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尔听着宋牧则的话不由得就是一愣。
“水利局的局长和我有点交情,之前他的业务不少都是走的宋氏的路子,”宋牧则打开餐盒的同时和她说话,“吃饭,吃完我带你去见他。”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苏宝尔心中连日来压着的大石头一把推开。
但她还是犹豫着看宋牧则。
宋牧则挑眉,“怀疑我能力?”
“不是,”苏宝尔想都不想就否认,“只是我……”
她不愿意欠宋牧则人情。
回答她的是宋牧则漫不经心的一声嗤笑,“你是不是忘了这个项目还有宋氏的一半了?”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不是帮苏宝尔,而是为了公司赚钱。
苏宝尔深吸一口气,不等她说话,宋牧则就已经将筷子递到了她手边。
见水利局局长的过程很顺利,对方听了个大概后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苏宝尔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过程如梦似幻,一时间居然还有些难以置信。
“是不是觉得很轻松?”宋牧则单手扶着方向盘,同时偏头看了苏宝尔一眼。
苏宝尔连连点头。
“其实你往上爬的野心是很令我刮目相看的一点,”宋牧则一边开车一边说话,“自己的能力越大,代表着你的价值越高,生意场里所有关系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价值的交换,我信你总有一天也能强大到开口就能让别人同意你任何要求的地步。”
听着宋牧则的话,苏宝尔只觉得心中一股别样的滋味。
她也忍不住看宋牧则,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窗外的阳光中格外明晰,强大、智性,抛开宋牧则高高在上的身份,他头脑中的智慧也足够另所有人心动。
……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牧则陆陆续续带苏宝尔认识了不少相关部门的人,每一个都和项目的开发与建设有关,这在之后苏宝尔进行项目实地考察的时候提供了不少帮助,直接结果就是他和苏宝尔相处的时间多了不少。
而苏宝尔的图纸也在这过程中日渐完善。
反观赵景礼,他看着苏宝尔每天和宋牧则成双入对的在公司里出入,心中很不是滋味,一阵接着一阵的怅然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长吁短叹的。
“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楚宁一脸同情看他,“心机小狗在这方面确实比不过。”
突然被扎心的赵景礼:“……”
赵景礼:“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吧。”
赵景礼:“就算我不是你哥,那宋牧则可是有未婚妻呢,之前宝尔在他身上吃过的苦头还少么!”
楚宁立马举手表示投降。
于是在宋牧则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楚宁抱着胳膊拦住了他。
“宋总,差不多得了,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每天都很闲啊。”
宋牧则低头看了眼时间,他和苏宝尔约好的看图纸的时间快到了,想要错开楚宁进去的时候,被楚宁上前一步又拦住了。
楚宁:“宋氏好歹那么多人,看图纸这点小事都劳烦宋总亲自过来?”
“楚总,”宋牧则抱着胳膊淡淡看她,“你这是在怕我把墙角挖回去?”
这是在拿楚宁当初在宋氏“卧薪尝胆”,然后一举挖走了苏宝尔的行为了。
楚宁嘴角的笑僵硬住了。
去茶水间碰巧路过这里的苏宝尔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忙不迭上前一步插在两人之间,“宋总今天来的好早。”
宋牧则别有深意看楚宁一眼,“但是贵司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口气好无辜好单纯好不做作。
楚宁:“……?”
楚宁:“你自己不——”
苏宝尔赶忙打断,“正好一会设计部要开会,宋总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楚宁一阵牙痒痒,苏宝尔就上前抱住她胳膊,在她耳边轻声念叨:“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一会还等着再多从他身上榨点油水呢。”
听见这话,楚宁就满脸狐疑看苏宝尔,然后苏宝尔就冲她狡黠眨了眨眼睛,“毕竟前期投资都指望金主爸爸嘛。”
楚宁这才轻声“哼”了一下,目送着苏宝尔强行带着宋牧则离开。
“你和楚宁计较什么,”苏宝尔不由得有些头疼,“你们俩打起来我都不知道该帮谁。”
宋牧则饶有趣味凑近她,“不帮姐妹,帮我?”
“因为你是甲方爸爸,”苏宝尔退了退和他拉开距离,“万安和我都需要赚钱。”
行吧。
宋牧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还想要再离苏宝尔近一点,可是两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
此时的苏宝尔已经进入了工作的状态,脸上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换上了专业且随和中带点严肃的表情,走进会议室的同时,就组织着一众设计部的同时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
宋牧则作为甲方被奉为上宾,就坐在离苏宝尔最近的地方,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看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苏宝尔,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承认,短短一段时间里,苏宝尔进步飞快,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的姿态。
……
最近城中公园项目进展的格外顺利,苏宝尔也难得轻松了起来,她和徐心蓉许久没有联系,这会难得轻松下来,苏宝尔第一件事就是和对方打视频闲聊。
却不想视频一接通,苏宝尔就看见了徐心蓉红肿着眼眶,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苏宝尔吓了一跳,然后就赶忙询问她发生了什么,起初徐心蓉还在强装轻松,但架不住苏宝尔是真的担心她,徐心蓉鼻腔一酸,眼泪直接滚了出来。
她带着沙哑的哭腔哽咽道:“是贺忱。”
又是贺忱。
苏宝尔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然后就听徐心蓉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了出来。
贺忱虽然表面轻松且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他始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设计师梦。
说话间徐心蓉拿出了一幅画来,上面的水彩颜料还没有干,线条歪歪扭扭,勉强组成人形,只有拿令人惊艳和咂舌的配色才能让人勉强感受到作画者的强大实力。
“这是贺忱最新画的画,”徐心蓉伤心闭了闭眼,“他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做手术的人,那个医生说是可以治好他的手,可……”
可结果显然越来越糟糕。
苏宝尔想安慰她都无从下手。
就在此时,贺忱出现在徐心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