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证据确凿,有什么好抵赖的!”狐族长老不依不饶道:“找个管事的与我讲话,你个小小看门弟子,有何资格做此等保证。再多废话,我们就要闯进去自己搜了!”说罢就欲硬闯山门。
“仓啷啷”利刃应声出鞘,当值弟子们拦于途中,眉头紧皱,暗暗祈祷首尊或尊者快来。领头者将剑挡于身前,表面故作镇定道:“你们这群蛮族,怎会听不懂话呢!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已通禀首尊去了,尔等在此候着。若胆敢擅闯山门,这事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
毕竟是修真四大派中的赤雀玄灵宗,威名远播,狐族与后羿族也深知其中厉害,色厉内荏道:“别以为我等怕你赤雀,不过,十万大山内,也不都是野蛮之族,既已通禀首尊了,我们就依理在此候上他一时半刻,若你们首尊敢避而不见。那就休怪我等先礼后兵了!”
吵嚷不休的狐族与后羿族身后密林深处,雕枭圆睁双目,火焰映照下泛起碧绿幽光,静静观察着陷入黑幕中的树林。偶尔一阵疾风刮过,引得呜呜咽咽,好似离人悲泣,又似疯癫狂笑。枝杈摇摆不定,犹如恶鬼利爪,狰狞可怖。胧月吃力逃出乌云围困,微明下现出三个人影。虽距山门甚远,但他们却似乎听得十分真切。
“老四、老五,你俩在后羿族和狐族待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甚起色嘛。仍旧是人怂货软,上不了台面。被个看门弟子恐吓了两句,就没胆硬闯了。”立于中间者戏谑道。
老四无奈摇头道:“大哥,真不是小弟无能,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难怪当年他们会被赶出朝堂,躲进这十万大山中。也不晓得后羿何等英雄,是怎么教育后代的,竟生下的是群狗熊。”
老五接话道:“是啊,大哥,俗话说,物以类聚。狐族族长整日和后羿族那族长厮混在一起,她的族人,又能好到哪儿去?狐族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他们能壮起胆子来赤雀门前闹事,已算破天荒了。反正主角也不是这群孬种,由着他们去吧。”
“我倒不是埋怨你俩,就是看着这群窝囊废,心头莫名火气。十万大山里若不净是他们这种软蛋,至于被赤雀压制千年么。”老大感慨道:“对了,老二和老六的人马快到了吧。”
“老六之前被盯得紧,动的最晚。老二距此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了。”老四信心满满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老二、老六不敢误事的。”
“老二我不担心,担心的是老六,让困了这么些年,别把胆子关没了。”老大冷哼一声道:“若他敢延误战机,等我回去,可不是关他千八百年就能了事的,非扒了他那身臭皮囊不可。对了,老五,你负责与老三联络,赤雀内部,准备妥帖了?”
老五阴笑道:“大哥放心,早就妥当了,绝对万无一失。老三办事,什么时候有过差池?”
“哼哼哼哼……如此甚好!今夜,就要将这赤雀彻底抹杀!”老大满意道。
赤雀玄灵宗内,掌门所居院落,入门是条曲折游廊,阶下卵石铺就甬路,两旁大片修篁兼着芭蕉,竹下还摆着床几椅案。屋前开有一隙,清泉汩汩,鳞光闪耀。当值弟子奔至房门外,无心欣赏,朗声通禀道:“首尊,首尊,不好了。狐族和后羿族百十族人当下围在南山门前,一口咬定咱们赤雀关押他二族族长,吵闹不休,要咱们放人呢。”
“岂有此理,这群未开化的蛮夷,我不去寻他们麻烦,他们反倒敢欺上门来,当真活腻了不成?”祝鹍首尊并未出屋,却沉声道:“去,将此事禀报给祝䳢尊者,让她全权处理。告诉她,有些时候,也该让这群蛮夷知道知道厉害!但,注意分寸!”
“诺!”当值弟子接令,不敢怠慢,又转身急匆匆朝祝䳢尊者的小院跑去。
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辰,狐族与后羿族在南山门外等的没了耐心,剑拔弩张,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小子!我看,分明就是你们首尊做了亏心事,躲着不敢见我等。绛阳谷能有多大?通报了一个时辰,也没个音信!哏哏,他若再不肯出来,我们就自己进去!”后羿族长老鼓动族人道。
“对!我们可是给足了你赤雀面子,在三更半夜等了这么许久,你们未免欺人太甚,就让几个小徒出来敷衍。难不成,赤雀的长辈们都死绝了么?”狐族长老应和道。
四名赤雀弟子颇有默契,沉默不语,任由两族众人喋喋不休,自顾自持剑挡于门前。
后羿族长老见赤雀弟子毫无回应,以为恐吓奏效,对方怕了自己,鼓足勇气踏上石阶,振臂高呼道:“为了族长,跟我冲啊!”
“放肆!你们闹够了没有!”山门内乍然传出女子怒喝之声,其内所含真气之强,震得那百十妖众两耳生疼。
“祝、祝䳢尊者……”后羿族长老立时气短三分,支吾道:“你,你们赤雀捉我族长,还不速速放人!”
祝䳢尊者满脸煞气,叱责道:“胡言乱语,我赤雀何时捉过你们族长?”
“我,我们长老查实了,有确切证据!”
“证据呢?拿给我看!”祝骐尊者冷言相向道。
“总之,除了你们赤雀,谁还会跟我等十万大山中的妖族过去不!放人,快放人!”
密林深处,如今已立有五人,树影斑斓间若隐若现。
“都到齐了。老四,去给狐族、后羿族加些料。照他们这种闹法,天明也没甚结果。”老大吩咐道。
“大哥,你就请好吧!我去去就回!”老四媟笑道。
祝䳢尊者正与狐族、后羿族长老纠缠不休时,忽闻人群中传来惨叫,错愕望向声源,只听有人高声喊道:“赤雀杀人啦!赤雀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啊!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