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白听了无奈至极，他叹了一口气：“即使他值得怀疑，但是你的怀疑也要有根有据。你不能什么都要认为是他做的。”
“难道不是太巧了。”李涵虚说：“无论怎么样，我们不能放过一个，也不能相信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季青白摇摇头，拿着外套离开。
“季青白！你去哪里！”李涵虚更加不高兴了。
季青白说：“约了蒋恒如，我要看那个画的品相。”
“你还是要见他。”
季青白不想理他，但是李涵虚早就气急了。
“季青白，真的要出了事，你自己担责任。”
季青白忍无可忍，他转头对李涵虚说：“霍尔，这件事你有什么可以担心。这画是从管明江手里流出的，走私，正常交易而已，你在担心什么。还是说你担心我，你怕对你做出什么。”
李涵虚想过各种，但是没想过季青白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心。他平时虽然经常幺五幺六当老大，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是真的离不开季青白。
“霍尔，你放心，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不会做对不起的事。而且，说一句比较不好听的话，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我害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仔细想想。我先走了。”他去而又返：“对了，这幅画的渠道你要找好，我们的三幅加在一起，够我们做几次担惊受怕的策划了。我希望你不要做这个了，最起码最近不要，风声紧，太危险。”
说完，他拍拍李涵虚的肩膀，离开了李涵虚的住所。
李涵虚走到窗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他进入车子，看着他开车离开别墅。
李涵虚坐在沙发上，沉思不发一言，可是整个人，过于深沉了。程引走到李涵虚身边，他说：“您叫我什么吩咐。”
“安排，回英国。”
程引转头就要去安排，又听李涵虚说：“只有你知我知。”
程引点头，他立刻订票，订的是三天后的机票。
季青白将车子开到了蒋恒如的楼下的地下车库，十分钟，敲开了蒋恒如的家门。
蒋恒如开门说：“请进。”
说实话，第一次来蒋恒如的家中，季青白竟然有点紧张。他换了拖鞋后，扫视他的家，古色古香，但是也很意外。
“你和伯父不收藏艺术品么。”
蒋恒如摇摇头：“我爸他就是做研究的，不参与收藏艺术品。我自己就是做评估的，也不参与。”
“既然你是做评估的，你应该更了解行情，更容易做判断。”
“不瞒你说，我可能受到了诅咒，做评估，价格浮动百分之三左右，但是我自己收藏，收一个赔一个，心态也不稳定，看到市场下降了，我就想找买家，找到了买家，结果市场回暖。我这辈子是赚不到这笔钱的。”
“这样也好，少了很多欲望，过得能快乐一下。”季青白说。
蒋恒如笑笑，算是默认了，可转身侯失落的神情出卖了他在说谎。过了一会，他带着一幅画回来：“这就是那副画。我们去书房看。”
还在打量客厅摆设的季青白突然愣住，他脱掉了外套，神情尊敬的跟着去了书房。
书房的摆设看上去有点意思。
三个书架的书，两架子的cd，一家子的黑胶，一套完整的黑胶设备，一套完整的cd设备，还有一个酒架子，只不过是空的，非常突兀有扎眼的就是，一副完整的《灵鹫会》挂在书房的当中。
“它……”季青白指向《灵鹫会》。
蒋恒如头都不抬：“假的。”
季青白稍微放宽心，但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看向《灵鹫会》，笔触圆润，色调过渡自然，似乎和自己的那一幅不相上下。
“这就是《良医》。”带着手套的蒋恒如缓慢大打开，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
品相相当完整，颜色虽然黯淡，但是有高贵的沉积。
季青白看了看《良医》，又看了一眼《灵鹫会》，他始终认为这两幅画异曲同工之妙，而他自己的那副画更像是赝品。
由于《良医》太贵重，蒋恒如只打开了一会，便收了起来。
“画你看过了，如果你认为不错，我们就挑个时间交易。”蒋恒如说完就去了卧室的保险柜，将画放到了保险柜里。
他回到书房，季青白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蒋恒如说：“那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离开这个世界。”
这句话可把蒋恒如逗笑了，他离开书房，拿起了衣服：“我会通知你时间。”
蒋恒如送他到门口，目视他上了电梯。蒋恒如立刻通报了大勇，大勇说进展很顺利。蒋恒如说自己想要还回《良医》，大勇问了领导意见后，同意了还回。
从蒋恒如家里离开的季青白坐到了车内，却灭有开车。他的脑海里时时刻刻想的是蒋恒如家中墙壁的那副画。如果不见蒋恒如家中的，季青白不会怀疑，可是见到了蒋恒如家中的，他的怀疑就挥之不去了。疑惑越来越大，他开车迅速回到了家中，翻出了家中的保险柜，将自己的《灵鹫会》打开，怎么看，在笔触和颜色上，都要查了蒋恒如家中那幅。
但是不应该的。
他仔细回忆的了当时的情景，这画就是真的，还是被局里的领导亲自盖章认可，紧接着下午，他就叫这画带出来了。不可能是假的，绝对不可能。季青白自我安慰着，他越想越方向，将保险柜锁上。
这件事想通，心情一下舒畅了不少。
他拿起手机，看到新来的消息，心情再次沉入谷底。
消息是李悦发来，她邀请季青白出去吃饭。
“你回来了？吃饭么？”丁赵突然出现打开了卧室的门。
季青白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
“我，我出去。”
丁赵看了季青白一眼，她似乎已经绝望，或者已经心死，总之她没有任何表情，她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季青白下楼时，看到丁赵一人孤单的正在吃饭，他想要去跟丁赵打个招呼，但是丁赵已经放下碗筷，去阳台坐着。季青白原地站了一会，开车出去。他和李悦吃了一顿法餐后，就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半夜十二点，李悦依偎在季青白的身上，颇为心满意足。
“我说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会跟你结婚。”
李悦突然扬起头：“你说的真的。”
“当然真的。”
“我不信，你老婆也怀孕了。”
“但是我有个很厉害的岳父，我不喜欢他。”
李悦听了非常高兴，亲了季青白一口。
“那我们就要努力奔着结婚去。”
季青白听了，非常精准的笑了，还恰到好处的拦着李悦的肩，以示你自己有多么爱她。
“最近你跟李总很不开心么。”
“没有，你听谁说的。霍尔么。”
“我是听程引说的，你知道的，她很喜欢我。”
“他没有机会，因为你喜欢我。”
李悦听了，继续抱紧了季青白：“当然我最爱你。”
“但是我不明白程引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不是在挑拨我和霍尔的关系，好达到他的目的。”
“他什么目的？”
“程引一直都是霍尔的心腹，但是我来了之后，抢了程引的位置。”
李悦说：“不是，程引最近和李总做事，李总很器重他们。”
“他们做什么。”季青白摸着李悦的脸颊。
“去新疆那边，回英国的机票都延后了。”
“不可能，李总做什么事都会会问我。”
“是真的，你不信我？”李悦睁大了 眼睛。
季青白看了李悦，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窝：“不信。”
“你竟然不信我！”
李悦伸手摸向季青白的身体，两个人又开始嬉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