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清歌借着胡木清身躯,迈步上前,指向姜彦宸身后的长镜真人,疾声厉色道:“她,身为一脉首座真人,叛派投敌,助纣为虐,天地难容!”
长镜真人听罢飞身落于鲁清歌身前,怒目而视,道:“胡木清,你信口开河说什么?我何时叛派投敌,哪有助纣为虐?”
鲁清歌面露鄙夷,道:“长镜,你没叛派通敌,为何这些年,将珝珏一脉孤立出颢玉,自己占山为王,不理门中事务,不尽应尽义务?”
“仅凭这点,你就敢血口喷人?”长镜真人素与胡木清不和,平日见她小动作不断,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如今她竟敢当中造谣生事,气愤道:“长乘他神通广大,门派之事一人就能料理得当,用得着我们指手画脚么?”
“如今已改天换日,当下掌门是长宸真人!你,身为珝珏首座真人,拒不出席掌门真人即位大典,实为不敬。颢玉有事,掌门用人,你闭门不见,实为无理。仅凭不敬、无理这两条,还不是大罪?”鲁清歌胡搅蛮缠道。
姜彦宸打圆场道:“哎……长镜真人可能觉我年轻,不适合坐这掌门之位,我能理解。仅凭这两条,怎能说她投敌呢?”
鲁清歌毕恭毕敬拱手再行礼,道:“掌门真人宽宏大量,乃我等效仿之楷模,弟子佩服。仅凭这两地,的确不能断定长镜投敌,顶多治个大不敬的罪。但她,伙同珺虚一脉长琴、秦秋叶,在上次与西妖王奇司狱大战时叛派,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望掌门真人明察!”
“混账!”若鲁清歌尽言自己是非,长镜真人还能从容以对,但听闻此刻她竟将脏水泼向心爱之人,顿时怒不可遏,抬手一掌重重掴在鲁清歌左脸颊上,骂道:“混账!长琴在颢玉生死存亡之际拼尽全力,你竟敢说他叛派,是可忍孰不可忍?”
鲁清歌嘴角渗血,捂着高肿的脸颊,回瞪道:“哼!你这分明是让我戳到痛处,恼羞成怒!”
长镜真人抬手欲再打,却被姜彦宸在身旁一把拉住,沉声道:“长镜真人,是非曲折等她说完自有公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急着动手呢。”
鲁清歌一脸无畏表情,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有没有破绽,大家都是明白人,谁还分辨不出?你若问心无愧,便让我把话说完。否则,就算死,我也不甘心!”
姜彦宸适时表态道:“胡木清,你尽管说,有我给你做主。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敢当众信口雌黄,有半分不实,本掌门第一个饶不过你!”
长镜真人厉声道:“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长琴怎么叛派了?给我说!”
鲁清歌举手指天,道:“秦秋叶与上代妖王奇司炼有私情,长镜,你凭良心说,这事,可否属实?”
长镜真人知晓此事,面色变了两变,无奈道:“确有此事。不过,秋叶师姐幡然悔悟,当中诛杀奇司炼,也是不争事实!”
“哼!众目睽睽之下,她那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鲁清歌巧舌如簧道:“我再问你,你平日不在珝珏峰之时,去了哪?”
“我去哪,也需要跟你事先知会么?”长镜真人强势回应道。
姜彦宸插话道:“长镜真人,平日里,你行踪自然无需向弟子提前通知,但,毕竟这会儿有人控告你通敌,还是讲明更好。”
长镜真人白了眼姜彦宸,冷冷道:“珺虚峰。”
“哈哈!这就对了!你个珝珏首座真人,平日里总在那人去楼空的珺虚峰作甚?”鲁清歌不依不饶道。
此话勾起长镜真人伤心事,悲戚道:“长琴,他躺在那……”
“不只是长琴吧?”鲁清歌逼问道:“据我所知,上任妖王,奇司炼,也埋在那儿!”
“你究竟想说什么!”长镜真人诘问道。
“好,那我就把话说开了。奇司炼身死后,为什么不葬在掌门峰,由掌门峰弟子看守,而偏偏葬在人丁稀少的珺虚峰?”鲁清歌得势逼问道:“说白了,就是秦秋叶她旧情未了!”
姜彦宸故作无知,道:“一个死人,葬在哪,又有什么关系呢。胡木清,你可小题大做了。”
“禀掌门,弟子并非小题大做,而这,才是事情关键之所在。还望掌门真人让弟子把话说完。”鲁清歌谦卑道。
“好,你说,你说!”姜彦宸慷慨道。
“珺虚峰叛变,根源就在秦秋叶与奇司炼的私情上。”鲁清歌振振有词道:“当年,在长乘掌门威压下,秦秋叶迫于无奈手刃敌魁。但,情到深处哪能自已。自那日期,秦秋叶便怀恨在心,恨长乘掌门,更恨颢玉。也就有了后来不告而别擅自离山一举。”
姜彦宸颔首,道:“嗯,她私自下山,百余载无迹可寻,确有其事。”
“这就对了!她,只是在寻找机会,寻找报复颢玉的机会!”鲁清歌趁热打铁,不给众人半分思索破绽的机会,道:“大伙儿可能还不知另有一事,那就是,珺虚峰首座真人长琴,一直深深爱恋着他师姐!”
“噢……”又是一片哗然之声响起。
“别人找不到秦秋叶,长琴能找不到么?那些年,长琴与秦秋叶必有密切联系。不然,凭秦秋叶一个远离颢玉之人,怎会知晓妖王遗魂在掌门峰此等机密之事?”鲁清歌慷慨陈词道。
“这,确实有可能。”姜彦宸敲着边鼓道。
“掌门真人明察!”鲁清歌奉承道:“自从秦秋叶得知妖王遗魂之事后,就妄图寻时机将它夺去,重新复活奇司炼。苦等百年,最终,让她抓住了机会!”
姜彦宸与鲁清歌一唱一和,问道“什么机会?”
鲁清歌再行礼,道:“这事还与掌门真人您有关,恐怕会扯出些不愉快的记忆,还望掌门真人恕罪。”
姜彦宸乜眼瞧她,故作镇定状,道:“没事,你说吧,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