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一目了然”。
温泠红了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羞怯的捶一下他胸口，“不行！”
这是在收费站，而且光天化日，来往的车跟人不知道多少，无论怎么做都太显眼。
贺知川抬了眉眼，“你不肯是吧。”他那个眼神好像在说“你要是不肯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真的不行。”温泠委屈巴巴，真要急哭了。
瞧见她是真的紧张了，他才忽然笑笑，整了整衣领在位子上坐好来，“出发了。”
温泠见状猛的松口气，才知道他方才不过是跟自己开玩笑而已。
“我说呢，贺总可不是那么贪乐的人。”她点摁着中控台，在曲库里翻找提神的音乐。
贺知川将天窗开启一丝透气的缝，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谁说的我不贪？”
“感觉，你给人感觉就是挺禁，欲的，小群里女同事也这么说呢。”
他笑笑，“你也这么想？”
温泠认真思考了一下，“有时候是，”其实在伍恬恬回来前他都还好，甚至对自己还有过很冷淡的时候，“不过你最近有点……”
“嗯？”他眼角余光睨她，染着笑意，“也不是最近的事。”
“我觉得是。”温泠认真算着频率，感觉自己没错。
贺知川笑着，没说破。
车子一路疾驰，温泠担心他累，偶尔也换把手开开。
期间几次，她都想问问贺浔去了哪，是不是被送在另一辆车上？
但这事是韩耀告诉她的，她不敢直接跟贺知川挑明去讲。
温泠只是担心，万一贺浔根本不在，那自己这趟简直白给……不是她不乐意，但眼下确实没有放纵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错估了自己。
在抵达江海市的最初三天，她闲来无事，每天情绪都不稳定，竟忽然热衷于这事。
出乎她意料的是，贺知川竟然也不忙了，两人好像莫名其妙成了对蜜月“夫妻”。
只不过温泠这次并非是一味的配合，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
这晚，她在缱绻后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口，实在忍不住好奇，“你这几天都没事吗？”
他明明是来考察的。
男人像是被一语惊醒，忽然睁开眼睛，竟盯着天花板陷入失语状态。
温泠推推他，“贺总？”
他揉揉脑袋，坐起身，“明天去，”说完回头看她，“一起？”
“……”温泠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你这几天是不是消耗太多，累着脑子了？”
她什么身份？现在根本不能出现在他身边！
贺知川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没上心，“一起吧，反正你也没事。”
这趟行程好像彻底变成了两人的度假旅行。
虽然温泠是受益者，但这跟她预想的差距太大，心里便不是很踏实。
次日早，趁着男人还在睡，她悄悄给刘闻打了个电话。
寒暄几句后，询问道，“刘助理，你知道贺总最近去江海市做什么考察吗？”
刘闻道，“知道啊，不过那是他私人行程 没安排公司的人跟着。”
“哦？”光这一点就很反常了，温泠忍不住试探，“考察这个地方应该是要做新投资的吧？”
刘闻困惑道，“不清楚，没听说呢，”他一副疲惫样子，“温秘，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忙不过来！”
温泠笑笑，推脱几句后挂断电话。
她心里大致明白，贺知川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肯定不是考察。
那只是他对外的幌子。
她向来是看不懂他的，眼下也不多想，自行去收拾打扮，出来时贺知川刚好也起床。
江海市很热，温泠今天穿了蓝紫色渐变吊带长裙，锁骨笔直一条过去，肩窝处的凹陷被抹了珠光，看上去尤其精致。
“你上次度假那会也每天这么浪？”贺知川穿的也休闲，黑色T恤加迷彩沙滩裤，踩着一双拖鞋慢悠悠走到她面前。
温泠端详着镜中自己的小美脸，不假思索的，“昂，看海嘛，穿这样拍照好看……”话没说完，她擦口红的小手忽然一顿，“我说的是我去年休年假那次。”
“噢？”他佯装惊讶，挑起眼角，“不是流产那次？”
“……”温泠讪讪，“你瞎说什么呢。”
贺知川站在她身后，手从腰部搂过来，摩挲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次抓着我的手放这，说自己怎么委屈来着？”
他假装认真思考，“好像说自己不要跟我在继续了，玩不起了是不是？”
被戳破谎言的温泠小脸烧的通红，“当时是你要赶我走的。”
贺知川掰过她肩膀，低垂着眉眼睨她，“还不承认？”
她局促的，“承认什么……”
彼此心照不宣的对视着，男人最终看她大眼睛闪啊闪的太可怜，笑了下放手，“温泠，这事不准有下次了。”
他从没见过流产如此积极的女人。
温泠不懂贺知川说的是不许再说谎，还是不许再“怀孕”，总之，应该没有第三种可能性了吧……
“我知道了。”温泠挽着他胳膊，撒娇道，“走吧。”
今天的行程他也没说，温泠便自行安排说要去环岛骑行。
男人心情不错，随她去。
温泠在前台办理租车手续的时候，贺知川的电话响了，她随意一瞥，看见是许如晴打来的。
若是家事，他没必要避开自己，可屏幕闪烁几秒后贺知川没接，反而握在手里径直走去门口。
四下无人的地方，他接起电话，“妈。”
许如晴语气严肃，“浔儿呢，和你一起吗？”
“贺浔我带来了，让人看着的，没跟我一起。”他淡道。
电话那头便笑了，“你打着给贺浔放风的幌子出去，实际上是为了带那个秘书去玩吧？”
他嗤笑一声，坦诚道，“算是吧，但您也确实想让小浔出来透气，我这是一举两得。”
许如晴急道，“这怎么算一举两得？你跟那个秘书还不断，还嫌她惹的事不够多！”
“妈，”贺知川揉了揉太阳穴，平心静气的回道，“这件事早前咱们就说过了，我在外边养不养人，想养几个，都是我的自由，您别管了。”
孝敬到这个份上，是他的极致。
两人没聊几句，电话挂断后贺知川收拾情绪，转身往里，却迎面撞见握着租车卡的温泠。
他神情一顿。
温泠却马上笑起来，“走吧！骑行去！”
男人便也笑着附和，“走。”他伸手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温泠坐上小三轮，戴上太阳镜，举起手机去拍海。
她此刻侧着身体，后脑勺对着贺知川。
在这个角度，温泠脸上的笑便没在崩着，墨镜下的眸子其实有些微发红。
方才贺知川的话她听到了些。
她也不是有意探听，只是风往里吹，大堂又安静，他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所以难免飘进她耳里几句。
尤其最后那句，关于她身份的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