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冀北,你到底是不是瘸子?”
“这,这还看不出来吗?”
“那你走两步,走两步叫我瞧瞧!”
张冀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过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刘可乐看他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跟正常人一样,忍不住吐槽:
“哇,你果然不是瘸子!
老天真不公平,你长的这么妖媚,还四肢健全!”
“怎么?你还希望我是瘸子?”张冀北问道。
“也不是,谁会希望自己的夫君身体残疾。
我不过是发出命运不公的感慨罢了!”
“什么不公?命运怎么不公了?”
“当然不公了,哼,你是皇后所生的嫡子。
又是驰骋沙场的战神!亲弟弟又是皇帝!
你,你四婚,还娶到我这么好的王妃!”
刘可乐气鼓鼓的说。
张冀北噗嗤就笑了,看着刘可乐的神气表情,笑着说:
“小傻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四婚?
我跟你,咱们才是第一次成亲!”
刘可乐斜着眼,盯着张冀北说:
“哼,你不是瘸子,你也不是克妻,你不会随意杀人剥皮。
你不是四婚,怎么着,你不会说,寒儿也不是你的儿子吧?哼~”
张冀北坐在刘可乐的身边,笑着说:
“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这样,是真的。”
刘可乐无奈的看着张冀北,觉得这个男的在把自己当傻子。
她慢悠悠的脱下衣服,慢悠悠的坐到床里边。
慢悠悠的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本画本。
躺下去,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翻起画本儿看着。
过了会,发现张冀北还坐在床边,在愣神。
她吸了一口气,轻蔑的说:
“那个,痴情王爷,既然你是个健康人。
去,给倒杯水,顺便再点多个蜡烛,我看书有点费眼。”
张冀北起身,为她端过来一杯水,她喝了两口,又递了过去。
张冀北接过茶杯,端出去,又为她端过来一个烛台。
点亮以后,放在床旁的,自己也脱鞋上床,坐在刘可乐的旁边。
刘可乐低头看书,张冀北沉默不语。
不知怎的,刘可乐觉得张冀北好像在伤感。
气氛有些低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个,王爷,知道你身体健康,其实我挺为你高兴的。
真的,真的为你高兴,为寒儿高兴。”
“你呢,不为你自己高兴吗?”
“高兴,我为你高兴,真的。”
“我说的是为你自己,你刘可乐自己。”
“哦,我高兴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肯定为你高兴。
咱俩又不是敌人,我怎么会不高兴?”
“刘可乐,你的丈夫,不是残疾人,是健康的人,你不高兴吗?作为妻子?”
“高兴啊,我肯定高兴啊,我没有不高兴啊。”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无所谓,你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没有!
王爷,你是驰骋疆场的战神嘛?
你怎么娘娘们们的!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因为,你觉得,我不是你的丈夫,我到底怎么样,跟你无关。
刘可乐,我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我真的知道!”
刘可乐不知道张冀北今天是怎么了,觉得很无语。
她不再说话,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哼,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哪里来的?
怎么可能,你知道什么?想炸我!”
张冀北转头看着刘可乐,轻笑着说:
“刘可乐,你跟孟源,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吧?”
刘可乐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她强装淡定,笑着说:“对啊,我俩是老乡。
趣儿她们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
张冀北见她在强装镇静,也不再说什么。
既然刘可乐不想聊,自己聊下去也没有意义。
刘可乐把水塞到枕头底下,笑着说:
“睡吧,睡吧。”
张冀北脱了外套,吹灭蜡烛,躺了下去。
半晌,张冀北说:
“刘可乐,什么时候,你决定不走了。
什么时候,咱们好好聊聊。
聊聊我的几个前妻,聊聊寒儿的问题,我装瘸的问题。
也聊聊,你的事情,好吗?”
“嗯”刘可乐轻轻的发出声音。
“不是我不好奇,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
只是,只是,好像还不是时候。”她轻轻的说。
张冀北转过身,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可乐,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我会让你高枕无忧的。
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行吗?
等我可以让你放下一切的时候,等我不在让你身处危险的时候。”
“好,我等着。”刘可乐说完,轻轻的在张冀北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刘可乐的担忧太多,有为自己的,有为瑶瑶,孟源的。
甚至还有为了趣儿她们的,刘可乐告诉自己,不能任性。
自己的决定,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她确实有些自私。
也有些胆怯,可是,她告诉自己,这都是人之常情。
“等等吧,刘可乐。
等到尘埃落定吧,刘可乐。”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二天,刘可乐睁开眼睛,张冀北又已经走了。
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觉得不可思议,又幸好自己没有‘一时冲动’。
没有冲动的做不该做的事情!
没有冲动的,去听别人的秘密,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
刘可乐闭着眼,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胸口。
“王妃,起来吧,待会就下朝了,太后不是要见你吗?”
趣儿神出鬼没的出现,开启了新一天的唤醒服务。
刘可乐不情不愿的起身,不情不愿的开始了新一天的‘努力’。
刘可乐带着趣儿火速进了宫,等到进了永安宫,太后还没有下朝。
刘可乐来的着急,还没有吃早饭,就让宫女给她准备点吃的。
她跟趣儿,两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在等着太后下朝。
她吃过早饭,又在永安宫溜达了好几圈,太后还没有下朝。
此时,张国公夫人到了,她好大的阵仗,仪仗直接抬进了永安宫。
身后丫鬟,仆妇,足足有一二十人。
刘可乐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趣儿,俩人寒酸的相视,尴尬的笑了笑。
张国公夫人,下了仪仗以后,直接进了内殿。
刘可乐也跟着进了内殿。
刘可乐对着张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国公夫人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您跟我家国公可是平级,怎可对我行礼。”
“平级是平级,可是这辈分和年纪不是在这里放着呢吗!
晚辈见长辈,怎可不行礼!
您可是我的亲婶娘啊!”
国公夫人听到刘可乐这声‘婶娘’,顿时觉得心里很舒坦。
张国公是太皇太后的养子,是先帝最信任的弟弟。
虽然没有册封王爷,可是在一众老王爷中,却是最受重用的!
他的手里,掌握着御林军,皇家护卫队。
连大都城外最近的驻兵,都在他的手里握着。
他在如今的党争中,虽然没有明显的偏向谁。
可是他这位尊贵的国公夫人,却是太后的闺中密友。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国公,国公府的态度。
国公夫人,约莫四十**岁,微胖,保养得宜。
明明是圆脸,却是不怒自威,给人一种尊贵无比的感觉。
刘可乐觉得,国公夫人的这种气质,正是太后缺少的。
两个人坐在内殿里,开启了闲聊模式。
“婶娘,我一直想去您府中拜访,就是,就是,您别笑话啊。
侄媳妇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怎么递帖子。
如今好了,沾了我婆婆的光,今日跟您相见了。
婶娘,您看我这个侄媳妇,是不是也太蠢了!”
“哎呀,说的哪里话,想去府里,直接去就是了,咱们这关系,不必客气。”
“婶娘,我看您满面红光,府中可是有喜事?”
“对啊,我的大儿子,你的大哥。
他的儿子,你大侄子,今年科考,一举中的,中的一榜第六名!”
“哎呀,婶娘,我的大侄子?参加科考?
婶娘,您逗我那吧?是我不常出门吗?
是我兄弟中了吧?您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孙子啊!
您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孙子!”
刘可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国公夫人先是一惊,随后高兴的哈哈大笑。
边笑边回头,冲着身后的嬷嬷说:
“哎呀,我这侄媳妇,可真是个活宝贝啊!”
然后笑着拉着刘可乐的手说:
“自然是我的大孙子啊!他已经十七了!”
刘可乐一张脸,震惊的盯着国公夫人:
“那个,婶娘,您,您是十一二岁就嫁给我叔叔了吗?
您是个童养媳啊?”
国公夫人笑的前仰后合,她笑着拍着刘可乐的手说: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我是什么童养媳啊。
咱们皇家,哪里会有那种事情。
那你说说,说说我多大了?”
刘可乐一脸真诚的盯着国公夫人说:
“四十?四十一?嗯,不对,四十二?
不行不行,我不敢猜了!我这脑子不够用了!
我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我不敢猜!”
说着,就耍赖的嘟起了嘴巴,拼命摇头。
可爱又不失天真,机灵又不显的刻意。
“不敢猜什么?说出来我听听?”太后笑着走了进来。
刘可乐起身行礼,然后扶着太后坐到了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