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人无论怎么劝说都不签，但是他们也没有接受吴松山的邀请。丁总，我真的是尽力了。”
罗里吧嗦的说了半个小时，终于说到了正题。也就是丁越心情不错，要不然他是不会容忍这么罗里吧嗦的说事情。
“那是什么原因。毕竟他们之前有签约意向。反悔一定会有理由。”丁越说着说着感觉有些口渴，估计李成翼也应该口渴了，他说过的话是自己的百倍还要多。他示意李成翼是选择白开水、咖啡还是茶，李成翼指了指白开水。丁越为他倒了一杯水，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咖啡。
“有一个人叫做张冲，西安人，他说找到了更好的拍卖行。他的手上的艺术品是一套翠玉夜光杯。”李成翼边说，丁越一边看资料。
这一套翠玉夜光杯价值不菲，丁越听钱泳说，钱泳实地拜访胡雁羽时，曾经亲眼见过一次。
整套杯子有六只，每一只杯子的玉质翠绿通透。说起夜光杯，一定会想到了“葡萄美酒夜光杯”，钱泳提议后，胡雁羽当场开了家中的一瓶红酒，瞬间红液翠碗，充斥着大战之后血流成河的妖冶之气。
“还有一个叫高阳的收藏家，兰州人。但是我去的时候他不在，是他家的佣人开门。我和他通了电话，他说他原本就是不想卖，后来吴松山劝说签约，他终于想通了，干脆哪一家都不签了。而且他人在国外，暂时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情。”李成翼递过去一份资料：“一份普通的明代工笔。年份比较久，但是品相一般。”
丁越点头，示意李成翼继续说下去。李成翼又送给了丁越一份资料，第二页是一份彩印，是丁越再熟悉不过内容。二十天前，丁越在大英博物馆，每天都要与它们打交道。
“它是不是叫《忆湖心帖》？”
“丁总好记忆力。这是唐代一个小官因为得罪了唐玄宗，被贬到了江南。后来这个小官又去戍守边关，想起了江南的那段日子，所以就写了字帖。”
“收藏家是……”丁越想了半天：“胡雁羽，甘肃酒泉人。”
“这个人，你们是见过面了。”
“见过了。”
“他怎么样，比如手上艺术品是什么样子的收藏类型。”
“但是其他也没有透露太多，我们是在咖啡馆见面，所以不知道他家中的藏品是什么样。不过他曾经在敦煌文物局工作，对鉴赏敦煌字画很有见解。”
“他人怎么样？”
“四十岁不到，为人也算和善。”李成翼继续回忆：“其他就没有了。”
李成翼虽然话多，也不是无脑，他的脑子也一直在转。他很奇怪，丁越问东问西，怎么一定都不急。
“李主管，你实话告诉我，2016年秋季拍卖会还能如期举行么。”
“如果你同意可以撤掉夜光杯、明代花鸟工笔图和《忆湖心帖》，还是可以举行。”李成翼他之前吹嘘了半天，结果没谈下几个人，现在话里话外都是透露着心虚。
“你说，拍卖会实在今年的秋季举行合适，还是在明年的春季举行合适。”
“按公司目前的情况来说，今年更合适。”
“为什么？”
李成翼说：“我见了这么多家的收藏家古董商，他们都认为我们公司名气太小，像是高攀它们，借着他们的艺术品壮名气。这种例子已经不是一起两起。所以拍卖会早点举行，对我们有好处。”
“是这样，我现在有个计划。我想把2016年的秋季拍卖会在明年春天举行。”
“为什么？”李成翼非常诧异：“那不就等于这所有的筹备都要付之东流了，而且已经签约的人要怎么解释，我们可是违约的。”
“你别急，这个计划还在考虑。”
李成翼暗暗吸了一口气，丁越终归是年轻，做事不计后果，这公司怎么会有未来。
“另外，我考虑的是，如果拍卖会真的改期，我想做一次特殊的专题。”
“特殊？”
“你看看香港嘉恒拍卖行明年的春季图录，他们的图录和主题做的就很有特点。”
丁越递给李成翼一本册子，李成翼随意翻了翻，已经感受到大拍卖行的气派和严谨。但是丁越想要的东西，李成翼一时半会，还未能领会。
“丁总，这……”李成翼瞬间紧张起来。
“李主管，你回去考虑考虑，明天或者过几天来答复我。”
李成翼顿时轻松，刚要放下嘉恒拍卖会的图录，但见到丁越一个手势，李成翼又抱起了图录。看来玄机，就在嘉恒2017年嘉恒拍卖会的图录中，领导已经指了明路。
“对了，李主管，我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刚要离开办公室的李成翼，又重新站到丁越的面前。
晚上十点，留在办公室最晚的人除了阿梅，竟然还有行政主管叶雨、宣传主管熊梁以及人资主管钱泳。
真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他们有说有笑，正谈着当红明星的八卦趣事，而丁越趁机接水的时间，走到了他们身边。
“说什么的，这么有趣。”
说说笑笑顿时冷了下来，除了钱泳和熊梁没有什么异样，两个女人叶雨和阿梅神色甚至很奇怪，坐在位置上的阿梅抱紧了抱枕，而叶雨则是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说一个当红小生出轨的事。我想丁总应该不爱听这个。”钱泳笑说。
“我怎么不爱听，八卦这种东西，没人不喜欢听吧。”丁越试图与他们打成一片：“你总不能让我天天工作，我大脑会累死的。”
“作为总经理，你当然要天天想着公事吗，要不然我们没工资发。”
顾及冷场，要是钱泳不配合丁越，那就没人配合丁越。其实叶雨和阿梅心里已经将钱泳鄙视了一万遍。
“怎么会没工资发呢，我可不是周扒皮。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忙着签约很累，我呢，也没有闲着，一直考虑拍卖会改期的可行性，如果真的可行，这样大家的时间相对轻松一些。对了，关于拍卖会改期，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查作业了？
好学生钱泳一直在交作业，但是一直被批改。而其他学生，秉着法不责众的原则，根本没想着做作业。
所以，再次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