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刻不停的数落着,赵太妃的不是。
什么长的不好,假孕争宠。
挑拨帝后关系,给自己使绊子!
一口气说了大半天,最后,说的自己口干舌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刘可乐竖起八卦的小耳朵,一边吃着进贡的哈密瓜,一边啧啧啧的感叹。
妥妥一个吃瓜群众!
太后也讲的过瘾了,叹一口气,继续回去躺在软榻上。
她歇了一下,盯着房顶看了一会,然后转头对刘可乐说:
“儿媳妇,我可真是喜欢你,咱们太投缘了!
就是,哎,可惜了!”
“可惜什么?”刘可乐咬了一大口哈密瓜,疑惑的问。
“可惜你是张冀北的老婆,咱俩不是一个阵营啊!”
刘可乐:……
刘可乐想不到,太后说话竟如此直白。
她也就不虚情假意了,笑着说:
“婆婆,这话不能这么说,相识就是缘分啊!
我年纪不大,可是您也年轻啊!
咱们没有什么差距,聊的来很正常!
您喜欢我,我也喜欢您啊!
就算张冀北在朝堂上跟您有什么,那也是他的事情!
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能代表我的一切啊!
他姓张,我姓刘,太后您姓衣耐。
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考,是独立的人。
咱们俩,怎么就不能多亲多近,多来往啊?”
太后一听,又高兴了起来:“你说的对哈,咱俩是咱俩。
可乐,你以后多来宫里,咱们多聊天啊。”
刘可乐露出小白牙,笑着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我最爱听八卦了!也喜欢听您说话!”
“哎呦,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
我就喜欢讲八卦!我之前是妃子,上面有皇后和皇上。
现在不一样了,后宫我最大!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完,又指挥宫女去御膳房,给刘可乐搬几个大哈密瓜。
让她回去的时候,带回家吃。
刘可乐笑眯眯的点头,太后又说:“我还有个朋友,你估计没有见过。
是张国公的夫人,是我的茶话会朋友,下次我们再开小会,叫上你啊!”
刘可乐疯狂点头:“好呀,好呀,如此高端的聚会,一定要带上我!”
两人正聊着,张冀北就来了,他来接刘可乐回去。
刘可乐不想走,张冀北说:
“王妃,咱们今天要去丞相府用午膳,你莫不是忘记了?
寒儿已经在等着你了。”
太后问张冀北:“寒儿来了?哪儿呢?”
张冀北说:“在马车里呢,睡着了。”
刘可乐不情不愿的起身,跟太后告辞。
太后吩咐内监,跟着把哈密瓜送他们马车上。
刘可乐跟着张冀北出了永安宫。
上了马车以后,车内颠簸,刘可乐把寒儿抱在怀里。
张冀北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刘可乐脸一红,松开寒儿。
把他的身子放平,然后把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刘可乐恶狠狠的瞪了张冀北一眼。
张冀北笑着问:“你跟太后,你俩聊什么呢?
那么起劲,你还不想走?”
刘可乐抬起下巴,不屑的说:“要你管!
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打入大都的高层贵妇圈子了!
以后啊,我有的是最新,最劲爆的第一手消息了!”
张冀北笑了,不屑一顾的说:“你怎么打入敌人内部的?
是不是靠着阿谀奉承?是不是巴结人了?”
刘可乐不高兴的说:“什么敌人内部?
太后她们的圈子,怎么就是敌人了?”
“哎呦,王妃,你想倒戈吗?
想跟太后沆瀣一气吗?
怎么,要置我、寒儿、陛下,我们于死地了吗?
你真的要改嫁张承安吗?”
“呵呵,改嫁张承安?恐怕要改嫁给他的不是我吧?”
张冀北一听,眉头皱起,他盯着刘可乐,眼神怪异的问:
“太后这么信任你?什么都给你说了?”
刘可乐这一炸,果然有收获。
她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太后不能信任我吗?
我这么可爱,人畜无害,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
“刘可乐,我警告你,有些事情,你不能掺和。
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你可不要小看太后,她一个小罪奴,如今,能控制的住快一半的朝堂。
你可不要自己被她利用了都不知道!”
刘可乐的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面上仍然不露声色,继续不搭理张冀北。
张冀北叹一口气,幽幽的说:
“可乐,你跟太后投脾气,你可以经常找她玩。
可是政治这个东西,你碰不得。”
刘可乐有点不高兴,她觉得张冀北在防备他。
可能是怕她羽翼丰满,自己飞走了。
刘可乐撅起嘴,有些不高兴了。
张冀北看着她的神色,继续劝解:
“可乐,我不知道今天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她的事情,你要少管。
一起吃吃饭,赏赏花,这样就行了。
你是我的王妃,我会保护你的。
你用不再寻求她的庇护了。”
刘可乐知道张冀北是误会她了,确实,她跟太后来往密切,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她怕万一太后赢了,自己跑不掉。
自己跟太后交情深一些,到时候,起码,自己保护着寒儿。
要是想脱身,还可能有一丝机会。
这些,刘可乐没有告诉张冀北,现在,她还不是特别信任他。
刘可乐不说话,只是低头为寒儿理了理头发,为他盖好毯子。
张冀北轻声的说:“可乐,你要相信我。
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置你于不顾的!
后宫连着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
利益勾引,千丝万缕。
那些年,我都在战场上,衣耐翩翩是个妖女。
要不是我摔断腿,提前回了大都。
恐怕,张承安就真的做了皇帝了。”
听到这里,刘可乐好奇的抬起了头。
张冀北见她听进去了,就继续说:
“可乐,我问你,太后告诉你了吗?
她之前是哪个宫的宫人?是谁把她送给先帝的?”
刘可乐摇摇头。
“是赵太妃,她本来是赵太妃宫里的宫女。
是张承安举荐,把他送给了先帝。”
“啊?赵太妃?”刘可乐惊讶的说。
“对啊,要不然,如今赵太妃怎么能破了百年的规矩,出宫养老呢?
可是,当年衣耐翩翩那么受宠,那么年轻,怎么会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呢?”
刘可乐的眼里,满是疑惑。
张冀北叹了口气:“可乐,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衣耐翩翩确实有手段,可是她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你看到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刘可乐认真的听着,认真的点头。
张冀北看着他如此认真,心里很欣慰:
“可乐,你听话,好好的做一个富贵闲人就行了。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败的。
我十岁就上了战场,是靠一刀一剑,搏杀出来的功名。
我们的母亲,文穆太后,是正宫原配。
她贤良淑德,善待众人,却死的不明不白。
这江山,就该是我们的,就该是我弟弟的。
衣耐翩翩,张承安,赵太妃,他们,都不要妄想夺走我母亲,夺走本就该属于我们一切!”
张冀北的眼睛红红的,刘可乐的一颗心,揪了起来。
良久,良久。
刘可乐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张冀北攥紧的拳头。
刘可乐刚想说些什么,寒儿醒了。
他迷迷瞪瞪的说:“父王,王妃姐姐,你们握着手,干什么呢?”
刘可乐伸手另外一只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臭小子,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寒儿哦了一声,坐起来。
伸出手,跟他们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等寒儿长大了,有了世子妃,也跟她手握着手。
有了孩子了,一家人,也这样,手握着手。”寒儿笑呵呵的说。
张冀北眼里的寒冰,渐渐的消退了。
他伸出双臂,拥着刘可乐和寒儿。
寒儿趴在张冀北的肩头说:“真好,一家人真好!
有父亲有母亲,寒儿真幸福。”
半晌,刘可乐起身,拉着寒儿坐在自己的身边。
寒儿很兴奋,话也多了起来。
“母妃姐姐,外公是要娶老婆了吗?”
“对,是个年轻的新娘子。”
“哦,皇爷爷的妻子很年轻,外公的妻子也年轻。
那等寒儿老了的时候,也要娶年轻的世子妃!”
刘可乐、张冀北:……
张冀北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刘可乐说:
“王妃,你有时间不要天天就知道跟人聊八卦。
好好给孩子聊聊,谈谈心,可以吗?”
刘可乐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到了丞相府,三人径直去了正厅。
丞相府一片喜气,张灯结彩。
王夫人忙的像陀螺一样,四处游走。
一见刘可乐夫妇,赶忙过来行礼。
刘可乐扶起她,笑着说:
“姑母,您辛苦了啊。
就您一个人操持吗?大姨娘也不来帮帮您?”
王夫人听到刘可乐提起柳飞飞,就按捺不住,低声说:
“王妃不知道呢吧,她们母女又犯错了。
天大的错啊,我不好在这细说。”
刘可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她拉着王夫人,走到一边,眉飞色舞的问:
“怎么?怎么回事啊?”
王夫人低声说:“具体先不提啊。
乐寒被送到山上去了,柳飞飞去送她了!”
“怎么?真的做尼姑去了?”
“嗯,估计啊,这次是真的了,恐怕回不来了!”
“啊?”刘可乐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