这地方也太梦幻了吧!
头脚加周遭四面全都是游动的鱼儿,美的就像是在海王电影的世界里!
尤其它们并不是像水族馆那样静止在一面缸里,还会穿梭在房间,从温泠面前甩着尾巴过去!
房间不大,地上放着软垫和一个小茶几,风格简约,突出一个“身临其境”感。
贺知川此刻靠在墙壁坐着,面向门开的位置,“刘闻呢?”
她这才回神,“刘助理有事。”
“进来。”他转过头,懒洋洋是伸着长腿,注意力涣散在“海水”里。
温泠迟疑的走进去,把鞋子放在门口,好奇的打量那些从身边荡过去的大鱼,“这都是3d投影吧?”
效果太好,代入感强烈。
“也不全是,”他抬手指向前面那堵,“那是真的。”
温泠仔细一打量,小跑着过去用手碰碰,“真的!”
大概她显得太没见过“世面”,贺知川忽然笑了,眼皮往下撩着,“仔细看,也有乌龟。”
她闻言马上蹲下来,半跪在地上找寻着,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几只大龟。
“没有我的漂亮。”主人养宠物常养出攀比心,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多在乎那两只龟。
贺知川本来靠在那显得慵懒冷淡的,这会像是被她逗乐,浑身都很放松,“你的最可爱。”
温泠笑起来,一秒,又顿住。
表情风云变幻,疏忽落寞。
她把玩乐的心情收回,姿态端庄的站在那,“我是来找你聊正事的。”
这男人以前不是最喜欢聊正事吗?
“聊,”贺知川两手枕在脑后,嘴上说开的却好像还是闲话,“你以前来过类似的地方没?”
“没有,”她本能的伸手去“摸”了一下红色的纱尾鱼,“之前有个客户请我去过他名下的水族餐厅,但是比这儿差远了。”
虽然外面有很多网红的海洋馆,水族酒店,但温泠确实没去过。
一来没时间,二来没人陪。
今天开眼界还是沾了贺知川的光。
不过这都跟严总的事无关,“我跟刘闻在严总的事上想法不同,他是硬着头皮……”
“如果再请你来这,还会来吗?”今天的贺知川也是怪了,竟直接把她话茬打断,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碍着人家说老板,温泠只得耐着性子,“会吧。”
“理由?”他问。
她认真想了会,“氛围到位,好友聚会或者情侣约会都适合,还能投屏看大电影,价位在京州算适中,除了地理位置偏僻,没毛病。”
“如果做情,趣主题房,销量怎么样?”这男人一本正经,问的问题却越来越偏。
温泠跟他独处一间本身就有点心态不稳,还老被牵引着往恋爱开房的方面想,实在是心烦,“我怎么知道!我不是来聊这个的!”
好像被他欺负了一般,她眼尾都红了,“贺总,您要是今天没时间就算了,我先回去,咱明天见吧。”
“温秘书,”男人不慌不忙的侧着脑袋睨她,水波漾荡在他脸上,显得表情变幻莫明,“你想跟我说严总的什么事?”
他语气平和,温泠也被带着熄了火,慢吞吞走到他身边,“我想说,严总搞那个商业街的计划太不合理,属于生搬硬套!”
“那你有更好的想法没。”
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更好的想法暂时挤不出来,但也绝对不能让严敏瞎胡闹!
“没有,不过……”
“你觉得我刚刚说的海洋主题房放在商业街合适吗?”贺知川眼神肃冷,明显只是在跟她聊工作。
温泠愣了下,很快把他这番话在脑中过了遍,“合适。”
原来打从进门开始他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严总的想法给压制住,从头到尾那些询问只是想参考她作为客人的意见罢了。
这才是温泠了解的那个男人,正事总放第一位,又怎么会一直跟她拉扯情爱?
她心情复杂的坐下,也靠着墙壁,“原来你已经想好了办法。”
贺知川意味深长的笑,“你刚刚以为我在想什么?”
她撇开脸,半晌才道,“可以让招商部的同事跟酒店老板聊聊。”
两人说了些细节,差不多十点,温泠起身跟他再见,“明天我找刘助理再沟通下。”
“嗯。”他颔首,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从俱乐部离开,温泠一颗心摇摇晃晃,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心情不好就爱吃甜,回去的路上买了芋泥奶露大杯的,捧着奶茶下车时温泠满口回甜,刚有放松的感觉时,视线却忽然在自家院内顿住。
“贺浔,我说过不要你来我家的。”她恼火的大步冲过去。
贺浔混不吝的笑起,“我不进屋,门口说两句。”
“公司说,请让开!”她没好气的狠狠踩过他的脚。
贺浔这辈子没被人如此凶过,立刻沉着脸,原地跺了跺那只脚,“你还没做我嫂子,别太嚣张了姜冷!”
听到这个名字,温泠被迫停下,转身。
冷冷和他对视。
两人谁也不让,似乎剑拔弩张。
半晌,贺浔笑了,“这事不好公司说,我是为你考虑。”
她心里虽慌,脸上却镇静,“我们说好不踩红线,这件事不多聊的。”
“你别误会,我很尊重你隐私,绝对没有要挟的意思。”贺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两人僵持了几秒。
温泠知道这是瘟神,一时半会送不走,随即垂下眼皮,“你等我下。”
她打开门,让冷气出来,又不慌不忙把包包放下。
做这些事的间隙,温泠大脑一刻不停,始终想着如何摆脱贺浔。
留他聊的越多,自己就暴露越多,很不安全。
若是寻常,她肯定想到找贺知川,可现在……温泠心急之下,给韩耀发了个信息,“你现在能来一趟我家吗?”
来不及解释,贺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好了没,温秘书?”
她深呼吸一口气,捧着奶茶出来,“坐吧。”
“坐哪?”
温泠指着台阶,“这。”
她站着,贺浔犹豫一下当然也没坐,“温秘书,你当温泠久了,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吧?”
“别说废话。”
”行,”他冷笑,眼神阴沉,“我上次去了第七监。”
那是关着温泠父亲的地方。
她闻言浑身一震,“你想干嘛!”
自打改名换姓之后,温泠再也没去探视过父亲一次,她就是害怕被人拿捏把柄,对家人不利,或破坏自己计划。
这么多年,她多少次远远站在七监门口,默默的流眼泪。
“别激动,我没进去,”贺浔双手撑腰,转头张望她屋内,“我是跟着我哥找过去的,他在查你,温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