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召看我丝毫不惧,脸色苍白,但还是嘴硬。
“这手艺,就是你从我这学来的,不然你不可能会做豆腐!”
我爹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戏,一点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钱家母子。
今日他们打扰我睡觉,算是踢到铁板了。
“哦?是吗?”
“那我今日就和你打个赌,我与村中的叔伯婶婶就在厨房外等你,只要你自个儿做出豆腐,我不仅赔你一百两银子,还跪下给你磕头,怎样?”
“不…不行,你偷学我家手艺,合该你做出豆腐,让大伙尝尝是否和我家味道一致才对。”
钱召娘早慌了,还是钱召吞吞吐吐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我展颜一笑,“你空口无凭就污蔑我偷学你家手艺,可要是你自己都做不出豆腐,这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要是用你的办法,到时候我做出豆腐让你们一家张口闭口和你家味道一致,我又该如何?”
“为今之计,只有你单独做出豆腐才是为你证明的最好办法。”
谁主张,谁举证。
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
“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
有了我的提点,众人也都纷纷响应。
“曲家丫头说得对,味道难辨别,还是让钱家小子先做出豆腐来吧。”
“就是,做出豆腐再说吧,钱家可是有前科的,空口无凭就冤枉人他们家做得出来。”
钱召被架在火上烤,他刚想退缩,就立马有人蛐蛐。
“钱召这么害怕,不会连豆腐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吧,丢死人了…”
“要是和曲丫头赌赢了,可有一百两银子呢,要我早兴高采烈应下了。”
“你看看他那狗熊样,定是不会做豆腐,来曲家碰瓷呢。”
村民们哈哈大笑,钱家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胡说八道,我儿精明能干,做个豆腐有何难?”
钱召在钱母的怒吼下,哆哆嗦嗦上前几步,朝着角落的麦堆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拿了碗,盛了一碗麦子,倒进锅里,连麦壳都没去。
见众人都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他还自以为第一步做对了,理直气壮地说道:“谁说我不会做豆腐,现在我就做给你们看!”
“等这麦子熟了,我立马就能做出豆腐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见钱母一脸通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钱召,你莫不是以为我收麦子就教手艺,点豆腐的原材料就是用麦子吧!”
钱召怔愣在原地,看着她娘。
钱大婶也嫌丢人,不肯看他,还是有好心人才解了他的困惑。
“你这个傻子,豆腐是用黄豆做的,你用麦子八百年也做不出豆腐来,要是你会点豆腐才是见鬼呢。”
钱召的脸色由红转白,瘫坐在地上。
众人的嘲笑声把钱家母子二人淹没,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墙倒众人推,钱家鼎盛时谁敢这么嘲笑钱家?
我交出方子也是结一个善缘,不必让我与爹爹陷入这种困境。
可我也不打算放过钱家母子。
我给了我爹一个眼神,他就懂了我的意思。
“报官!我们要报官!他空口无凭污蔑我闺女,让我闺女蒙受这不白之冤,绝对不能轻饶!”
“报官,报官!”
爹爹的话一呼百应。
钱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钱家,钱召已经不能科考,之前钱母得罪过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县太爷都觉得钱家晦气,听了爹爹和村民的话,直接吩咐人打了钱母和钱召各十大板,并赔付我十两银子。
钱家就此一蹶不振。
钱父也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