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方起浪,无潮水自平。少帅仗势欺人,当街强抢彩羽不成反吃了顿耳光,暴怒之下令巡防将军前去拿人。㔮劫急匆匆赶去,却不了出师不利,在苏星阑手下一招未能走满,便已败下阵来,此事最终闹到平阳大将军马腹奕耳中。
马腹霖问父应下他请求,破涕为笑,欣慰道:“多谢父帅,多谢父帅!这样,咱们平阳帅府的颜面就能彻底保住了!”
㔮劫听罢不住苦笑,引着㔮怯迈步进堂,半跪行礼,肃穆恭敬道:“末将参见大帅!”
那堂中布置奢华却不失武人之风,置宝阁上各类金器玉器熠熠生辉,马腹奕此刻高坐主位,身下那张地上界才有的白虎皮,更是价值连城。
马腹奕瞥了㔮劫一眼,不怒自威,徐徐问道:“人抓来了?绑去少帅的别院吧,听凭他处置就是。还有,去城门口查清今日有哪些人围观此事,给本帅全部灭口。行了,下去吧。”
㔮劫仍跪地不起,叩首支吾谢罪道:“末将无能,不是他们对手,未能将人擒下,望大帅治罪!”
马腹奕错愕的盯着㔮劫,责备道:“什么?你不是他们对手?㔮劫,你可是个混元前期,本帅连这平阳城守卫都交给你了,你告诉本帅自己不是几个贱民的对手?是不是喝酒误事,没去抓人呐?”
㔮劫慌忙间连连叩首,道:“大帅明察,末将今日滴酒未沾,也确是出城与那人交过手,但,但修为相差甚大,在他手下没走过一招……”
“一招都走不过?那人是何来头?”马腹奕心知㔮劫不敢胡言乱语,诧异道。
“那人自称杀了希求王,至于其他的……末将无能,没问出来。”㔮劫面露赧色道。
马腹奕大惊,眉头微皱,徐徐摇头道:“什么,希求老鬼死了?这么说,他修为竟有混元中期?这巴荒界,怎会凭空冒出个无名高手,不可能,不可能。”
㔮劫禀道:“那四人城外并未走远,还请大帅亲自出手,严惩恶徒,还平阳城百姓安泰。”
马腹奕并未即刻应下,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下定决心,沉声愤怒道:“哼!本帅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贱民,能在巴荒界掀起什么风浪,来啊,取我的追风锤来!”
未多时,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两炳金光熠熠的四楞锤吃力置于堂前空地之上,马腹奕三步迈至屋外,左右手各握住一锤柄,两膀使劲,将那千斤重锤“呼”的应声提起。
马腹奕双目圆瞪,怒发冲冠,恶狠狠道:“孩儿,那四人,活的你是见不着了,为父这就替你将他们尽数砸成肉泥!”
自希求王遁入黑林,马腹奕百年再为与人交手,今日周身煞气腾腾,马腹霖哪敢讲半个不字,只阿谀道:“祝爹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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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羽在平阳城门外大闹一番,苏星阑四人只得被迫回转离城。此刻诸人坐于河滩上,各个没精打采。
“彩羽,你啊,脾气太坏!遇事就不能冷静些嘛?这下好了,只能沙子里刨黑果子吃了。”对于无法进城,聂耳饥最是不悦,满脸丧气,冒着被打风险,仍旧喋喋不休的冲着彩羽抱怨。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彩羽被聂耳饥念道的耳中起茧,最后索性站在远处,捡起几块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河中丢。
“卟咚,卟咚”石子击打水面的清脆声响在这荒原中听来格外悦耳,“卟咚,卟咚,咣!”
猛然水面炸起数丈高水花,吓得彩羽全身一抖,慌忙躲闪。聂耳饥不明所以,噘嘴牢骚道:“彩羽,不就说你两句,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嘛。妖吓妖,吓死妖啊!”无意间扫了眼苏星阑,却见他神情凝重,满目戒备的望向平阳城方向。
苏星阑静如苍松,动似疾风,猝然右臂夹住身旁瑰水碧,左手拎起聂耳饥,情急之下吼道:“彩羽,快闪!又有东西飞过来了!”
两人同时起身,跃过狭窄河面,再观对岸方才歇脚之地,被一如落星般陨落的不明黑影砸中,立时石沙乱溅,激射向八方四面。
眼见密集大块碎石袭来,苏星阑剑眉竖起,摊开右手掌心,斩钉截铁道:“剑!”
彩羽反应机敏,忙将‘红豆’吐出递将过去。长剑在手,苏星阑手腕上下翻飞挽起剑花,编制层绵密剑网,如坚盾一般挡在众人身前。碎石虽多,却最终没有一颗落于剑网之后。
河对岸漫天扬尘笼罩中徐徐走出个身高丈余,体型魁梧的男子。国字脸上一字赤眉,浓如葳草。眉下虎目圆睁,血丝乱系。阔盆大口嘴角近乎咧至耳根。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左手握着柄车轮大小的金锤,右腕不住盘绕着一条精钢铁链,缓缓从河中扯出另个金锤。
苏星阑屏气凝神,小心戒备同时依礼拱手朗声道:“在下苏星阑,来者何人?”
“哼!尔等当街羞辱吾儿,还敢问本帅是何人?”马腹奕声如响雷,左手持锤直指苏星阑,不答反问道:“本帅问你,你当真杀了希求老鬼?”
苏星阑坦然承认道:“不错,希求王是我所杀。”
“啊哈哈哈哈哈……希求老鬼真是越活越倒倒,在黑林里躲的连个小鬼也斗不过了!”马腹奕张狂道:“尔等胆敢落我帅府威名,今日就叫你们魂归九幽!去死吧!”
话音未落,右手抡起四楞金锤突掷过来。
苏星阑嘱咐道:“彩羽,带他俩走,这儿有我!”
彩羽自知此等拼斗留下只能添乱,挽起瑰水碧柳腰,拉住聂耳饥,头也不回尽力往远处奔去。
马腹奕手腕一抖,金锤凌空转向,眼见砸向彩羽三人,苏星阑提脚点地纵身跃起,两翼舒展拦在当中,以剑尖四两拨千斤斜磕锤头左侧,金锤空中无所依凭,偏向他方。马腹奕却抓住转瞬时机,拎锤杀至近前,与苏星阑转眼战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