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整个南城商圈话题度最高的就是城中公园的项目招标，据说宋氏和万安在招标会当众交火，这俩家公司分别是老牌企业和行业新贵，谁都不肯让步，争得头破血流。
就连招标最后都到了资质复审的阶段，在公开结果前，不少人都在等着看项目最终会花落谁家。
还有几家规模不小的公司都在蠢蠢欲动，趁着复审资质的结果出来前各种筹钱和跑关系走人脉，甚至暗中还都有联系，必要时刻这几家公司都打算合作，就等着宋氏和万安两虎相争，然后他们好渔翁得利，合伙一起拿下项目。
而此时，万安。
苏宝尔、赵景礼还有楚宁三人面面相觑坐在一起，楚宁头大的掐了掐眉心，半晌后开口：“银行贷款估计够呛了。”
赵景礼忍不住心烦意乱把手中的笔扔在了桌子上，他深吸几口气后终于让自己的情绪恢复稳定，“资产质押都不行？”
楚宁遗憾摇头。
万安毕竟是新公司，债务压身，银行也要考虑风险。
苏宝尔坐在两人对面皱着眉翻动眼前的资料，她专精于设计，对于生意场上的事了解的实在不多。
半晌后，赵景礼沉重吐出一口气来，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楚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吞吞吐吐的是怎么回事？”
然后赵景礼就将眼神落在了苏宝尔身上。
苏宝尔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肩膀以后颇为无奈的开口：“我脸上没钱。”
“不是这个，”赵景礼烦躁不安的抓了抓头发，“是……”
苏宝尔和楚宁齐刷刷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最后赵景礼终于将心一横，起身拿过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一脸纠结的开口：“是宋氏。”
楚宁反应最快，她率先一步拿过文件迅速扫了几眼，最后惊讶出声：“卧槽。”
苏宝尔：“？”
然后她凑到楚宁身边，也跟着她一起看文件，看完以后，苏宝尔：“……？”
“宋牧则身边的陈宗送过来的，”赵景礼坐下后仰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他的意思是这个项目由两家公司合作完成，宋氏出钱，万安出技术和图纸，最后的收益三七分。”
楚宁此时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她一时间简直怀疑自己在梦游，之前招标会上宋牧则还一副要和万安死斗到底的样子，突然合作，这是搞哪出？
随后她就意识到宋牧则在犹豫什么了，试探着看苏宝尔，“你和宋总……”
“不行。”苏宝尔手指抵在唇边，突然斩钉截铁。
赵景礼叹气：“宋牧则看见你就一副想要把你活吃了的样子，这个时候和他合作，确实不妥当。”
“不是这个，”苏宝尔摇头，“三七开？宋牧则做梦呢？”
赵景礼表情一时间如梦似幻的。
而一旁的楚宁冷不丁反应过来苏宝尔的意思，她一拍大腿，懂了。
“对啊，既然那些小公司都想着咱们俩家竞标失败后他们合伙吃下项目，那为什么咱们不能合作呢！”
苏宝尔满意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与其和宋氏斗的你死我活让别人捡了便宜，不如他们俩家各退一步，一块蛋糕分成两半吃，总比最后一口没落着来得好。
赵景礼在苏宝尔和楚宁脸上来回看了一圈，突然意识到是自己格局小了，他挠了挠头，“不过宋牧则提出的三七开确实不合理。”
万安又出图纸又出力，最后只拿三成？拿他这儿是水滴筹呢。
“去和他谈，最起码四六开是拿得到的，”苏宝尔坐正了，她不了解生意，但她了解宋牧则，“这是他惯用的压价手段，先把价钱开的很低，降低乙方的心理预期，最后抬高价格，还能赚乙方的感恩戴德。”
恶臭的资本家行为。
赵景礼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失落的看苏宝尔，“你还知道的挺多的。”
“我现在是在帮你挣钱，”苏宝尔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他，“知己知彼，不是更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赵景礼心中还有点不是滋味，最后是楚宁伸脚踹他，他才不再纠结，起身去和宋牧则详谈合作。
双方的效率很高，和苏宝尔说的一样，宋牧则提的分成确实是压价手段，赵景礼使劲浑身解数废了一番力气和他谈判，最终堪堪拉到四六开。
结果旁边的楚宁轻描淡写一句“苏宝尔的奖金是根据总利润的分红来的”说完以后，宋牧则面无表情直接把双方收益拉成了五五开。
看的赵景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愚蠢的男人，”楚宁怜悯看他一眼，“得不到爱情，也得不到钱。”
赵景礼：“……”
居然无法反驳。
资质复审的结果出来当天，整个商圈的人眼珠子差点都被惊掉了——
宋氏居然和万安合作了？！
紧接着宋牧则就和赵景礼一同出现在有关部门举行的签约仪式上，两相见面，赵景礼表情优雅温润，宋牧则也是一惯的清冷矜贵。
签好字后，两人分度偏偏的握手，一片掌声中，赵景礼额角因为用力青筋暴起，他咬紧牙对宋牧则开口：“宋总，你打的好算盘么。”
宋牧则表面一片云淡风轻，但握着赵景礼的那只手因为用力，骨节都有些发青，他轻描淡写回答：“赵总，承让。”
镜头对准两人，双方隐匿下剑拔弩张，笑的一个比一个和煦温雅。
“合作愉快。”
只是赵景礼尾音细微的抖了一下，两人松开手后，赵景礼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竟然被宋牧则握出了明显的掌印。
“没有出息，”下台后，楚宁冲他翻了个白眼，“宋牧则也是牲口，真以为给钱就是甲方了？”
和楚宁一同等着赵景礼的苏宝尔垂眼轻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后就与两人并肩离开。
而在她身后，宋牧则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看着苏宝尔和赵景礼一同离开。
“牧则，”在他身后，越玫走了出来，“你为了苏宝尔，宁愿和赵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