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话音落下,我看到赵云生的身体先是一僵,然后脚下的步子骤然加快。
看着眼前这一幕,胡淼淼幽幽的说道:“这不是能走快吗?怎么刚才还磨磨唧唧的?”
我一听这话,不由笑道:“人这种东西,你不逼他一把,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上线在什么地方。”
很快,赵云生来到了他姑爷近前。
我看到赵云生对他姑爷爷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开始鞠躬陪笑。
而那个老人,点了点头,似乎也在说些什么。
看来,他们之间还算顺利。
我在心里默默嘟囔了一句,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
赵云生从这里挪到他姑爷爷那里,足足用了五分钟,留给我们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时间不多了啊,希望他们可以尽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赵云生还在那里含蓄。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而我身侧的胡淼淼也等不下去了:“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他怎么那么多话啊!”
“也许是在规劝吧。”胡适道。
我看了一眼胡适,不得不说,胡适真是个好男人,他的情绪永远都这么稳定。
“规劝什么啊!我看这个废物根本办不成事。”胡淼淼说着,看向我,正色道:“阿离,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其实就算胡淼淼不说,我也想过去看看,赵云生的情况实在是奇怪的很,这种情况不过去看看都放不下心的。
打定主意后,我正要往那边走时,就看到了赵云生面前的老人化作一缕烟,钻进了他手里的纸扎人了里。
看到这一幕,我原本往出迈的步子当即停住了。
与此同时,胡适道:“确实是在和那个人商量啊!”
我有些无语,这种时候就不要感叹这种事了。
生魂钻入纸扎的身体里时,那个纸扎就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胡淼淼看在眼里,颇为嫌弃的说道:“不管看多少次,这个纸扎看起来都很吓人。”
“可你刚出现的时候,不也是出现在纸人里吗?”我随口说道。
胡淼淼初次出现在我眼前时的模样,我至今无法忘怀。
若是再来一次,我仍然会被她当时的模样吓到。
胡适听我说起胡淼淼,登时就来了兴致,忙不迭的凑上来询问情况。
胡淼淼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冷声道:“话真多,准备准备,等赵文生回来,我们就该出去了。”
胡适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发怒的胡淼淼时,他便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很快,赵文生就过来了。
当我准备从他手里接过纸扎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赵文生正给我使眼色,他的五官已经近乎扭曲了,挤眉弄眼的好像想表达什么东西。
可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东西?
胡淼淼显然也看到了赵文生的反应,当她说出一个“你”字的时候,我一把按住了胡淼淼的手腕。
与此同时,那个纸人突然朝我冲了过来,顶着那张纸糊的白脸,实在是让感到极其不适!
“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呢!凭什么死的不是我!”
就在我准备出手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纸人突然停在了半空,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给控制住了一样。
“大师!你快想办法啊!”赵文生颤颤巍巍的开口了,此时,他双目紧实,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那个纸扎,就是不松手了。
“松开我!快松开我!不然我下一个就杀了你!”
纸人开始咆哮,不过他只能咆哮,因为此时的黄锦绣就站在胡适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那黑漆漆的身体里上居然有了一丝色彩。
此时,护着赵文生不被纸人攻击的,就是黄锦绣。
纸人还在咆哮,但说实话,就这种程度上的咆哮,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大师,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动手吧!”
赵文生的身体已经在颤抖了,但他的眼睛还是一点要睁开的意思都没有。
“不用太紧张了,之前为了防止他胡作非为,我专门把2纸人做的小。”说完,我取出符箓,贴在了纸人的脑门上:吾以鲜血为祭,召八方神明!净化!
当我把指尖点在纸人额头上时,黄色的符箓幻化成一道白光钻进了纸人的脑壳中。
紧接着,一道黑气自纸人的脑壳中冒出。
那黑气在天空中盘桓了片刻后,突然朝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一道符箓朝那个黑气甩了过去。
当符箓和黑气相互碰撞的那一刻,黑气瞬间烟消云散。
赵云生姑爷爷的怨气实在是太弱了,普通的辟邪的黄纸都能搞定,实在是不值得赵云生怕成这个样子。
“好了。”我从赵云生手里接过纸人:“现在我们该出去了。”
随着话音落下,赵云生如蒙大赦!
“我的妈呀,太……太好了。”他一边说,一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那我们快出去吧。”
我们是赶在阴阳道坍塌的那一刻,从这里出来的。
总体来说,这次的招魂之旅算得上是有惊无险了。
当周遭的温度回暖后,我听到了赵云生那如同劫后余生般的感叹:“哎呀吗,真是吓死我了,以后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再干了。”
我闻言,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别说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干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再让他干这种事。
受惊都是小事,主要是要命。
我把纸扎人取了出来,他现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周围环境。
片刻后,他突然一脸惊喜的喊道:“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赵文生闻言,叹了口气,道:“姑爷爷,您不能不要不高兴的太早,您难道没发现有什么地方变了吗?”
“啊?”赵文生的姑爷爷眨了眨眼,眼中满是不解。
赵文生叹了口气,道:“姑爷爷,您低头看看您的手。”
老爷子闻言,垂下头。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在我们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