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灭魂’有此异能,苏星阑精神不由大振,舞起手中灵剑,向阴魂最密处冲杀而去,犹如虎入羊群,纵横神勇万夫不当。但见他前遮后挡施神功,左架右迎逞英勇。几轮过后,亡灵已诛杀殆尽。此刻‘灭魂’由紫转黑,剑身包裹墨色火焰,虽貌似熊熊燃烧,却让人觉得阴冷异常。
安培大和如鲠在喉、有苦难言,恶狠狠骂道:“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所谓名门正派,手中之物确如此阴毒!”
苏星阑道:“休要强词夺理,正与不正在心,不在物!”
“笑话!用不着你来说教。莫要以为我怕了你。”安培大和气急败坏,又从怀中掏出张符咒,迎风舞动道:“炎狮,将他给我焚为灰烬。”
两头两丈有余,周身冒火的赤色狮子自符中窜出,左右包抄而来。
苏星阑不退反进,挺剑直奔安培大和本尊,笃定擒贼先擒王。
安培大和见势不妙,急忙掏出另张符咒,道:“玄龟,将他给我挡住!”
一只黑甲巨龟随即现形,拦在来路。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苏星阑腹背受敌却也并不慌张,仍毫不迟疑的冲向玄龟,两头炎狮紧逼不放。就在剑尖触到龟甲那刻,苏星阑收剑转身,双脚踏在甲壳上借势急转方向跃飞冲天。一头炎狮躲闪不及,擦着苏星阑脚底结结实实的与玄龟撞成一团,火焰四散,当即飞烟灭。另一头却反应奇快,拧身躲过,张开大口咬向苏星阑脚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分毫之间苏星阑忽闻有人唤他,道:“星阑,我来助你!”。一条冰蟒从天而降,擦身掠过,撞向他身后的炎狮。水汽蒸腾,白雾弥漫,冰火相克,须臾皆化为乌有。苏星阑抬头寻着声源看向北方,就见赵默携其余五位同门御剑而至。
贪狼看有援兵,急忙甩开秋萦梦,落至安培大和身旁,二人面色越发凝重。秋萦梦也未再追,飞到苏星阑身侧,与他并肩而立,不知何时已重将面纱戴上。
秋萦梦小声在苏星阑耳畔道:“星阑,我容貌之事莫跟任何人提起。”
苏星阑先是一愣,见她语气坚决,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那六人与苏星阑汇合后,姜彦宸问道:“他们是何人?与你俩这般恶斗。”
苏星阑道:“我也不知他们什么来历。昨日在回约定点途中,恰巧碰到他们屠村,不能坐视不理,就和他们打上了。”
赵默眉头微皱,怕有江湖恩怨牵涉其中,道:“屠村?你可知他俩因何屠村?”
苏星阑道:“我与萦梦躲于草丛后听他们间谈话。据其自述,只因索粮被拒,他们便起了杀心。”
赵默舒眉抬手道:“既如此,确是可恶,其罪当诛!师弟师妹们,速将他二人围住,莫放跑了再贻害百姓!”
姜彦宸、裴隐涯、崔景辉、孙瑞、林婉然,并苏星阑与秋萦梦各寻其位,将那二人团团围住。
安培大和冷汗直流,心道命苦,两个煞星已赘的自己脱不开身,如今更陷入重重包围,想要逃脱难于登天。贪狼也失了之前的从容,焦虑问道:“主子,如何是好?”
安培大和绝望之极,反大笑道:“贪狼,看来今日是咱们二人的劫数了。啊哈哈哈……既如此,就拉上他们垫背好了!”
贪狼惊恐道:“主子,你想干什么,莫不是……”
安培大和此时已失去理智,两眼如同饿狼般放着凶光,咬牙切齿道:“你猜的不错,就是!已我的命来血祭,唤出八岐大蛇,让他们陪我一起死。”
贪狼哀求道:“主子,主子,别,求你,别!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咱们降了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安培大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降了?你让我降了?不可能!死又如何?没关系,黄泉路上,你再接着伺候我!”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咬破手指将血涂于其上,念道:“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顷刻奉命。大动仙精,将百千万。千圣不传,万邪规位。以此之血,祭汝之灵。凶神恶鬼,得令上前。顺吾者生,逆吾者亡。此符到处,永不安祥……”
大地震颤好似闷雷,林中鸟雀四散而逃。黑云压顶遮青天,狂风肆虐扫乾坤。苏星阑不安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心头不详之感越发清晰。随着赤闪砸落,一条粗有百尺、长有百丈的八头红磷巨蟒显现出来。
再瞧那安培大和,血珠从皮肤中纷纷渗出飘向大蛇,他早已面色惨白,露着狰狞笑脸道:“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统统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贪狼抽搐颤抖不止,浑身力量正被无情抽走。不多时,地狱幽门便鬼魅般出现,将其抓了进去。安培大和则带着最后的不甘与愤恨堕入轮回,随着他的死亡,八岐大蛇完全显露真身。
赵默见此情形吃惊不小,自言自语道:“相柳?传说中的妖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蛇一十六目恶毒的紧盯着颢玉八人,血红的信子上下翻飞,腥气冲天。众人皆凝神戒备,不敢稍有大意,赵默鼓舞士气道:“各对一蛇头,齐心戮力了结了它。”
“诺!”其余七人应道。说罢,纷纷运足真气攻向大蛇。
天地间顿时电闪雷鸣、火光冲天、狂风肆虐、冰屑横飞。大蛇以一敌八竟丝毫不落下风,从清早斗至晌午,又由晌午打到日落。颢玉八人早已气竭力衰,喘息如牛,红磷巨蟒也是伤痕累累。
就在僵持不下,获胜之机渺茫时,苏星阑突然听到背后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道:“星阑,看来你修行还是差得远啊!也好,这趟没白出来,算见识些大场面了。”
苏星阑急忙回头,兴奋道:“师父!”
赵默也率诸人脱出战团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长琴真人!”
长琴这人依旧潇洒从容,白袍之上一尘不染,折扇轻摇,面对如此恶物仍是风轻云淡,道:“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