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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想逼我亲上前线吗?这不是打仗,这是钓鱼。
他钓的不是鱼,是整个敌军的脑子。
对方为了拖住他,干脆搞起“轮班制”:四小时一波猛攻,歇四小时,循环播放。
累不着自己人,也让他林野没空歇脚。
你不是想逼我亲上前线吗?行,我上。
你不是想耗我精力、累垮我神经吗?ok,我陪你熬。
等你那边得手了,船到手了,我这边也该“被拖垮”了。
你想着,等我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你都能打到美国西海岸了。
可你忘了。
那艘船,根本就不是船。
它是个陷阱。
一个你主动撞进去,还边撞边喊“谢谢”的陷阱。
汉拔那家伙,自以为算无遗策。
调兵、布阵、分兵、牵制、佯攻、情报误导……每一个环节,都天衣无缝。
可他千算万算,漏了最重要的一条——
那艘船,压根没装物资。
他以为的情报,全是林野喂给他的。
林野早猜到他会这么干。
他知道汉拔会怎么想、怎么安排、怎么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所以他不慌。
他甚至有点想笑。
两人之间,连句寒暄都没有。
上次见面,还隔着屏幕说了几句废话,之后就再没联系。
但彼此心里都清楚: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活着,我就寝食难安。
我活着,你就永无宁日。
这场仗,赢了不算赢,赢了还得活人。
输了,全盘皆输。
哪怕赔上整个战争的胜局,哪怕让国家伤筋动骨,
也得让你,死在这儿。
这就是林野的信念。
也是汉拔,心照不宣的终点。
风停了。
海面静得吓人。
两支大军,隔着大洋,遥遥相望。
一个在等船靠岸,一个在等船沉没。
谁先动,谁就输。
可谁都知道——
真正的胜负,早就不在陆地上了。
而是在那艘船上。
那艘,没人敢信它,却没人敢不信的……“空船”。这场仗,汉拔不是不想一鼓作气全压上去,直接碾碎那两万神龙军和一堆杂牌——快、准、狠,让对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可他不敢。
不是怕输,是怕赢。
赢了,林野和主力能跑。人没了,心还在。只要林野活着,随便往哪儿一扎,三天就能拉出新队伍。他太懂怎么玩人心了。到时候,他就算不直接怀疑汉拔,也会往自己人堆里挖。哪怕猜到是我们搞的鬼,又怎样?怀疑这颗种子一旦埋下,迟早长成参天大树,根扎进每个士兵的骨头缝里,慢慢把整个军队掏空。
而林野呢?他根本不需要正面硬刚。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汉拔自己乱起来,让怀疑在队伍里发酵,让信任像沙子一样从指缝漏光。
现在只剩两天。
两天里,林野必须装得比谁都无辜,让汉拔觉得自己算无遗策,甚至觉得“这次计划天衣无缝,就差临门一脚”。还要让他相信,情报泄露是因为内部有鬼——而且,必须是史蒂夫。
为什么是史蒂夫?
因为他来得最晚,资历最浅,一句话都听不懂中文,却偏偏会说。
汉拔那一伙人,个个都是跟了七八年、十来年的老伙计,就算互相看不顺眼,也一起扛过枪、吃过亏。这么多年没出过事,突然史蒂夫一来,情报就漏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再说,他天天拿着本子记东西,说是为了翻译用——可谁见过翻译员写满一整本汉字的?他们连“你好”都认不全,更别提那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
可偏偏,林野在战场上,就用过中文传过指令。
没人听得懂,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可偏偏,就在史蒂夫的本子上,出现了那些字。
这不是巧合,是铁证。
汉拔心里已经给史蒂夫判了死刑。他不需要证据,他只需要一个靶子。
而史蒂夫?他根本没想叛国。他只是个翻译,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但林野知道,这人可以变成一把刀。
只要他愿意站在大夏这边——林野就能保他一世平安。可要是他不肯,那海上的礁石,就是他的坟场。
因为他知道太多。
太多军事机密、太多部署、太多能掀起滔天巨浪的内幕。
只要他点头,整个格局都会崩。
可没人想到,林野根本没靠任何人。
他就一个人,在营地角落,靠着几张草稿、半块电池、几根铁丝,把整个战术都给拆了。
他们以为林野是靠情报,是靠内鬼,是靠天意。
他们根本不知道——林野是靠脑子。
连做梦都能算出他们下一步怎么走。
那天早上,林野醒来,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居然记得梦里的每一条线——每一个眼神,每一句沉默,每一处漏洞。
那一刻,他忽然懂了。
信息,从来不是权力。
是流动。
是流通。
可现在这帮人,信息卡在自己手里,谁也不信谁,谁也不敢说真话。
他们连“藏云十八骑”都抓不住。
因为心早碎了。
林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可惜啊。
他还有两个马甲号没用。
情人节快到了。
他本想给那件旧衣服,缝上一颗纽扣。
可惜,针线盒,早就丢了。第二天一早,林野就爬起来了,揉着发酸的脖子,心里门儿清——这事,躲不过。
你不想干?行啊,可上面那堆破事摆着呢,不接?门都没有。就算你砸钱全买下来,证呢?资质呢?连个公章都没有,你折腾个啥?他本打算在这儿多赖几年,混个养老年龄,人嘛,总得图个安稳。可谁能想到,偏偏这时候,从那扇铁门后头,走出来一个——他这辈子以为再也不会见的人。
林野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了。
这梦……也太真了。
他以为自己早把这人忘得一干二净,可对方一露面,他胸口就像被塞了块冰。真他妈绝了,这都多少年了,还玩这一套?他苦笑,摇摇头——可他又有什么选择?不打完这一仗,连门都出不去。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边境摩擦,这玩意儿牵着整片大陆的命脉。他猜得出来,后头还有更狠的底牌没掀,只是——到底是什么,他心里也没谱。
他不是神,没预知眼,也没通关秘籍。现在这局,搞不好龙蛋还没摸到,人就得被扔出去。真他妈滑稽。这帮人还当真信了这玩意儿能当宝贝?笑死,连门都摸不对。
可他们信啊。一个个捧着当传家宝,嘴上还念叨“天降鸿运”。林野心里翻白眼:你当这是抽奖刮奖券呢?
唯独他知道——全是幻象。
他没拆穿,因为这招对他无效。当年他在地下训练营摸爬滚打时,早就被这玩意儿洗过三遍。要不是这点底子在,真等对方把戏唱全了,那才叫完蛋。
他长叹一口气。
对方想拖住他?早晚了。只是这帮人自己还不知道。
船那边,到底藏了多少人?情报说,大概一万出头。可谁在乎人数?关键是——他们在这儿蹲着,不挖矿、不采石、不捕鱼,天天守着荒地,图啥?
粮食?不可能。这地方连野草都长得没劲。
可偏偏,有人在撤离前,留下两个字——“传奇”。
林野醒来时,满头冷汗。
原来是个梦?他盯着天花板,喘着气,心想:真是压得太狠了,脑子都开始胡编乱造。
可那梦,太细了。风声、枪响、血腥味,连队友脖子上那道疤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搓了搓脸,自嘲一笑:“啧,咋跟真穿越似的?”
可他不能躺。这儿还有人等着他撑着,还有人盼着他带着这片地,站起来,站到世界顶上。
谁知道那天会不会来?他自己都未必能活到。
他翻身坐起,喊人集合。
命令下达,人立马动起来。抢占高地,修工事,架机枪,埋反步兵雷——一套动作快得像训练了十年。
可奇怪的是,美利坚那边,居然没开炮。
一发都没炸。
按理说,这种时候早该用炮弹犁地了,非得让活人当靶子?他们不按套路出牌,林野反而松了口气。
有些事,听不见,才最安全。听见了,装没听见,才是真聪明。真听见了还去喊?那你就是活靶子。
战场上,药比金子还金贵。止血带?一卷难求。抗生素?连瓶底子都见不着。林野自己不在乎,他要是真被感染了,方圆十公里,一个活口都剩不下——病毒传得比谣言还快,一个他,就能灭一支军团。
可问题来了:真要是有兄弟来帮他,那是情分。没人欠他。人家愿意伸把手,是念旧,不是傻。
日子一天天过,敌军一轮又一轮往上冲,全被林野堵回去。打了一整天,枪声噼里啪啦,子弹飞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结果呢?躺下十来号,连个重伤的都没。
太假了。
南越国的兵看得都懵了——
“他们……是来演戏的?”
“不是说要灭我们吗?怎么光打空气?”
有人悄悄嘀咕:“莫非……他们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在打假赛?”
可谁也想不通,为什么。
但林野知道。
他们根本,就没想赢。
他们,是在等。林野带着二十多个手下,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目标直指美国佬的营地——这帮人脑子是被门夹了?!
他脑袋嗡的一声,像被一万只野狗追着啃。谁他妈给他们的胆子?就这二十来号人,连个像样的重武器都没有,敢去偷袭对方大本营?这不是去送人头,是去给敌方送功劳榜!
要是真让他们被美军逮着,那可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对方立马能拿他们当筹码,逼着咱们谈判、让步、掏情报。更恶心的是,林野还得去救——这帮憨批是自己人,不能扔。一想到还得去捞这俩活宝,林野太阳穴突突直跳。南岳国这军队里,怎么还藏着这种祖宗级别的神经病?这又不是演《三国演义》,带十几个人抄后路,一战封神?你当敌人是瞎子?!
这边林野急得原地转圈,那边海面上,两万神龙军终于等来了对手。
美国佬派来一万多人,浩浩荡荡,船队压过来,架势不小。显然,他们不是来打酱油的,背后肯定藏着大计划。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艘被盯上的货轮,根本不是运粮的——里头塞的是两万杀神!
船靠得越来越近,两百米,一百五十米……双方愣是没开一枪。谁都想等更近点,一击必杀。
可没人知道,在美国船队的正后方,海水底下,正有上百号神龙军的兵,像泥鳅一样,一个接一个无声扎进海里。
他们要玩老一套:水下潜行,绕后偷袭,包饺子!
留一部分人在船上火力压制,牵制敌军。而敌人——只要他们还想着抢船,就绝不会炸船。只要船不沉,神龙军就有翻盘的底牌。
咚!咚!咚!
炮口开始怒吼,火光撕裂海面。
可美国人压根没想过,水底下会钻出人来。
冰得能冻掉骨头的海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有随时可能冒出来的鲨鱼——谁敢往里跳?正常人连游泳都嫌冷。
但神龙军敢。
为啥?因为他们里头,一半是当年李长青带出来的“蛟龙舰队”老底子。那支队伍,打的全是海战,天天在浪里翻跟头。从那天起,神龙军就立了规矩:不管你是陆军、空军,只要你进来了,就得会潜水、会水战、能游五公里不呛水。
别的部队,海战是辅助课。
神龙军——海战是吃饭的本事。
所以,当美国佬还在琢磨怎么登船抢货时,水底下,神龙军已经绕到他们屁股后头,刀尖顶住了脊梁骨。
这一仗,他们输定了。
另一边,汉拔将军站在甲板上,面色铁青。
他一个人,值整个美国代表团的命。可他再牛,也拦不住上级的决策,更拦不住这场“必输”的突袭。
他盯着海面,拳头攥得发白,心里清楚:这次,真栽了。
林野远远站着,没吭声,眼睛死死盯着战场。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都听我的。”
“你们不管是谁的人,国籍是什么,都给我把命收好。”
“这局,我说怎么打,你们就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