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魏澜现在是项目部的组长,苏宝尔这个副组长低她一级,也得服从她安排。
所以听着对方在上面颐气指使、安排自己只负责新图纸最基础的标注部分时,她也心平气和的应下了。
有人惊讶,“……这么安排不合适吧,苏宝尔好歹也是项目的总设计师。”
魏澜抬手直接打断她,“既然这活交给了设计部,那就由我做主,别忘了,我才是设计部的组长。”
说完之后她直接盯上苏宝尔,“你难道有意见?”
“没有,”苏宝尔两手一摊,“只是澜姐你可得想清楚了,最后设计图的定稿可是需要整个项目组和公司高管同意的。”
魏澜下意识看了越玫一眼,对方笑盈盈回了她一个眼神,于是魏澜心中的想法就更坚定了,“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苏宝尔施施然向后一靠,“好啊。”
她的反应太平静,平静的让魏澜都觉得心里不安,毕竟不久前苏宝尔在众人面前发火时那种强势的威慑感还在眼前,这会这么好说话?
很快魏澜就明白苏宝尔的用意了。
几天后,面对着那张被项目组打回来的新图纸,她一个头两个大,然后忍不住求救一样看向坐在自己面前慢悠悠喝咖啡的越玫,皱着眉开口:“越总,这图纸……”
项目组的人的意思很明确,这张图纸距离预期效果差的有点太远了。
“意料之中,”越玫垂下眼睑抿了口咖啡,“抛砖引玉而已,如果前期的成果太好,怎么能凸显的出你后面交上去的那张图纸呢?”
魏澜听见这话心中一喜,她凑近越玫,小心翼翼:“那那张图纸,您什么时候给我?”
听着魏澜的话,越玫眼尾卷起浅笑,然后保持着端咖啡的优雅姿势,笑盈盈转头看向魏澜。
只是笑意没到眼底。
魏澜立马心虚低头,“我,我也是着急了,没事的,等越总您方便的时候再拿出来。”
听着对方的话,越玫只是清浅一笑,刚刚释放出来的压迫感仿佛错觉,她拿过咖啡壶倒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推到魏澜面前,语气亲昵:“我知道澜姐你经济压力大,可这件事急不得,高管那边哪里有那么好糊弄?前期铺垫到位了,再把图纸拿出来,才会显得你厉害啊。”
说完之后她就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魏澜。
“给孩子的,”她笑的温婉又明媚,而且极有亲和力,“您可别拒绝我。”
魏澜手指僵了僵,还是伸手接过了卡。
“我一定不会让苏宝尔插手新图纸的,”她咬紧牙关,“您放心吧!”
越玫只是笑着喝咖啡,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这句话。
魏澜喝完咖啡后就离开了,而越玫则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她口气也冷了下来,“赵景礼那边松口了么?”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越玫的眼睛冷冷眯了眯。
“宋牧则查到第三方债权人是越氏是迟早的事,”她口气不由得有些急躁,“如果在此之前不能落实我那张图纸,越氏就危险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她的图纸原本就是为了拉越氏一把刻意画的,里面的基建技术目前也是越氏一家独有的,可越氏的土木团队也因为拖欠工钱大受影响,恰好她得知了赵景礼在海外学的就是相关专业,手下又有一批团队,所以才不得不找上赵景礼。
却没想到赵景礼居然是个认死理的死脑筋,见越氏各种设备和标准都不和规范,所以拒不合作。
这就搞得越玫非常被动,一时间连图纸都无法拿出来。
而现在,宋牧则又对债权人的身份起疑,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你是我越家的女儿,”对面长叹一口气,“咱们家现在全指望着你。”
又是这句话。
越玫疲惫不堪的放下手机,整个人都无力的很。
……
设计图被打回来的事让整个设计部的气氛都很低迷。
苏宝尔端着咖啡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群人脸上一个个都愁云密布。
她低头抿了口咖啡,事不关己的往自己工位走。
“宝尔,”离她最近的同事终于忍不住,“你……”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宝尔歪了歪头。
同事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自己负责的板块递到了她面前,“我这里的几项图和实际对不上,你能帮我看看吗?”
对方眼神实在真挚,苏宝尔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笔。
有她带头,立马就有其他人围了上来,一群人七嘴八舌求着苏宝尔帮自己改图和给意见,求苏宝尔的样子简直堪比过年拜财神。
总之魏澜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她眼看着曾经追随自己的人都开始求苏宝尔,一时间脸色黑的简直像锅底。
“不就是设计图被打回来了吗,”她厉声在众人身后吼,“你们就这么急着求一个靠睡上位的婊女表子?!”
苏宝尔改图的手一顿,然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向她。
这次不用苏宝尔开口。
“澜姐,”正等着苏宝尔改图的同事开口,“你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魏澜惊愕看他,显然没想到从前跟着自己骂苏宝尔的人,如今居然会帮着苏宝尔说话?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不等魏澜说话,其他人也都开始纷纷七嘴八舌的指责起她来,言辞犀利,比起从前她指使这些人针对苏宝尔来,不遑多让。
魏澜盯着苏宝尔咬牙切齿,“你现在很得意?”
“谈不上,”苏宝尔端起刚才的咖啡抿了一口,“同事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
她平静的样子反而更触怒了魏澜,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苏宝尔反而笑的更从容。
“好、得、很,”魏澜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下次的交图日在五天后,有本事就等着看,是你的图能过审,还是我的!”
苏宝尔轻笑,她倚在桌边,冲着气到眼眶通红的魏澜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