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尔有点局促不安，她不是那种张嘴就能说谄媚话的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许欺负宝尔！”越玫把苏宝尔拉到了身后，帮她解了围。
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悄悄松了一口气。
晚上的活动，说是要去泡温泉，男女分浴池。
即便是这样，苏宝尔还是不太习惯，她单独去了个人的温泉池，没有和越玫、蒋妍一块泡。
哪怕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单间，她仍然穿着中规中矩的浴袍，坐在池子里，总算真正意义上开始了放松休息。
满室的水蒸气，醺得人骨头都松软，苏宝尔趴在边上，舒适到昏昏欲睡。
身后突然传来拉开屏风的动静，她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慌张转过身来。
看见来的人是宋牧则，她心跳过速的频率并没有减少，反而在直观看到一览无余的男性身躯后，跳动的愈发猛烈，心跳如擂。
“宋总……”
她颤了颤音。
宋牧则下了池水，薄唇紧抿，并没有搭理苏宝尔。
男人的手臂搭放在边上，后仰休憩，似乎就真的只是泡温泉。
他眉头紧锁，就算没说什么，双目禁闭，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烦闷。
苏宝尔不明白，宋牧则连度假都不耐烦的样子，为什么还是来了……
为了越玫小姐么？那为什么不去找越玫，要跑来她这里。
“苏宝尔，”男人突然对她直呼其名，冷厉的眸光直扫而来，“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
她长呼出一口气，想了想，最后起身离开温泉池，绕到了宋牧则的身后，席地而坐，伸手给男人揉揉肩。
苏宝儿好像想通了什么，难怪宋牧则不去找越玫，这种伺候人的活，就应该是小雀儿做的。
她确实没眼力见，让宋牧则好等。
“宋总，今天我电话里跟你说的话……”
苏宝尔欲言又止，她提出来，只是想知道宋牧则到底怎么想的。
又不让她和越玫来往，又要她一同过来。
“我明天想回去。”她低声说。
后面还有好几天，还不知道该怎么煎熬，还不如早点退场。
宋牧则嗤笑一声，他挑眉：“你回去谁给我解闷？”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宝尔原本心里头还有点郁闷，现在一听这话，倒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对宋牧则而言，就跟一个娱乐项目一样，她要是不来，宋牧则就少一个娱乐。
她咬着下唇，没再说什么，揉在宋牧则肩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了些。
宋牧则握住她的手腕，倏然就把她拽了下来——
“噗通”一声，苏宝尔毫无预料摔进温泉池里，连头发都湿透了。
刚涌出水面，滚烫的身躯欺压而来，她的腰肢被勒进，前胸和宋牧则贴的密无缝隙。
她的唇被狠狠堵住，瞬间失去所有氧气，后脑被男人的大掌紧扣，她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溺毙的吻绵长不已，苏宝尔被吻得浑身发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宋牧则松口。
她大口大口喘气，脸色憋闷，眼睛都濡湿了。
宋牧则扬长而去，好似来的这一躺，就只是专程发泄而已。
男人换了身衣服，穿梭在过道里，他上了一辆越野车，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支烟。
没多久，车门被拉开，上车的女人香水味席卷了车内的空间。
惹得宋牧则眉头微皱。
“牧则，你还在生我气吗？”
襄山一别后，越玫能感觉到，宋牧则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
为了能化解降到冰点的关系，她才特意策划了这出度假村计划，可她好像弄巧成拙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加紧绷。
宋牧则弹了弹烟灰，声色淡漠：“不至于。”
他的态度，让越玫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那双眼睛一下就红了。
“你意思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在意吗？”
宋牧则没当一回事，是她一个人辗转难眠，一个人彷徨？这比宋牧则生她气，更让她难堪。
越玫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出眼眶，宝石蓝色的裙子面料深湿一块。
她哽咽：“今天奶奶问我，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我都不知道如何说……”
那委屈的腔调，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宋牧则却无动于衷：“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你这张嘴，安静点好。”
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多了一丝嘲弄。
越玫神情怔了怔：“牧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宋牧则吐出烟圈，眼神逐渐冷厉，“以前传的那点破事，我懒得管，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张口就来。”
越玫表情僵硬，原本委屈控诉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以为她传的那些话，宋牧则永远都不会知道。
以前宋牧则才在京圈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她虚荣心作祟，编造了不少和宋牧则的传言。
这么久过去了，她还能顺利在宋牧则身边打转，宋奶奶又这么喜欢她，她更加不敢让那些传言被戳破。
一旦被揭穿，她一定会沦为名媛圈的笑柄。
“牧则，我有点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回去休息么？”她唇色煞白，有些卑微地请求着。
宋牧则没追问那些破事，他没有旧事重提的习惯，纯粹敲打一下越玫爱传谣的毛病。
他捻灭烟头，驾车离开。
＊
从温泉离开后的一行人，没看见宋牧则跟越玫。
蒋妍大胆猜测：“好家伙，这两人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约会去了吧？”
“他们应该先回酒店了。”简阳说了个比较靠谱的可能。
蒋妍一听，语气就更暧昧了：“啧啧啧，是不是做成年人该做的事。”
……
他们之间的打趣调侃，全都一字不落钻进苏宝尔耳朵里。
苏宝尔本来就不爱说话，这会就更沉默了，回去的路上基本没怎么开口。
她跟蒋妍的房间就在隔壁，快到房间门口时，蒋妍突然拉住她问——
“你的嘴怎么了？”
苏宝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肿的红唇，胡乱搪塞了一句：“可能磕到哪了……”
她快速回了房间，没看到蒋妍那讥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