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高管的问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平静。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就在我逐渐不耐烦的时候,高管开口了:“我是主管。”
我点了点头,不错,大小是个官。
“你都知道什么?”我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主管,我负责把尸体放到箱子里,还有就是把尸体运过来。”
高管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尸体是从什么地方运过来的?”
“三号车厢尽头的包厢里。”高管说。
这个地方不是被送去关禁闭的地方吗?
我将目光挪到了架子上挂着的尸体上,所以这些是不听话的客人和违反规则的乘务员吗?
没有唐泽,也就是说,那家伙现在还活着。
“所以关了禁闭就一定会死?”
高管听了我的话后,摇头道:“不,不会,只要成为“它”就可以活着。”
我想到了日记本和唐泽发给赵云生的信息,他们两个都提到了“它”。
所以这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外面的那些木偶吗?
我问出了我的想法,但高管却摇头了:“不,那些木偶是人工智能,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存在?这里发生的事和六阳会有关系吗?”
我之所以提到六阳会完全是因为那个养鬼术。
这个术法是封存在白莲教的,六阳会和白莲教根上一样的。
因此,我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
高管听到六阳会三个字时,瞳孔骤然一缩,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带着困惑:“你……你难道就是会长一直找的靳离!”
“不错嘛,连这个名字都知道,看来你在六阳会的地位不低啊!”
我看着眼前人,面带笑容眼神冰冷。
猜对了啊!这里的一切都是六阳会所为。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会长是得了不害人就会死的病吗?
一天到晚,从未见他消停过!
既然是六阳会的人,那就手死有余辜了。
这么想着,我打算祭出杀招,要了这个人的狗命。
“你……你不是靳离吗?那你和靳离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靳离,我可以当场叛出六阳会!”
我一听这话,当即收了即将祭出的杀招。
“你找他干什么?”我问。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干下去了,六阳会的人都是魔鬼!他们全都是一帮疯子!我是被逼的,我的妻女都在他们手上!我不帮他们做事的话,他们就会杀了她们!”
高管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是痛哭流涕的男人,我心里打起了算盘。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而且在这种地方如果真的能策反六阳会的人,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这么想着,我看向眼前人,开口道:“帮你联系靳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假意投诚?还是真心求救?”
“当然是真心求救!这件事只有靳离可以帮我,我们会长很忌惮他,这说明他很厉害啊!”男人有点语无伦次了起来,“只要你愿意帮我联系到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那就先回答我刚才那三个问题吧,回答出来,我就信你。”
高管叹了口气,道:“第一个我是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胡淼淼他们和唐泽都是谁,但我可以解释这些木偶。”
高管告诉我,这些木偶之所以能动,是因为有人的三魂七魄做芯。
三魂七魄的来源是那些犯了错乘客和违规的乘务。
他们受到惊吓后会被人抽走三魂七魄,而他们充满恐惧怨念的尸体则会被送到这里。
至于这一切是谁弄出来的,那自然六阳会的会长。
高管说,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管,没有机会接触到高层,但他大概能猜出会长这么做的目的。
他说会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虽然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每次来这里的人都是会长亲自筛选的。
听了高管的话,我的耳朵下意识地动了动。
会长亲自筛选……
也就是说我来这里的事,很有可能已经被会长知道了?
我皱起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朋友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吗?不尽快回到我的岗位,我的妻女会受到伤害的。”高管恳求道。
我看了一眼被困在阵中的人,冷声道:“你是打算回到你的岗位上继续培养这些怪物吗?”
“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出尔反尔?”高管一脸惊恐。
我摇了摇头,正色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怎么知道你出去以后会不会惹事,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只要你说了就把你放了。”
“可……可我的妻女怎么办!”高管急了,风箱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尖利。
“你放心,我只是说了不让你出去,又没说不管你的妻女,她们在什么地方?出去以后我会联系靳离去救他们。”
放男人离开是不可能的了,他为六合会做事,手上也是沾了血的,而且他做过什么,他不说,我们也不可能知道。
与其放归虎山,倒不如将他变成困兽,如此还能和我省去不少麻烦。
“可是……可是见不到我的话,他们会死的!”
“这个你放心,他们会见到的。”
说完,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纸人。
紧接着,我咬破了指尖血抹在了上面:吾以献血为祭,十殿阎罗,化形!
随后符咒生效,我手上的纸人逐渐表达,最后成了和高管差不多高的人。
最后,只听“嘭”的一声,小小的纸片人变成了立体纸人。
最后一步,就是障眼法了。
我将一道符箓打进了纸人脑袋里,随后念叨:一叶障目!
说完这番话后,纸人看起来就和这个高管一模一样了。
我脑子的看向眼前人,道:“有他在,你的妻女不会有事的。”
“这……这是……你该不会是靳离吧!”
我摇了摇头,道:“不,我叫赵云生,是靳离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