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枫也不多客气,眼泪哗哗流下来:“风玖,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风茗要被大夫人逼迫签卖身契为男技了。”
风玖如遭雷劈:“什么!怎么会这样?”
林白枫已经伤心流泪:“她哄骗了你和林班主,没有治风茗的腿,而是治了七皇子的腿,讨好七皇子,然后又设计要逼风茗为男技,连我也被她陷害,失去说话权,我本来就是被皇上指婚,现在都没得沈太尉看一眼,无奈之下只能偷偷出府来告诉你。”
风玖这几日早有耳闻太尉府救治好了七皇子的腿,却不想原来风茗的腿没得治。
“那我去找大夫人和沈太尉,让他们放了风茗!”
林白枫忙拉住他胳膊:“不要去,风玖,你说服不了她的,因为风茗的腿就是被她在街上打断的,风茗的失忆也是被她打的,你知道风茗这几日经历了什么吗?他被丢进乱葬岗去,又被卖进如画轩。”
这些话是她偷听到沈文宣和沈元说的,但她半真半假地继续说道:
“我是听了钟离雅和她儿子谈起这件事,才匆忙把他救出来,本来想着让他被治好腿后离开,没想到钟离雅竟然看他长得好,对他起了心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风玖不习惯地收手,却被她抓得更紧,甚至把他抱住:
“求你不要冲动,不然她会把你也骗进府去的,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钟离雅是善良的,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她伤害你和风茗的。”
风玖愣住,身体有些僵硬道:“沈二夫人,你身份高贵,快放开我,我来想办法救风茗,谢谢你。”
林白枫放开他,却黯然神伤:“我不过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罢了,若非皇上指婚不能退,我岂会被她处处设计陷害,在太尉府如履薄冰,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适可而止的距离,让风玖真心为她伤感了一番,忍不住安慰她一句:“没事,沈二夫人你别太伤心了。”
林白枫进入正题:“嗯,我听说钟离雅三日后要去绍安寺,我暂时阻止她签下风茗,但她若回来恐怕我还是阻止不了她的,沈太尉对她言听计从。”
风玖好看的脸上硬住:“你的意思是,让我收买人去除掉她?”
他从未杀过人啊!这怎么好做。
林白枫梨花带雨地看他:“风玖,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去南街问一问商贩,钟离雅觉得风茗当时只是一个小乞丐,因为他在马车前走便命人把他打惨拖去乱葬岗扔,她的下人都知晓此事。”
她不好明说,只好这样劝风玖信她,毕竟她手里不能染鲜血,她要维持自己的柔弱形象。
风玖犹豫了,浑浑噩噩回去时,碰上了转动轮椅的林舟:
“你不许去!你是戏子!要帮老爷子延续戏班子,你休想抵赖!”
风玖眸光闪动:“你想做什么?”
林舟冷哼一声:“我只是提醒你,老爷子把你扶养长大,你就是这个繁川戏院里的,没有别的家人,早知道你存这么个心思,老爷子就该让你饿死,你敢给戏班子惹官司,我饶不了你!”
风玖拳头紧握,终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我会记住老爷的交代的。”
林舟大骂一句:“混账东西!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转头叫王六过来:“你去找八爷,让他三日后去绍安寺绑杀一个女子。”
三日后沈元看着钟离雅道:“雅儿,我这两日要与白枫去回门。”
钟离雅笑了笑:“哦,去吧。”
沈元纠结了一下:“那你等我回来再去绍安寺。”
钟离雅嗯了一下,赶紧催道:“那你们先上车去吧。”
沈芸芸看着他们回门,静静地走回湘云院,梦秋快速轻功回来:
“主子,那个白芷果真去了舒云院,鬼鬼祟祟的。”
沈芸芸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一身紫色衣裙清丽:
“你把她的字迹描一遍,就说如今七皇子已好,将来前途无量,她却永远身份卑微,配不上他,在舒云院见一面,若三更还未来,她就视为情断。”
梦秋练得一手模仿字迹的技能,立马取出白芷的字迹,提笔蘸墨在白纸上描摹出来。
“主子,写好了。”
沈芸芸接过纸,将一只鸽子取出来,梦秋取出一条红色结子,上面有几颗珍珠。
“这是白芷的贴身平安扣。”
沈芸芸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出去,嘴角露出一抹讽笑。
七皇子坐在书桌前看到鸽子飞过来,见到那根平安扣后,焦急地取下纸条,看到内容后神色严肃。
赶紧踏出书房,轻功离去,去舒云院,打晕几个暗卫,偷偷潜入院中,踏上屋顶,却听到一道细细的声音。
“风茗哥哥,我好害怕,求你不要推开我。”
七皇子看着床上坐立的男子,双手悬在空中,而他怀里主动投怀送抱的是白芷。
“你快放开我,我虽然失忆,却有种意识好像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对你不好。”
白芷抱得更紧:“我不,风茗哥哥,那些人都是杀我爹的人,我害怕。”
七皇子破窗而入,手中剑在两人分开的瞬间刺向床上的男子。
“夜哥哥!不要杀他!”
白芷眸中含泪展开双手挡在风茗的前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七皇子的剑刺向她面门。
此时钟离雅在他们走后立马走去厨房做米线,烧开水后,用白芍把米线一烫,撒酸菜芝麻和油泼辣子。
偷偷端到沈芸芸的院子,梦秋提剑过来挡,钟离雅吓一跳,差点汤撒了:“住手,我是大夫人。”
梦秋忙收回剑:“大夫人,对不起,奴婢不知是大夫人,冒犯了大夫人。”
钟离雅笑道:“无妨,芸芸睡了吗?我做了些过桥米线,想找个人陪我吃。”
梦秋看看天上的月亮,这时候差不多三更了,大夫人怎么会送吃食来?
“大夫人请随我来。”
沈芸芸走出来,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大嫂子,你怎么来了?”
钟离雅笑道:“我饿了,就去做了碗过桥米线,你今日仗义帮了我,所以我给你也做了一份,你不会生气我半夜打扰你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