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家那清高的老霍也开始朝钱看了。你对丁越的大理想大报复真的没兴趣么?”
难得管明江开玩笑一次。
霍威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回应管明江:“他让你考虑,不是我考虑。”
好嘛,这问题像个皮球又踢回去了。
丁越回到公司的时候,蒋恒如正在和人事沟通招人的事项。他一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回了办公室。蒋恒如随后终止了与人事的对话,跟着丁越进了办公室。
丁越在老板椅子上叹气:“不要抱希望了。”
“什么意思?泡汤了?”蒋恒如笑。
丁越也跟着笑。
“泡汤了,而且我也死心了。”
蒋恒如说:“很抱歉我没能帮助你。”
“不。”丁越摇头,他一直摇头,“你帮了我很多。你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该总是想着依靠任何人。正是因为我总是考虑去依靠其他人,所以你们才会认为我幼稚。”
“接下来怎么办。”蒋恒如跟着笑。
“脚踏实地的发展公司。”
话虽如此,蒋恒如发现,丁越还是有些不甘心。
也不算白白忙活,至少这次之后,丁越是干劲十足。他好像重新找回了自己,开始认真工作。只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旦工作起来,就有点翻脸不认人。蒋恒如其实也有这个问题,但是蒋恒如不会给人难堪,谈吐礼貌,所以公司的很多人更愿意和蒋恒如接触。蒋恒如本人倒是对人际关系颇为无奈,他真是无心插柳。
至于和长江集团的合作,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基本是告吹了。可半个月后,管明江突然打了个电话,希望能见到丁越与他面谈拍卖会一事。
拍卖会不是告吹了么?接到电话的丁越是一脸糊涂,他细细追问,原来是管明江那边定下了项目,正在询问丁越的意愿。
丁越能有什么意愿,他当然是开心的狂跳起来。不行,他要矜持一些,矜持一些。
他特别镇静的挂断了电话。
恰好此时蒋恒如走过来,跟他商量工作进展,顺手带上门后,丁越飞过去给了蒋恒如一个大大的拥抱。惊的蒋恒如下巴都要掉下来,他双手摊开,全身像是灌注了水泥一样僵硬。
“我们成功了?”丁越兴奋的大叫,他终于松开了蒋恒如。
“什么成功了。申奥?”蒋恒如默默推开了丁越,
“是拍卖会!”丁越又凑近到蒋恒如的面前,后者不自觉的退后几步,他是在不习惯与他人亲密接触,尤其是男性。
“你是说长江集团?”
“嗯嗯!”丁越连环点头。
蒋恒如也笑了:“那真是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明天明天。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丁越高兴的忘乎所以,当天晚上就要去请蒋恒如去喝酒。蒋恒如直接拒绝了,丁越第二天要做那么重要的事,蒋恒如绝对不能耽误丁越休息,以免耽误第二天。
第二天的下午,蒋恒如有些头痛。他刚刚与于春星通了一个电话,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十几分钟。谁知道这时候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开始摇晃蒋恒如的肩膀。
“定下了定下了。”
蒋恒如无奈的戴上眼镜:“怎么说?”他强打着精神。
“没有国内国外,只有我,先做国内,然后做国外。”
“东杨呢?”蒋恒如有些好奇。
“意外么?”丁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说,他们和东杨不合作了。”
“是啊!”丁越最初听到的时候,非常意外,到现在,他还是意外。
蒋恒如倒是没有那么好奇,也没有那么惊讶,像是有所预料。
“希望公司能借着与长江合作的机会有所转机。”
“嗯。”一声担忧,又饱含希望,这也是丁越最想要见到的未来。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丁越很快就和长江集团签署了合同,招聘,落实计划,一切都在稳步进行。
蒋恒如终于同意和丁越出去大喝一场。丁越选择了一家大排档,这让蒋恒如倍感意外。
“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不应该么?”丁越很熟络的叫老板娘过来点餐。
蒋恒如点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
“我应该每天吃法餐?”丁越划了几笔,然后将菜单丢给蒋恒如:“英国呆了那么久,自己的味蕾都下降了。”
“什么时候喜欢吃大牌档了。”蒋恒如挑了几分素食。
“嗯,我爸的案子正在审的时候。那时候很想喝酒,但是高档餐厅的酒喝起来不爽,哈哈,我就想到了大排档喝啤酒。喝多了,也没有人管你,也不会有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提醒自己的过去是多么多么的高雅,现在是多么的无礼。在这里,随心所欲,只要不死人。”
丁越一路顺风顺水,突然经历这么一遭,人生境遇陡转之下,温室花朵犹如被霜打。但是,丁越熬过来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蒋恒如说:“现在都熬过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丁越笑着点头:“没错。”
他倒了一杯啤酒,举杯,并且示意蒋恒如举杯。
“好,我今天破例一次。”蒋恒如主动倒了一杯扎啤,主动与丁越撞杯,两个人一口气喝下一扎。
桌子上多了两个空杯。
“哇,我今天面子大了。”丁越笑嘻嘻看着蒋恒如。
“今天破例。”
“还有第二杯。”
“你不能得寸进尺啊。”
“我敬你一直帮我,你喝不喝!”丁越直接开了两瓶啤酒,倒在两个杯子里。
“可是我没有帮到你啊。”蒋恒如看到那啤酒充满了被子,只有一个感觉,眼晕。
“你可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一定要敬你。”
理由太充分,蒋恒如似乎没有理由不同意。
“好吧,好吧,最后一杯。”蒋恒如又是一饮而尽。
丁越一动不动,好奇的盯着蒋恒如:“你为什么不喝酒?我之前以为你不能喝。”
“不喜欢喝。你也要少喝。”
突然地关心,虽然让丁越感到一丝暖意,但是也让他发笑。蒋恒如平时话很少,从他口中说出的关心,还真是不容易。
“少喝。”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这么巧?”
酒未饮尽,有熟人到访。丁越放下扎啤杯,却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