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八头红磷巨蟒,眼射寒星,鼻喷朝雾,牙似钢剑,鳞如铠甲,粗有百尺,长有万丈。
见此一幕,安培阳斗与安培健次郎冷汗直流,怒骂道:“疯了,疯了,安培大和,你真是疯了!八岐大蛇,你竟将八岐大蛇放出来,你是不想活了么?你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它!”
安培大和喘着粗气,道:“是你们逼我的!我确实只能召出来它,控制不了,那又如何,大不了同归于尽!啊哈哈哈哈……”
八岐大蛇紧盯鸦天狗,如见仇敌般,直接扑将上去,两个东瀛岛上顶尖的妖兽战至一团,换来的不是战争结束,而是更加惨烈的厮杀,这个场面已经不是下面任何人能够控制的了。鸦天狗的踩踏和八岐大蛇的翻滚不知碾死了地上多少生灵,城镇一夜之间毁灭殆尽。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幸存的诸人立身山巅,遥望着仍在远处厮杀正酣的妖兽,愤怒、恐惧、懊恼、狂热各种感情混杂,难以言明。就在他们以为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时,天地间突然响起震怒之声,道:“何人搅我清梦?”
声音之大,让所有人脑中直鸣,仿佛耳膜尽被震穿。两个妖兽止住动作,定在当场,精神萎靡,形色慌张,大气都不敢喘。远处海面之上飞升起一条五爪巨龙,背生双翅,鳞身脊棘,通体金黄,长逾万仞,八岐大蛇在它面前与蚯蚓无异。众人皆不能识。
巨龙开口道:“愚蠢贱民,吵闹不休!既如此,都下冥府去吧!”
说罢,舞动双翼,遮天蔽日,掀起百丈海浪冲向陆地,整个东瀛岛须臾被海水淹没,岛上生灵只得各凭本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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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真人疑惑道:“只因蛇妖和鸟妖恶斗,吵醒恰在附近的应龙,应龙就淹了这岛国,应龙的起床气着实不小啊。八个头的大蛇?难不成是当年相柳被砍了一个脑袋后远逃过去?这就比较棘手了。”
天吴池真人摆手道:“呵呵,长琴真人啊,你多心了,只是巧合罢了。那八岐大蛇和相柳比起来有云泥之别,差远了!”
长琴真人点头道:“不是相柳就好,要是它再现世,可真要闹出一番大乱子啊。应龙现下如何了?”
天吴池真人道:“应龙淹了东瀛岛后,又在无边之海东边大闹了好一阵,不过当下气已消去大半,看样子不久将要再次陷入沉睡。”
长琴真人轻摇折扇道:“那就好,不然真要费些周折。海上逃来多少邪物,当下处置如何了?”
天吴池真人道:“海上逃过来的着实不少,多日围剿已死伤大半,仍有些颇有道行的还在作乱,但是听门人回报,那个罪魁祸首,安培大和,也活着逃上了岸。”
长琴真人道:“这人着实可恨,为一己私欲,惹得生灵涂炭。若有发现即刻诛杀,永绝后患。”
天吴池真人笑道:“呵呵呵呵……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已命门人查其下落,一旦有所斩获,定不手软。”
长琴真人拱手道:“多谢掌门真人据实相告,后面的事还要劳烦掌门真人收场,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在下这就告辞了。”
天吴池真人还礼,道:“长琴真人,你真是太客气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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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阑,你就是个笨蛋,笨蛋!”秋萦梦躺在地上,蜷缩着声嘶力竭哭嚎道:“你干嘛要来!让你别管我,你怎么就是不听,你个笨蛋,笨蛋!”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现在喊什么都晚了。放心,我吃了他以后,会给你个痛快的。可惜,没了魂魄,他转不了世,投不了胎,黄泉路上你还是要孤零零的走,哈哈哈哈……”雪女嚣张狂笑道。
说话间,从背后将苏星阑环抱,一人一鬼,热脸与冷面贴在一起。
“女鬼,你答应过我,放了秋姑娘的!”苏星阑感受着雪女呵出的阵阵寒气,怒道。
雪女若无其事道:“男人的话不可信,女人的话同样也不可信!我会把你俩冻到一个冰棺里,你们将变成我最好的收藏!”
秋萦梦语带哭腔,道:“女鬼!要吃,你也吃了我吧!”
雪女娇笑道:“哎,一对苦命鸳鸯。女人的灵魂,只会让我修为大减,我才不要呢。还是男人的魂魄好啊,那么美味,那么温暖……”
秋萦梦破口骂道:“女鬼,你不得好死!”
雪女并不在意,道:“骂吧,骂吧,随你怎么骂,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死的终究是你们,逞一时口舌之快又能怎样?”
“秋姑娘,抱歉,没能救得了你……”苏星阑沉声道。
“笨蛋,笨蛋……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笨蛋……我死不死与你何干,你干嘛要拼命来救我……我是你什么人啊……”秋萦梦哭道。
雪女耳语道:“小子,看你笨,临死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在雪女自鸣得意,全然放下防备之时,苏星阑猛然抬起双臂,右手食指直点向自己左肩。刹那间,眼前漆黑一片,脑中仿佛炸了响雷,浑身血气逆转,胸闷气短,腹中如刀绞般剧痛。
身后雪女毫无防备,“啊”的一声凄厉尖叫,撒开双手,四肢无力,瘫倒在地,干咳不止。
苏星阑以有心算无意,饶是如此,少阴震魂仍给身体带来极大负担。勉强坐起,双手握起脚旁的‘常羲’,‘常羲’与秋萦梦心有灵犀,并未如常般攻击陌生人。
苏星阑手脚并用费力抽出灵剑,看向倒地不起的雪女,雪女满眼恐惧却动弹不得,口齿不清的讨着饶。
苏星阑咬牙强撑,道:“你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我实在饶不得你,望你轮回之后能一心向善,莫再做这些天理不容的事。”话落,毫不犹豫将‘常羲’刺入她胸口,又是一声刺耳惨叫,雪女化作一团雪花,烟消云散,飞出的怨灵被幽门笼了进去。
苏星阑再没气力,颓然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