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如今五小姐回来，对你却还是冷淡见外。”
张嬷嬷有些不满地开口，林白枫面容愁苦，道：
“她还是跟两年前一样，一回府就站在大夫人那边针对我。”
春意斜眼想了想，认真道：“依奴婢看，不如咱们也给她送些东西，就送大夫人给您的凝霜膏，若她用出错，那也是大夫人送的，大夫人如今都打御史府的主意了，正好借此机会让她和老爷离心。”
御史府被大夫人当成嫁妆，只要她示弱自己什么都没有，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大夫人所赐，那东西出问题不也是大夫人谋害她的吗？
林白枫想了想，终是狠心下来：“好，正好我只是没用，就算豁出这只手，也要让她吃个教训。”
于是春意拿着二夫人特意加了些药水的凝霜膏，带着其他丫鬟去湘云院。
“五小姐，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杭霜还给您送凝霜膏来了。”
沈芸芸的贴身丫鬟梦秋进屋禀报，沈芸芸语气淡淡道：
“哦，那你让她一人送进来就好，本小姐在剪指甲，不喜欢被太多人打扰。”
梦秋原原本本地传话，春意和杭霜对视一眼，便由杭霜端着凝霜膏进屋。
杭霜进屋，却没看到沈芸芸在床上或者桌子前剪指甲，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心中不由慌乱：
“五小姐？”
突然一块小石子弹了过来，正中她的后膝盖，她腿一**啊地叫了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香膏滚落在地。
沈芸芸迅速越出门后去扶她：“哎哟，杭霜丫鬟，我就做什么行这么大礼，惊得本小姐剪指甲剪到了手，快快起来。”
杭霜委屈巴巴地爬起来，却不知沈芸芸在这一瞬间悄悄将指尖的一瓶瓷瓶送进她的宽大袖袍中。
“这是二嫂子送我的吗？是什么呀？”
沈芸芸放开她后，假装没事人一样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凝霜膏，杭霜就算清楚是她下手害自己跌倒也不敢说半句。
“是的，二夫人刚刚嫁过来，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你，这是大夫人前些日子分过来给二夫人的，二夫人还未用过，便送一些过来给五小姐用了。”
沈芸芸心中暗笑，借花献佛，显示自己的弱势，亏她想得出来。
“哎哟，真是麻烦二嫂子了，你打开让我试试。”
杭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试，万一试出问题来，她恐怕要先挨罚一顿，但她不敢违逆，便恭敬地打开凝霜膏盒子，露出里面的白色乳膏。
沈芸芸笑着拿一根棉签舀了一大块，看了看猛地抹在杭霜的脸上：
“看你刚刚行礼有心的份上，这是赏你的。”
杭霜面色苍白，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道：“五小姐使不得，奴婢身份卑贱，怎能用如此贵……。”
正要抬手去擦，却被沈芸芸的手捉住，那只手是练武的手，一般男子都睁不开，更别说杭霜一个普通丫鬟。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吗？本小姐赏的东西可不容许下人拒绝的！这府中谁不知道本小姐爱面子！”
杭霜被噎住，只能乖乖含泪低头，不敢拒绝地让她用棉签在自己脸上抹匀。
然后一阵痒意传来，她强忍着紧握拳头，不敢去挠，帮忙道：“那奴婢可否先回去禀报二夫人了？”
沈芸芸丢了棉签淡淡道：
“哦，不急，梦秋，让春意也进来吧。”
杭霜心中隐约察觉不对劲，沈芸芸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
沈芸芸举了一个棉签重新往那盒凝霜膏搅去，那样子似乎要继续“打赏”春意。
“奴婢参见五小姐。”
沈芸芸笑道：“春意，听说你是二夫人陪嫁过来的丫鬟？”
春意不知她为何这样问，躬身如实回答：“是的，五小姐，奴婢是二夫人陪嫁过来的丫鬟。”
沈芸芸不动声色，举起那棉签在眼前看了看：“那二夫人最近过得如何？大夫人没有为难她吧？”
春意不知她这是真正关心林白枫，还是想说什么，便故作低眉顺眼回答：“大夫人对二夫人很好，没有为难过二夫人。”
沈芸芸眸中闪过一丝凶狠：“那你说说？大夫人分给二夫人的凝霜膏怎么味道怪怪的，咦？杭霜你别动，不许挠，你这脸怎么肿了？这不是我赏你这盒凝霜膏的地方吗？”
杭霜和春意慌忙下跪：“五小姐饶命，许是杭霜的皮肤不好，杭霜平日连胭脂都不敢擦，就是杭霜的皮肤不好，不适合擦东西。”
梦秋故作狐疑道：“五小姐，那奴婢用手腕来试试，平时奴婢都是先给您试用的，很多香膏胭脂奴婢都试过，极少有不合适的！”
春意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道：“还是奴婢来给五小姐试用吧，奴婢愿意给五小姐试用。”
她用的话，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她皮肤不好而已。
然而沈芸芸的另一个丫鬟席蓝早已去提醒林白枫的其他丫鬟：
“你们禀报二夫人，我家五小姐试了二夫人送的凝霜膏，出现了红肿，五小姐让过来询问二夫人是否自己试用过，若自己都没试用，却让五小姐用出问题来，五小姐可是要生气的！”
林白枫听后连忙把凝霜膏抹一些在脸上，张嬷嬷低声道：
“二夫人，使不得，您怎么抹自己脸上去？”
林白枫感受到一股奇痒，泪珠立马飙出来：“没事，不这样她不会信我！”
张嬷嬷焦急道：“那老奴这便去通报老夫人和老爷！”
“不好了，大夫人，二夫人去老爷和老夫人那里告状，说你分给二夫人的凝霜膏用了之后脸上出现红肿疹子，老夫人让您过去看看。”
钟离雅一蹦三尺高，赶紧走去现场，看到林白枫和杭霜跪在地上，脸上红肿一块。
“老爷，妾身无父无母，为了感谢大夫人和老爷接纳妾身，这才把钗子首饰送给大夫人，把之前大夫人分给妾身的凝霜膏送给芸芸，此凝霜膏之前妾身一直没舍得用，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脸就痒痒的。”
她的泪珠滚落下来，样子无辜无害，而沈芸芸也不动声色道：
“我感激二嫂子送来凝霜膏，这才高兴赏给她贴身丫鬟用一些，没想到我正要自己试用就看到杭霜脸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