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九儿白了眼鲁清歌,愤愤道:“你往南,我往北。别跟着姑奶奶!”
鲁清歌翻个白眼,耸耸肩,嘲讽之意无需再多言表,懒得与幻九儿争执,踅身远去,气的幻九儿在殿顶直跺脚。
姜彦宸急如雷霆,转瞬来至含凉宫外。出手不存半分怜悯,顷刻将宫内守备、宫女、太监尽数屠戮。
林婉然虽近些年无人督促、多有懈怠,修为仍在灵极后期,但毕竟是修真之人,并未沉睡。耳闻窗外有异样声响,随手披件外衣,取下床头灵剑推门而出,瞅着满园被冻成冰雕的宫人,大发凤威道:“皇宫禁院,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姜彦宸自树后慢慢现出身形,将右手中如雏鸡般拎着的裴钰轩随意丢在脚旁,阴阳怪气道:“婉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林婉然瞪大双目,难以置信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旋即瞧清被姜彦宸丢弃在地的正是自己皇儿,惊恐道:“夜闯皇宫,你想做甚?来人啊,来人啊!”
“别费力叫了。这宫中仅剩下三个活人,全在这儿了。”姜彦宸耸耸肩,摊开两掌,打断呼救的林婉然,道:“我,你该了解啊。今时今日来此,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讨回我失去的东西。”
林婉然观那姜彦宸笑容诡异阴冷,又曾从裴隐涯口中得知如今他修为高深莫测,一时手足无措,道:“你,你放了我的轩儿,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什么都给?”姜彦宸似笑非笑再问道。
林婉然脑中一片混沌,手脚颤抖不止,强装镇定道:“金银珠宝,什么都给你。”
“哈哈哈哈……”姜彦宸乍然仰天大笑,笑至最后,已有些气息不匀,两眼通红道:“婉然,我是个在意金银珠宝的小毛贼么?在你看来,原来我是这等上不了台面啊。哈哈哈哈……”
林婉然闻那姜彦宸刺耳狂笑回荡于天地间,在这幽静夜色中愈发令人毛骨悚然,哆哆嗦嗦道:“那,那你就行想要什么?”
“脱!”姜彦宸猛地止住怪笑,犹如头荒野中饥饿许久的凶兽,恶狠狠盯着林婉然,咬牙念出一个字。
林婉然一怔,以为自己听错,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极为熟识,甚至私定终身,如今在同一张面孔下却变得非常陌生的男子。
姜彦宸抬脚踩在裴钰轩头上,乜眼穷凶极恶道:“脱!一丝不挂!今夜,我倒要瞧个清楚,当年那副曾令我魂牵梦绕的胴体,究竟个什么模样!”
林婉然大骇,下意识抱起两臂护住前胸,惊惧道:“放肆,本宫乃当朝皇后,母仪天下,天威岂容尔来这般羞辱!”
姜彦宸脚下用力,将裴钰轩头颅一丝丝踩入泥土之中,威胁道:“我倒要看看,是你所谓的天威重要,还是你亲儿子重要。我数到三,若你不肯,立时让他脑浆迸裂!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你,你,你卑鄙!”林婉然怒指姜彦宸,张口结舌慌乱吼道。
“一!”姜彦宸不为所动,朗声数着。
“姜彦宸!你个畜生!畜生!本宫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会瞧上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畜生!”林婉然语无伦次破口骂道。
“二!”说话间,姜彦宸脚下又加了一分力气。
“啊!”林婉然顿觉双腿绵软,瘫倒在地,哀求道:“不要,不要!求你,别害我的轩儿。脱,我脱,我这就脱,别杀我的轩儿,求你!”
姜彦宸借着朦胧月色,欣赏着林婉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褪去一件件衣衫,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邪笑。
待林婉然精赤着胴体,怯生生立在姜彦宸身前,仅凭纤细藕臂遮挡羞处时,姜彦宸上下仔仔细细打量许久,道:“垂下两臂,都到这副田地了,何苦再遮遮掩掩。”
林婉然梨花带雨,哽咽道:“你,你先放了轩儿,我,我任凭你处置。”
“好!照我说的做吧。”姜彦宸爽快答应,徐徐移开踩在裴钰轩头上的那只脚,以胜利者姿态尽情享受着羞辱他人的快感。
林婉然无法,只得依从姜彦宸命令,极不自然的垂下两臂。
“转一圈!”姜彦宸要求愈发无礼,但林婉然如今哪有选择余地,只得若提线木偶般僵硬的转动身躯。
“漂亮,真的漂亮。怪不得裴隐涯这混账要横刀夺爱呢。”姜彦宸一时赞不绝口,乍然抬起右臂,右手由掌攥拳。林婉然随即动弹不得,只觉在炎炎夏夜冷的彻骨,低眉瞥见由脚下自己正迅速凝结成冰。
仅候一顿饭的功夫,姜彦宸迈步来至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冰棺前,抬手轻抚着寒气四溢、光洁如镜的冰面,阴笑道:“完美,太完美了。比世间任何一件艺术品都要完美。这,将是我最完美的收藏。”
旋即又面露悲戚之色,叹息道:“只有这样,你才属于我,真正属于我,永远属于我。呵呵呵呵……”
“啊……”一声惨叫远远传来,早已就寝的酆初夏刹那被惊醒,匆匆套上衣衫夺门而出,朗声问宫女道:“怎的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宫女慌张跑进屋来,禀报道:“鬼,有鬼在杀人!死了好多人!”
酆初夏大惊,心道:宫中如何会有鬼怪作祟。踅身取下墙上高悬的灵剑,操控着院中铜傀,提起浑身真气,想也未多想便朝惨叫声源欺去。
高起高走,踏着殿顶琉璃瓦几番腾跃,迅速来在事发地附件。酆初夏立于高墙之上,俯首下望,但见有白衣女子这会儿正肆意砍杀宫人,剑法凌厉,仅是瞧着就让她莫名恐惧。
那白衣女子速即察觉来者,丢下四散仓惶逃遁的宫人,冷声道:“没想到,还有偃师活着。”
此刻,酆初夏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和自己鲁莽,暗悔:宫中这么多修为比自己高深的偃师都没能阻止她肆虐,凭我手段,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