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声才停,小清的魂魄缓缓从那具肉身中飘了出来,起初那魂魄几乎是透明的,在我术法的加持下才慢慢厚实起来。
“谢谢恩公,恩公的大恩大德小清没齿难忘。”
小清一睁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她眼含热泪,身子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我虚扶一下,沉声到,“你先别忙着感谢,虽然我将你从肉体的束缚中解救出来,可接下来的事便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完,我掏出魂瓶放出了李楠。
“有些话我本不该多言,可咱们毕竟相识一场,我也心疼你们的遭遇,所以我提醒你们一句。接下来我会派引路童子送你们到地府报道,只是你们生前做了一些错事,究竟会不会被判刑,又要接受什么样的刑罚便不是我能左右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眼看他们二人脸色微变,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都说因果循环、天理昭彰,希望他们经此一世,来世能多结善缘。
接着,我熟练的掏出白纸撕出人形念到,“天垂宝盖,地涌金莲,童子听令,速到面前,度灵!”
等他们被引路童子带走,我才伸伸懒腰彻底放松下来。
“送走了?”
“嗯,你那边怎么样?”
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胡淼淼。
我好奇那几只肥虫的下场,下意识问到。
“在我狐火的净化下,你觉得它们还能剩下什么?”
胡淼淼停到我面前,一脸好笑的看着我,那眼神既单纯又无辜。
“嗯哼,你的狐火确实不一般,得了,他们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审问神婆了。”
“神婆的事不着急,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出去,只怕大爷他们该着急了。”
胡淼淼轻笑着提醒,我这才想起我们进来的时间不短了。
“那就先出去,左右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那神婆就让她再多活几个小时好了。”
说完,我随手掏出一把白纸,随意抹上精血后便念起了纸人化灵咒。
白纸无风自燃只剩一地灰烬,而那些被召唤出来的纸灵们却整装待发。
我勾勾唇,只下了一道命令,“进山找一座神庙或一座建筑,龙王庙除外。”
我大手一挥收起结界,所有纸灵齐刷刷消失。
“走吧,去吃饭。”
我从结界内的储物空间内取出一瓶好酒,满脸轻松的推门走了出去。
饭桌上老爷子终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向我问起了村长家的事。
我斟酌着跟他讲了一部分事实,小清和李楠的事我选择了隐瞒。
“你说他们都被那个神婆控制了?”
“嗯,那神婆有些手段,应该是用药控制了他们。”
以灵魂夺舍的事听上去既诡异又荒诞,我担心会吓到老爷子,所以并不打算把这些事说出来。
“可他们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小离,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大爷,实不相瞒,村长夫人和另一个人恐怕是察觉到事情败露已经逃走了,如果你不信,等我抓住支书和会计,一切就能大白于天下了。”
神婆附身的那具肉体已经在白莲的净化下化为乌有,小清的肉体则因头顶有明显外伤,所以不宜示众,为了不引起大家的猜忌,我只能谎称他们已经逃出了留村。
“没想到村子里的事竟然和他们有关……小离呀,那神婆已经消失多年,能不能看在他们是被控制的,放他们一条生路?”
“大爷,我知您心善,您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们。”
说实话,我也没打算当众处决那两位,毕竟他们和小清的情况一样,都是一具死尸,脑子里还有幻灵虫。
若是当众处决他们,那些东西一旦冒出来,村民们一定会被吓坏。
所以我早就想好了,等他们当众坦承了罪行,便结合村民们赶他们出村,只要他们离开这里,我就有办法解救他们,让他们和小清一样,去接受属于他们的惩罚,还清他们做下的罪孽。
“那就好。”老爷子点点头,脸上凝重的表情总算轻松些,“好了好了,不谈那些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懂,先吃饭,先吃饭。”
“大爷,等这些事处理完,大哥,大姐他们就能回来和您二老团聚,不止他们,村里所有的年轻人,只要是想回来的,都能回来,你们再也不必忍受分别之苦了。”
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中升起巨大的喜色,一高兴,不由的多喝了两杯。
这边饭局还没结束,山上的纸灵就发现了一座建筑。
我和胡淼淼交换个眼神,她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故意说了两句醉话便在小梨的搀扶下回了房。
“她们年纪小不胜酒力,咱们不用管她们,我再陪您喝点。”
我一边和老爷子喝酒聊天,一边用灵识和胡淼淼交流,让她们进山跟着纸灵去找那座建筑物。
酒足饭饱后我借口脑袋发晕回了屋,一进屋我就迫不及待的用瞬移的术法向山上追去,此时,胡淼淼她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着那座样式普通的房子不禁有些疑惑。
这房子从内到外怎么看都是一间普通的房子,那神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瞒着小清他们亲自监工建造它呢?
“阿离,在你来之前我用灵识探过,这座房子下埋了数不尽的枯骨。”
胡淼淼面色凝重,她不知道那些枯骨的来历、身份,她只是把她的发现说出来。
“枯骨?”
我眉头微拧,心中更觉奇怪。
以那神婆的本事来看,她根本没必要将枯骨进行掩埋,因为她有很多方法令那些枯骨消失。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房子和那些枯骨之间有某种必要的联系!
是什么呢?
“主人,你之前说这座山周围总共有五个村子,这房子下埋着那么多枯骨,会不会和那些村子有关?”
“……我知道了,是阵眼!”
“你说什么?”
胡淼淼皱皱眉,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