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注意你的措辞!你敢骂文穆太后!
我要禀告宗室长辈,让你去跪皇陵!”张冀北笑着说。
“那我骂你什么?我能骂你什么?”
“嗯,这样,你骂父皇吧!
要不然骂皇爷爷也行啊,这样,咱俩能扯平!”
张承安瞪了他一眼,闭上眼,不说话。
“那个,皇兄,你要感谢我。
要不是我家王妃,你这孩子,能不能生的下来,可都不一定啊!”张冀北继续笑着说。
“孩子被送进宫里,说不定凤儿也要进宫。
我有什么好谢的!”张承安白了他一眼。
“哎呦,已经知道了?你消息这么快吗?”
“你少在这给我贫嘴!弟弟,你能不能让弟妹给我出个主意。
给我保住他们母子俩,成吗?我感谢你!”
“哎呦,不要难为我,难为我的王妃啊!
在衣耐翩翩和张国公夫人的手里,为你保住了两条人命。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告诉你,孩子生下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大红包!”
“张冀北,你还是刚才他们说的神勇将军吗?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我生孩子,给你红包?”
“对啊,我不是出力了吗?”
“你闭嘴,你出什么力了!”
“我就是出力了,要不是我,哪里会有这个孩子?”张冀北说的一脸认真。
张承安气的脸通红。
灵儿在一旁忍不住的笑出来声。
张冀北转头问灵儿说:“灵儿,来,你给本王评评理!
是不是,要不是我娶了王妃,王妃就不会替他的孩子求情!
要不是王妃求情,他哪里还能有孩子?
我说的不对吗?
他孩子出生,我是不是出力了?”
张冀北摇头晃脑的说完,张承安伸出手就要打他。
张冀北赶忙伸手去挡他的手。
嬉闹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很多年前,文穆皇后善待宫中诸人,对所有的孩子都视如己出。
赵太妃当年位份不高,那时还是老老实实,谨慎本分的。
他们兄弟二人,年龄相差不大。
又一起启蒙,在老太傅处一起读书。
有好长时间,他们都是形影不离的玩伴。
张承安被赵太妃管教的极严,从小就是刻苦读书,谨言慎行。
张冀北跟他完全相反,他是放养的,性格活泼。
他总是喜欢整蛊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却又像小老头一样的兄弟。
为此,张承安没少追着他打。
就如同现在这样,一个耍贫嘴占便宜,一个气的打人。
嬉笑间,张承安感慨的说:
“弟弟,咱们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在一起说话了吧?”
“对啊,从赵太妃决心夺嫡以后,就没有过了。
小时候咱们多好啊,你想跟我一起上战场,赵太妃不同意。
你还绝食过,那时候,你多有志气啊!”
“对啊,你刚去战场的时候,我总是给你写信。”
“我也总给你寄东西。
我在战场上第一次打胜仗,在敌军那里缴获来了一把宝石弯刀,不是给你寄去了吗?”
“你还说呢,我母妃不让我玩那把刀,还责罚了我。
冀北,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羡慕你是文穆皇后的儿子。”
“羡慕我是嫡出的?这样你既是长子,又是嫡出。
那这皇位,不就妥妥是你的了吗?”
“不是,不是那个。
我羡慕文穆皇后对你没有期盼的爱。
不像我母妃,总是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总是夺走我的心爱之物!”
张承安越说越伤心,眼眶都红了。
张冀北揉了揉鼻子,对车夫高喊:“老高,停一下!”
然后对灵儿说:“灵儿,你下去坐后面那辆禹王的马车。
去吧,路途遥远,跟禹王身边的静安俩人做个伴,说说话。”
灵儿下了马车,车上就剩张冀北和张承安两个人了。
马车继续走,张冀北把轮椅往张承安旁边挪了挪。
压低声音,平静的说:
“哥哥,我一直在战场上,对大都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你告诉我,我母后,是怎么死的?”
张承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你胡说什么,文穆皇后是生你弟弟时,难产薨逝的!
这件事人尽皆知,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什么?我不是怀疑你。
我怀疑你母亲,怀疑衣耐翩翩。”
“冀北,不是的,那个时候,不是的!
我母妃让我参与夺嫡,是在文穆皇后薨逝后,翩翩做了皇后之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你相信我!
文穆皇后待我如亲生,我绝对不会的!”
张冀北似笑非笑的说:“哥哥,我不是怀疑你,我没有说是你。
那我问你,为什么衣耐翩翩做了皇后,你母妃就叫你夺嫡?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跟她有情,所以赵太妃才故意把她送给父皇的?”
张承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离自己如此近的一张脸,心里不禁翻涌起了涟漪。
僵持了一会后,张冀北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伸手拿过张承安腰间的折扇,把玩了起来。
“哥哥,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皇宫里,不止有太后,还有个皇帝呢,我想查什么查不出来?
我就是想知道,衣耐翩翩做了父皇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为了给你铺路?”
“冀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不还是你赢了吗?
不是你弟弟坐上了皇位了吗?”
“那可不一样!我告诉你,我为此失去了太多!
哥哥,我真的很恨赵太妃,很恨她!”张冀北一字一句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冀北,我很抱歉,或许,咱们就不该出生在帝王家。”
“不,哥哥,是你不该出生的帝王家!
我跟我弟弟,本来就是嫡出的皇子!”
“对,对,是我,对我不该!对不起!”张承安脸色发白,低下了头。
马车内的气氛,低沉极了。
过了一会儿,张冀北笑着说:“哥哥,我不怪你。
起码,我一直都是内心坦荡,吃的下,睡的着的!”
张承安抬头看了看他,幽怨的说:
“从我把翩翩送给父皇开始,我没有一天不痛苦!”
“所以,哥哥,你到底跟她好过没有?
她跟父皇的时候,还是个女儿身吗?”张冀北眨着眼问。
“张冀北,你他妈!!!”
“哎,你等着,跪皇陵,你跑不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