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太尉不信我,我只能打碎牙齿往里吞,结果他还怪我欺负林白枫哭,我太难了。”
她本本分分地假装一副妒妇模样,把空万绕到没边的地方去,可惜空万逻辑清晰,不在乎她的那点怨妇苦楚。
“那你为何在太尉大婚之日偷偷去买那只海龟?”
早不买晚不买,莫非有什么预感不成?
“还不是气的,海龟寿命比感情长久,海龟还比相夫教子容易,我这么多年的吃苦,到头来不过新人笑旧人哭,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养乌龟省心静心呢!”
空万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同情她,这海龟的讽刺意味放在她的身上确实发挥得很合理,就连深谙皇宫后宫母妃生活的七皇子都心中动了动。
钟离雅察颜观色继续演戏道:
“世人都说我妒妇,可谁理解我不想让儿女被卷入宅斗中,影响成长的心情,人心总是贪心自私的,某一天独守空房,总是会禁不住落寞。”
“除非只享受他的权和财,不奔着这人去,那他后院三千佳丽,都能一笑而过。”
空万:“……”
现在的问题是,杀还是留,他的同情心真是够了!
钟离雅在他冷哼一声离开去禀报主子时,从窃听耳中听到一声:
“先绑着她,看看明日过后,她说的是否真实。”
明日她不在,沈太尉的祥瑞还能治人,那说明确实与她无关。
“系统,我能用那衷心药水控制人吗?”
钟离雅悄悄在脑中询问,系统回答:
“宿主只需集中精力控制此药水的人物就行,不过此药水的药效在一日之内便会消失。”
钟离雅心中暗喜,在脑海中继续道:
“那你给我扩展窃听范围,看看太尉府我房间是谁捡了那张字条,我在那字条上抹了衷心药水,我出府怎么可能不设计好棋局,堂堂公司老总不是白当的。”
残王爱玩诡计,她就让他好好转一圈,到头来到底是祥瑞还是佛珠,他只怕要好好查了。
系统:“收到,已扩大窃听耳范围。”
“大夫人!”
应珠走到床前准备给大夫人掖被子,却发现床上只有一张纸条,忙去抓,没想到一股昏炫传来,她晕倒过去。
“很好,现在让如画轩的瘦汉去邵安寺,拐个和尚出来,给王贵和尚添一把神秘故事,再让应珠给歌女上点药水,在宴席交换那串地龙治愈医术的佛珠,料他七皇子查也查不到衷心药水是从如画轩出来的。”
钟离雅在脑中集中神识,让应珠去歌女院子,什么话都不用说,就把那张纸塞进床上正在熟睡的歌女身上,确定她惊醒过来,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才将佛珠塞进她怀中,转身离去。
而后如画轩昏厥的瘦汉爬起来,丢下被捆在一起的七娘和壮汉,走出屋去,独自坐在窗前抹白面,化眼妆,唇妆,换上戏袍,痴呆地走夜路到太尉府外。
“你是何人?”
太尉府的门卫拦截住他,他痴呆地回答:“小民是之前在繁川戏院给太尉大人献曲的戏子容昭,大夫人之前让小民过来求见她。”
侍卫听后怔了怔,然后严肃道:“你稍等,我等去通报大夫人……”
正要推门而入,却撞见同样眼神空洞的应珠:
“大夫人有令,请容昭戏子进来,有事情要交代他。”
侍卫只好不再拦,应珠和‘容昭’进屋,屋中却空无一人容昭的妆容没夸张,只是小生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进屋,自然怕他身上的衷心药水失效,特意给他摸一把那张纸:“大夫人让你补补衷心!顺便送此信到邵安寺去。”
应珠呆呆地传话,声音细微,却异常的诡异,钟离雅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自己适合去导演鬼片了。
“老爷,您回来了。”
钟离雅困了睡了醒了,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立马控制应珠走出屋去,看看屋中天色,刚刚亮,沈太尉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幸芹说回来了?难怪七皇子公然在府中私通小白鹿竟然没被发现。
“大夫人呢?”
应珠走出屋外:“回老爷,大夫人还没醒,安排在歌女院中了,然后又继续睡着了。”
沈太尉惊讶了一下,转身去歌女院子,应珠这才呆呆地站在门外,谁来都不开门。
过了一个时辰,应珠再对幸芹说:“我去看看大夫人。”
幸芹本分地站在门口,应珠再次出来时交代道:“大夫人说了,昨日奔波太过,今日身体有些抱恙,不需要请大夫,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她。”
幸芹惊讶了一下,却也没敢进去看。
而邵安寺外,瘦汉敲门,辰时,和尚迷迷糊糊来开门,惺忪地擦擦眼睛,有些迷糊道:“这位施主,您一大早开门可是有何事找邵安寺?”
瘦汉呆呆道:“有朋友要托我来送信给方丈,说希望他看看。”
和尚愣了愣,接过信件:“找方丈的?什么信,我看看。”
瘦汉离门远,他只好走出门去取信,接过信碍于方丈的面子,没敢打开看,只好调整一下抓信的手。
“是何人送的……”
一股晕眩传来,和尚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这简直太荒唐了。
瘦汉事情完成,也不管和尚,取出那张纸走回如画轩,当然不能留证据,所以他要将那封信点蜡烛烧去,才痴痴地去趟床。
万事俱备只欠宴会,钟离雅正要坐观垂钓者时,突然出事了,只听绍安寺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空瑞,你怎么了?怎么晕倒了?快,咱们把他扶起来去找方……。”
来人抓着空瑞和尚的手准备把他架进邵安寺前,突然双手被他手上的药水沾染,话音停下,传来的是一阵倒地的稀碎声。
身后赶过来的其他和尚纷纷过来抓他们,又倒下一人。
“怎么回事?快去请方丈!该不会得了什么奇怪的疫病了吧?”
连续倒下五个和尚后,方长一身老脸胡须赶来观望,他要是没看出什么就好,偏偏他立马反应过来道:
“别碰他们的手,手上沾了毒水,将他们抬进寺中。”
最关键是他下令:“今日把此房间门锁上,不能让他们被此毒水控制心智,出寺庙去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