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语薇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就见曹爽一身轻袍缓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冷得让人心头发寒。
“世子……”
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冷笑一声。
“怎么?你也要拦着我?”
曹爽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随手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你想见我父王?”
“当然!”
戚语薇咬牙切齿。
“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对待雯儿!”
“为何?”
曹爽嗤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你儿子陷害我父王,意图借刀杀人,犯的是死罪!”
“现在不过是关进死囚营,已经是开恩!”
“你还想让他怎么着?”
戚语薇的脸色顿时一白,眼里带着一丝慌乱,却还是强撑着说道。
“你胡说!雯儿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亲哥哥?!”
“亲哥哥?”
曹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你说得倒是好听!”
他眯了眯眼,轻轻地叩着桌面,语气淡淡地说道。
“可惜啊,你儿子自己认罪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戚语薇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锐。
“那一定是你逼他的!是你陷害他!”
曹爽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若是真要陷害他,他早就死了!”
戚语薇脸色僵硬,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曹爽淡淡地看着她,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声音缓缓地说道。
“戚二夫人,你今日来闹这一出,是觉得我父王会听你的,还是觉得……我会怕你?”
戚语薇猛地一颤,眼神闪烁了一下。
曹爽盯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既然你敢闹,那我就告诉你—”
“你儿子,死囚营里关定了!”
“他若是想活命,就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但如果你再敢在王府闹事……”
他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冷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戚语薇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厅里一片死寂,丫鬟和嬷嬷们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王府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戚语薇终于咬紧牙关,低声说道。
“好……好……”
她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走,步伐踉跄,脸色惨白,连头都不敢回。
曹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冷漠。
“送客!”
丫鬟们赶紧跟了上去,把戚语薇送出王府。
周青站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世子,她这次闹事,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会就不会!”
曹爽淡淡地说道,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里透着一丝不屑。
“让她折腾去!”
“她越闹,我父王只会对她越厌恶!”
周青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世子果然高明!”
戚语薇被送出王府,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手死死地攥着帕子,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心里憋着一口怒气,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几次差点跌倒,身边的嬷嬷连忙搀扶。
“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
戚语薇猛地甩开嬷嬷的手,眼神阴毒。
“气坏了?我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侮辱!”
她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怨恨。
“曹爽那个贱种!仗着自己是世子,就以为能一手遮天?他真以为,他能赢?”
嬷嬷低声说道。
“夫人,世子如今势大,咱们还是小心一些……”
“小心?!”
戚语薇猛地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
“我若是再小心下去,我儿子就要死在死囚营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
“传信给沧州那边的人,就说……我要见他们!”
嬷嬷一惊,脸色微微一变。
“夫人,这……王爷还在府里,若是让王爷知道了……”
“王爷?”
戚语薇嗤笑了一声,眼神满是讽刺。
“他若是心里有我,又怎么会让曹雯进死囚营?”
她低下头,声音缓缓地说道。
“王爷心里只有曹爽,他已经不在乎我了,也不在乎雯儿了!”
她握紧拳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疯狂。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在乎他!”
嬷嬷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她知道,夫人已经疯了,或者说,被逼疯了。
而这种疯,是最可怕的。
—
王府里,曹爽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目光淡然。
周青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世子,戚语薇出了府后,去了自己的宅子,暂时没有其他动作!”
“暂时没有?”
曹爽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她不会安分太久的!”
“让人盯紧点!”
周青点了点头,随即低声说道。
“另外,刘家的赔偿,今天下午就送到了王布商的家里!”
“倒是识趣!”
曹爽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刘源还是怕死的!”
魏子安也笑了。
“怕死就好,怕死的人,才容易被掌控!”
曹爽轻轻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亲卫快步走进来,拱手说道。
“世子,外面有个书生求见!”
“书生?”
曹爽挑了挑眉,随口说道。
“什么来头?”
“他说……他姓许,家住沧州,想请世子主持公道!”
“又是冤屈?”
曹爽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被带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看起来像是受了不少苦。
他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
“世子,救命啊!”
曹爽看着他,语气平静。
“别急,慢慢说!”
书生抬起头,眼里满是悲愤。
“小人名叫许文礼,原本在沧州县学读书,三个月前,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家产被人霸占,小人四处求告无门,最后竟被县令以‘妄告官员’的罪名,打入大牢!”
他咬紧牙关,声音颤抖。
“若非好友相助,将我救出,只怕今日已经客死牢狱!”
曹爽听得有趣,轻轻笑了笑。
“谁霸占你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