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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忘了今年要过年了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弯腰捡起来,一屁股瘫回藤椅上,嘴里喃喃:“原来是他……难怪。”
那边,林野回了家。
住的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不算富贵,但够用。这个时代,院子还不值钱,比炮弹便宜多了。
他刚踏进院子,就喊:“老刘!”
副官应声跑出来,立正站好,满脸紧张。
林野把一摞红纸包推过去:“三十副春联,留两副给你,剩下二十八,按名单送人。每家一副,别漏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最上面那一包:“那一包,是你的。你自己挑一副,喜欢哪个拿哪个。”
副官眼睛一下红了,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憋出一句:“将……将军,这……这我哪敢收啊……”
林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收着。这不光是字,是年。”
副官手抖着,抱紧那摞春联,像抱住了命根子。
屋外,鞭炮声隐隐传来。年,真要来了。“是!首领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副官一拍胸脯,嗓子都喊哑了。
林野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场景他见太多回了——这家伙打小就把林野当神拜,逢人就吹:“我老大那叫一个牛,天上地下就他一个真男人。”连他老婆都笑着说,家里贴的不是年画,是林野的海报。
林野写了一张名单,顺手塞给他:“去送春联。”
一天眨眼就过。
楚云飞、赵刚、周卫国——三人都收到了。打开门一看,红纸黑字,墨香还没散,三人愣了一下,接着全笑了。
“哎哟,差点忘了今年要过年了。”
“林野这人,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
三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戳破——他们都明白,这春联,不是送年味,是送孤独的人一缕热气。
日子过得像流水,一转眼,除夕夜到了。
林野给所有士官放了假,全打发回家。四合院里头,静得能听见风吹枯枝的响。
他一个人坐在院里,抬头看天。
星星亮得不像话,北斗勺子、织女牛郎,哪颗在哪儿,他闭眼都能指出来。风凉,但心不冷。
就在这时候——
“砰砰砰!”敲门声跟擂鼓似的。
他起身开门,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门口站着周卫国、楚云飞、赵刚,一人怀里抱孩子,一人拎着活鸡,一人提着三大袋饺子,身后还跟了七八口子,老婆孩子热热闹闹,跟赶集似的。
周卫国手上还晃着两瓶老白干,瓶身锃亮,一看就不是集市上卖的。
林野一愣,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翘。
“我还以为……今年得自己一个人守岁。”
“你可别美了!”周卫国一跺脚,把酒往地上一放,“我们是被硬拽来的!你说你,三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现在好了吧?年夜饭都得靠别人施舍!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婆看不下去,拉着我们来,你就准备跟月亮干杯吧?”
话音刚落,满屋哄堂大笑。
林野没恼,只是咧嘴:“你真不用来。这儿又不缺你这一口饭,要不你回去?他们在这儿就够了。”
周卫国一怔,左右一瞧,这才发现——嘿!真不是仨人来的。
门口的媳妇们正跟林野的勤务兵唠嗑,娃儿们蹲地上玩炮仗,厨房里还飘着炖肉香,热热闹闹,人影晃动。
他摸了摸后脑勺:“……怎么这么多?”
林野笑了:“人都来了,我再说客气话,那就是假模假样了。”
他转身就往厨房走,“你们坐着,饭我来做。总不能你们拎着肉来,我端空碗接。”
话没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周卫国、楚云飞、赵刚面面相觑。
“他这是要单挑一桌年夜饭啊?”
“怕是得把整条街的调料都搬空。”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你去摘菜,我来烧火,他负责炒——咱们分工!”赵刚一把扯下围裙往身上一围。
林野没推辞:“行,你掌灶,我掌锅。云飞,洗葱切姜。卫国,你负责把酒温上,别等开饭了还冰得像棺材板。”
厨房里瞬间炸了锅。
切菜声、火苗噼啪、锅铲乱响,笑骂声混着葱花香,直往屋外飘。
不多时,一道道热腾腾的菜上了桌:红烧肘子油亮亮,腊味合蒸香气冲鼻,鱼汤奶白,凉拌海带清脆,连饺子都包成了小元宝。
满桌人看着,没人动筷子。
“这……这是你一个人做的?”楚云飞问。
“你家大厨私奔了?”赵刚问。
“这水平,酒楼都得给你发聘书!”周卫国喃喃。
林野一筷子夹起块肉塞嘴里,嚼得嘎嘣响:“吃啊,愣着干啥?菜不凉,情也不凉。”
笑声炸开。
有人讲年轻时挨饿的故事,有人聊孩子第一句话说的啥,还有人说起战场上的傻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时间悄无声息滑到十二点。
“十——”
“九——”
“八——”
“三!二!一!”
“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骤然炸开,红的绿的蓝的,一朵接一朵,把整个夜空都染成了画。鞭炮声像炸了锅,噼里啪啦,震得窗户嗡嗡响。
人们站起身,挨个告别,拎着孩子,挎着年货,踩着碎红纸出了门。
林野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等最后一个人影拐过街角,他转身,屋里还亮着灯。
周卫国、楚云飞、赵刚,仨人瘫在桌边,一个趴在酒瓶上,一个抱着空碗打呼,一个嘴里还含着半颗花生,愣是没咽下去。
林野摇头笑了笑。
先把他俩拖回客房,再把周卫国像扛麻袋似的甩上肩,踉踉跄跄送进里屋。
最后,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眼皮打架,却还不忘摸过酒瓶,对着空气举了举:
“来,敬我们——活过来了。”
天亮前,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爆竹声还没停。第二天一早,林野揉着太阳穴,嘴里嘟囔着:“这次真栽了,下次非得让他们知道啥叫神仙打架。”他推开房门,正好撞上刚出门的楚云飞,顺嘴问了句:“那俩醉鬼还没醒?”
楚云飞摇头:“跟死猪一样,呼噜震得墙皮掉。”
林野皱眉:“都几点了?大过年的睡得跟冬眠似的。走,叫醒他们,今天有正事。”
楚云飞心里翻白眼:还正事?这俩月活儿全是我们仨扛着,你呢?东转转西晃晃,比逛庙会还闲,现在倒好意思说事儿多?可嘴上没吭声,脚步却跟上了——他倒想看看,那俩货酒醒后是真英雄,还是真笑话。
两人踹开房门,眼前画面差点把林野笑岔气——两个大汉横七竖八瘫在床上,一个脚丫子严严实实盖在另一个人脸上,那人还搂着那只脚,睡得口水横流,跟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林野拍大腿:“哎哟,这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发个朋友圈,点赞能破十万。”
楚云飞没搭腔,心里却嘀咕:这年头连相机都得靠手摇,拍个照能累出三滴汗。
俩人晃晃悠悠出了院门,四合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落叶,可院外大街上人声鼎沸,鞭炮炸得跟过年打仗似的。林野站那儿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还是这没人的地方,听着心安。
过完年,他打算独自出门,走走看看,顺道摸清大互国各地是真太平,还是外强中干。
没人知道他啥时候走的。走时没打招呼,没留车队,就一封薄信放在办公桌上。
副官回来交差,一见信,脸都白了:“林头儿走了?”
底下人炸锅:“他去哪儿了?”
没人敢问,但都心里有数——这人不是去玩,是去盯骨头。
信里写得明白:“查治安,看民情,有异动,即报。”
没人拦他。谁都懂,林野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日子一晃两年。
快到年关那天,王华拎着扫帚,又一次推开四合院的门。两年了,他每月都来,不是奉命,是自发。他信林野会回来,哪怕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这半年,他来得更勤了,连菜市场卖豆腐的都熟了他:“王副官,又来等林头儿啊?”
他笑,没答。
今天他刚想推门,忽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影。
他心头一颤,脚下一顿,撒腿就冲进去:“林头儿?!”
可等他冲到跟前,愣住了——只是一件旧外套,搭在椅子上。
他心头一沉,默默退后,顺手抄起扫帚,准备扫院子。
刚跨出门槛,脚底一停。
不对劲。
这衣服……他从没在这院子里见过。
钥匙只有他和林野有。能动这里一草一木的,只有两个人。
他猛地抬头,盯着那件衣服——不是别人放的,是他自己都没敢碰的地方。
林野回来了。
他没说话,转身就往后院狂奔,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果然,后院的老枣树下,站着一个人。
背影熟悉得像烙在骨头里。
王华“啪”地立正,嗓子发干:“属下王华,向首领报到,请指示!”
他想说“想死您了”,想问“您吃没吃饭”,可最后只剩这一句,像军训时喊的口号,又硬又闷。
林野没回头,嘴角却扯了下:“好久不见,王华。”
他嗓音比两年前沉了,也稳了。
“这两年,苦了你。”
王华喉咙一哽,没应声。
林野拍拍树皮:“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一趟。”
王华点头,退了几步,又停住,没转身。
他不敢看林野的脸。
他太清楚——这种平静,不是回家。
是风暴前的寂静。
两年了,这院子一点没变。
可外面,早不一样了。
林野抬头望着天,低声说:“这场仗……赢不了,咱们都得死;输了,整个国都得塌。”
他没回头,可声音轻得像风:
“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毕竟这年头,谁晓得美国要是真被逼到墙角,会不会把那玩意儿拿出来赌一把?
林野觉得吧,可能性不大。
为啥?真用了,全世界非得联手把它按在地上摩擦不可。
人家就算能忍你偷鸡摸狗、暗地搞鬼,但你要是真拿这种能掀翻地球的家伙当玩具,那对不起,连你妈都要站出来举报你。
现在全球就你一家有这终极武器,谁敢轻易动?
除非——冒出第二个同样握着这玩意儿的狠角色,跟它对掐,否则这板子迟早得砸你头上。林野抬头看了眼天,云淡风轻,心里头却压着千斤重的算盘,想完事儿就倒床上眯一会儿。接下来的日子,有的他忙了,估计连做梦都得批作战方案。
第二天清早,林野换了身行头,刚推门,王副官就蹲在台阶上等得快长蘑菇了。
俩人对了个眼,啥也没说,上车走人。半道上,林野让王副官拐去街口买俩包子——这身打扮,可不敢明晃晃露面,太招眼。啃着热乎乎的包子,车一路晃悠,直奔神龙军总部。
这两年,神龙军的人数翻了快三倍。林野看着花名册,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人多了,意味着底气足了,拳头硬了,他这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能放一半了。
到了总部,他随手把剩的半个包子塞抽屉里,冲王副官挥挥手:“你去忙你的。”自己一头扎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喊人。
周卫国、赵刚、楚云飞、李长青——全招呼来了。
“说说,现在是个啥状况?”
一通汇报下来,林野越听越乐。
两年啊,就两年,这群人愣是把一支半残部队,干成了能掀翻半边天的钢铁洪流。
他忍不住拍大腿:“你们牛啊!这活儿交给你们,我算是找对人了。再过几年,我就能彻底撒手,当个甩手掌柜了——你们肯定能比我干得更漂亮。”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
五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表情像是看见自家狗半夜开摩托去偷邻居家的腊肠。
心里头一个个嘀咕:你搁这儿演呢?你要是真亲自动手,现在连联合国都得给你颁个和平大使奖。这两年你倒是逍遥快活,东窜西窜当网红,我们呢?熬夜改方案、蹲点盯情报、挨骂扛锅、连夜擦屁股——哪一桩不是我们给你兜着?
这时候,周卫国慢悠悠开口:“没事,活儿总得有人干,总不能都堆在你桌上发霉吧?”
屋里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