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仗风势,狗仗人势。那少爷话音方落,身后两个仆人领命,二话不说,跃下坐骑上前抓人,手脚麻利瞧样子平日没少干这类勾当。彩羽哪是好相与的,退后半步,怒目而视,喝道:“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么?”
少帅狂笑道:“哈哈哈哈……这小妞脾气够辣,本少爷喜欢!回府后你可要多撑会儿,早早屈服就没意思了。”
彩羽被困黑林十余年,杀伐惯了,如今又有苏星阑撑腰,哪会忍下这等窝囊气,见两个仆人伸手就欲扯她衣衫,十指套上金爪,疾若鹰隼直刺来者喉部。
那仆人自始至终也没想到这般貌似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杀人眼都不眨一下,错愕的死盯对方,只觉脖颈疼如火灼,汩汩鲜血倒灌入肺,视线越发模糊,挣扎着颓然倒地,抽搐没几下就彻底断了气息。
少帅震怒,自打从娘胎里生出来,除了伯父和父亲,在这巴荒界中还没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如今区区一小女子都敢视他威严如无物,登时火冒三丈,“仓啷啷”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彩羽,狞恶道:“你敢杀我家奴!想造反嘛?来啊,给我围了,剁成肉酱喂獜!”
少帅震怒,家奴纷纷提刀撸袖争先恐后欲立大功,只有一妖还算明白,靠至近前,轻声劝道:“少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么还是先回府吧。这姑娘恐怕有修为在身。”
“有修为?哼!有修为玩起来才更刺激!”少帅非但不听劝,反淫邪心起,道:“女的给我抓活的,老子要让她知道厉害!”
那妖道:“少帅,末将见她身手,恐怕,有灵极后期。”
“灵极后期也好怕?你不也是灵极后期么。㔮怯,你真是越活胆越小,真对得起你爹给你起的名啊。休再多言,去,给老子绑了她!”少帅趾高气扬道。
彩羽暗自观察,见一众家奴各个貌似骁勇彪悍,却皆没甚修为,打架全凭副健硕身子骨,不屑道:“师弟,你别出手啊,不然就没得玩了。姑奶奶今日好心情全让他们毁了,还真当我虎落平阳被犬欺呐。姑奶奶今日教他们做人!”
苏星阑无奈道:“别过火了。他们无论被你打成什么样,都做不了人的。”
彩羽听罢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放在心上,出手就是要命的招,直取家奴性命。未多时,悉数被杀。少帅见此一幕,立时气红双眼,咬牙道:“还敢伤我家奴性命,㔮怯,给老子杀光他们!”
㔮怯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取下獜背上挂着的长刀,舞起刃下生风,直劈彩羽面门。彩羽会者不惧,闪身让过铦锋,两腿弓曲发力,兔起鹘落,猛地欺至㔮怯近身。㔮怯虽同为灵极后期,身法招式却尽是在演武场中所学,少有与人交手的机会,哪会是彩羽这等经历过生死之人的对手。没走下三十招,就已被死死压制,仅剩防守之力。
少帅修为不高,却自视甚佳,不停在侧指指点点道:“㔮怯,你个废物,砍她啊!没用的东西,对,对,就这样!”
㔮怯本就处在下风,被少帅一通指挥更是手忙脚乱,又走了五招就被彩羽寻到破绽远远踹飞出去。
彩羽舍下㔮怯不追,反倒飞身飘至少帅身前,挂腿上挑,正击于其下颌。这脚势大力沉,直将少帅踢翻,重重摔落在地。彩羽随即两步上前,半跪以膝抵其颈,将少帅死死压在身下,左右开弓,两掌接连掴在他女人般细皮嫩肉的面颊之上,骂道:“叫你嘴欠,老虎不发威,你真当病猫啊!姑奶奶今儿就给长长记性!”,几掌下去,少帅那还算英俊的脸就已肿的没了人模样。
胸口正挨一脚着实不轻,㔮怯吃痛费力站起身,正庆幸对手放他一马,却望见彩羽压着少帅猛打耳光,不由大惊失色。慌着捡起落于身旁的长刀,掷向那女子。
彩羽耳听八方,忽闻身后寒风朔朔,头都未回,原地一招白鹤冲天腾空而起。长刀擦着她脚尖飞过,㔮怯抓住机会,贴地掠去,夹起早已被打蒙的少帅,直奔城内而去。
彩羽落在满地尸体中央,环视周遭,骂道:“哼,叫你们仗势欺人,死有余辜。”又瞪向方才欲搜其身的门吏小狙,勾勾手指,摆出副邪魅笑脸,故作撒娇道:“小哥,你方才不是要搜奴家身么?来啊,奴家等的好心焦啊……”
小狙见她杀妖只用眨眼功夫,少帅都被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裆内顿觉一阵湿热,两腿发软跪倒在地,叩首连连,哀求道:“大妖饶命,大妖饶命。小的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全指着小的养家糊口,您若杀了小的,就是杀了小的全家性命啊!大妖饶命,大妖饶命啊!”
彩羽收起笑意,冷声道:“这套说辞当年谁编的啊,地上界尽人皆知就算了,怎么巴荒界中也这般盛行,换点新鲜的好不好。行了,行了,行了!别磕了,还不快滚,等着请我吃饭啊。”
小狙如蒙大赦,起身跌跌撞撞逃向城去。
苏星阑苦着脸,叹口气道:“本想进城逛逛呢,彩羽,你这一闹,咱们怕是再难如愿喽。”
聂耳饥应声道:“就是就是,彩羽啊,你也不低调些。惹出这等祸事,想进去吃顿饭都不成了。失望,失望啊。”
彩羽扯住聂耳饥长耳垂,用力拉紧,嗔道:“要你废话,我和水碧被他们抓去,你就心满意足了?”
聂耳饥吃痛,哀求道:“疼,疼疼……放手,姑奶奶放手啊!苏苏也讲了,你怎么不揪他耳朵啊。”
“废话,他是我师弟,我不舍得。你是我什么人啊,也敢废话!”彩羽不依不饶道。
苏星阑揽住彩羽肩头,劝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走吧,咱们改日再来。”
彩羽丢下聂耳饥耳垂,道:“看在师弟面上,饶了你,下次再敢多嘴,看姑奶奶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