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尔居然是宋氏项目方案的设计师？！
围观的同学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就连苏宝尔都呆愣在原地，她愣愣转头看宋牧则，“通，通过了？”
宋牧则：“质疑我？”
怎么可能！苏宝尔伸手捂住嘴，激动到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之前宋牧则和她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她原本只以为这是他逗自己玩闹的手段，却不想真的会投入使用。
“设计图的事以后再说，”宋牧则抬了抬下巴，“张局，我的耐心有限。”
张局连声称是，指挥着警察迅速带走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陈铮，教导主任也立马站出来，当众陈铮造谣诽谤女同学，情节恶劣，学校不会纵容这种风气，当即就对他做了退学的处分。
一时间学校对苏宝尔的风评彻底扭转。
从低俗下贱的外围女，直接变成了才华受到宋氏青睐的天才，人声鼎沸中，对陈铮的厌恶和谩骂也厉害了。
一如最初他们听信了陈铮的造谣后，对苏宝尔的诋毁。
……
回程路上。
“我记得那个叫陈铮的成绩不错？”李程源摇头感慨，“考上这个学校可不容易，却因为造黄谣被退学，后半辈子算毁了。”
“还有蒋副局，马上就要升到省厅了吧？收了蒋妍的钱，这事了结了以后，他乌纱帽估计都保不住。”
宋牧则表情平淡，“他们应得的。”
说完之后就又低头看苏宝尔，“既然长嘴就得会说话，别人这么说你，你是哑巴吗？”
苏宝尔却还在想着自己的图纸被宋氏看中，她是了解过市场的，宋氏财大气粗，更何况是襄山这么大的项目。
苏妙妙的手术费有了！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图纸我可以答应买断，价格只要按市场价就好！”
宋牧则嘴角略有些僵硬。
李程源难得看他破防，忍不住乐了，“难得你英雄救美，结果美人只关心工作啊？”
“闭、嘴。”宋牧则瞪了他一眼，随后直接掐住苏宝尔下巴，“你只想和我说这个？”
苏宝尔“啊”了一声，然后就意识到自己确实心急了，毕竟对方刚刚还帮了自己，于是她抿了抿唇，开口：“谢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真要被带走了。”
宋牧则盯着她，半晌后冷哧一声，闭眼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苏宝尔看着她微微下撇的嘴角，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心中微叹一口气，就知道这活爹又生气了。
“我是认真的。”
苏宝尔拽了拽他衣角，没有之前为了哄他故意装出来的谄媚，只是最真挚的感谢：“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洗清谣言只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宋氏居然通过了她的设计图纸。
那是苏妙妙的一线生机。
宋牧则终于动了，他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掀起一点眼皮用余光瞥向苏宝尔，然后饶有趣味用手指挑起她下巴。
“道谢，只用说的？”
苏宝尔一愣。
前面开车的李程源连着“啧”了几声，“这种时候还是拿我当外人吧？”
……
当晚，苏宝尔迫不及待跑去医院。
李程源和宋牧则在书房，一侧的陈宗汇报完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宋牧则看了眼桌子上摊着的有关于蒋家的各种资料，“既然犯错，总要有人承担后果。”
李程源还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蒋副局怕是要完了，贪污受贿一样不缺，这次收蒋妍钱也是冰山一角。”
宋牧则的眼神落在桌子上蒋家的资料。
李程源点头，“正好宋氏最近一个子公司需要借壳上市？蒋家那小破公司倒是也能凑和，商场如战场，一点小手段就弄下来了。”
宋牧则没说话。
李程源微不可闻皱了皱眉，随后又恢复如常，他调侃宋牧则，“你为了个金丝雀居然会这么大费周章，真是稀奇啊。”
“李程源，”宋牧则淡声开口，“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麻烦，也讨厌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安分。”
李程源背在身后的手指攥了攥，“我们和越玫从小认识，而且她还是你未婚妻。”
宋牧则抬头，幽幽看向他。
“李少，”陈宗上前，劝他，“这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你奶奶，不看在咱们从小交情的份上，你总要考虑一下你奶奶的心情，”李程源居然不顾陈宗阻拦，将心一狠就开口，“牧则，越玫只是喜欢你，一个小金丝雀而已，犯不着——”
他虽然整日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可在整个商圈也有极高的地位，除掉自身手段高明和与宋牧则交好外，李程源情商是出了名的高，刚刚几句话的失言，实在不符合他平日里圆滑的作风。
宋牧则眼睛盯死了他，半晌后，心情不耐的将手中钢笔扔在了桌子上。
他冷声警告：“出去。”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医院病房。
宋妙妙今天哮喘又发作了一次，好在发现的及时，抢救了过来。
苏宝尔着实捏了一把冷汗，看着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的苏妙妙，她握着苏妙妙的手紧了紧，“姐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在她身后，医生叹气，“妙妙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苏宝尔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过两天会有笔钱进账，手术费应该能凑齐。”
医生也宽心一笑，他又叮嘱了苏宝尔几句苏妙妙的注意事项，然后离开。
病房重新变得空空荡荡，只有苏妙妙还在昏睡中。
苏宝尔连日的压力今天终于释放，她伏在病床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只要宋氏买断图纸的钱一到账，她就可以给妙妙做手术了！
她没来由就想到了今天的宋牧则，如天神降下一般救她于留言的水深火热，又给她带来了图纸通过评审的好消息。
苏宝尔一个人在沙漠中踽踽独行太久，这点甘霖降下，足够让她心颤。
就在此时，她手机传来响动。
苏宝尔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点开，才发现是越玫。
【宝尔！恭喜你的图纸通过评审啦～】
下面还跟了个兴奋的表情包。
苏宝尔嘴角一僵，随后潮水一样的愧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