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脚到家,保姆迎上来的时候惊恐万分,“宋先生,林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清潇虽说表面上无恙,可左手的拳头已经红肿,而林墨白全部都是“外伤”。脸颊,脖子,嘴唇。
估计没经历过禽兽一般的摧残,是人都想象不到那些都是吻痕。
“没事。”林墨白尴尬的低头,紧忙脱下鞋子上楼,可她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叫住了。
回头时,什么东西抛进了她的怀里。
她拎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串钥匙,还带着玛莎拉蒂的标识。
林墨白怔仲了两秒钟,“你今天去车展,就是为了买那辆蓝色的车给我?”
“少废话,滚去楼上!”
“滚就滚。”林墨白低语一句,转身上楼。被骂一句换一台车,这买卖还算划算,正好不用说感激的话了。
浴室的水台旁,摆着一个不大的医药箱。
她隔着面盆把身体贴到镜子前,用医药棉棒沾了碘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嘴唇上。
“嘶……”
那家伙不但毒蛇,还是个铁齿铜牙,看给自己咬的,估计亲爹见面都得不认识了。
脸上还有块淤紫,由脖颈向上直达耳根,还有好大的一片。
林墨白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下可好,别说工作了,出门都没办法见人。
突然,她在镜子前一动不动,歪头去看浴室的门。
好像外边有声音!该不是宋清潇进来了吧。
她紧忙把棉棒丢进垃圾桶,几个小瓶子一扫进了医药箱,拎着就往出走,因为浴室这个地方不安全……
宋清潇在楼下吃了口饭,又让保姆准备一些送到了房间,因为他心里也清楚,林墨白顶着那张丑脸没办法见人。
吃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男人站在床边褪着身上的衬衫,那布料扯到肩头时,黏住了血渍,扯到手腕时,他骨节肿起的拳头生疼一片。
“呵,真是年纪大了,这点活动就……”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许多年都不曾动过手了,竟然矫情的像个女人。
甩着手臂,宋清潇转过身体,正看见林墨白站在浴室的门口,歪着小脑袋看自己。
“还不过来帮忙!”
“哦!”林墨白提着医药箱颠颠的过去,帮他解开纽扣,把衬衫拽了下来。
本打算就此罢了,却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医药箱在。
这就像什么?你手里抓着个吃剩馒头,偏又看见路边乞讨的人。
“我……我帮你涂点红药水吧。”
虽说这不是真心的,可还是赢得了男人一个宽慰的目光,他说:“吃你的饭,笨手笨脚的。”
得令!
她求之不得,林墨白第一次这么听话,转身就走去了沙发旁。
筷子开动,她发现今天的菜式略有不同,按照宋清潇的口味,不是海鲜就是干鲍,这什么时候爱上湖南菜了?
很长时间,她都想念这一口儿,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味道还真香啊,她操着筷子就夹了一些放进嘴里,满心都是幸福。
林墨白一边吃,一边朝床边瞄了一眼。
正看见宋清潇低头看着医药箱发愣,他拿起医药棉花往红药水的瓶子里塞,发现塞不进去,又开始翻那箱子里还有些什么东西。
就这种水平还说自己笨呢?
林墨白心里仰天大笑三声,又看他直接把红药水企图倒在手上。
“噗……你等等!”
小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她紧忙跑了过去,可能自觉是千钧一发拯救了地毯、床单和那瓶药水,所以就把形象扔在了脑后。
她跪在地上,压住了宋清潇的手。
“这棉棒是做什么用的?”
“掏耳朵。”
林墨白:“……”
她抬头瞪了一眼过来,又看见男人一脸严肃的摸样竟有点想笑,心想堂堂宋大总裁也有比不上她的时候,不免心里暗爽一下。
细小的棉棒塞进红药水里,然后细腻的涂抹在他肿起的手上,林墨白很专业的说:“活血化瘀用红药水,要是有伤口就需要用碘伏先消毒。”
头顶没有声音,这到底是听懂没听懂?
林墨白用棉棒狠戳了一下他的患处,跟着那手往回一抽,一声暴怒响起,“你找死?”
她拍拍小手站起来,一点不怕面前的男人,因为就算嘴巴再硬,这也不是个钢筋铁骨的人,“知道疼就少动手,长次记性就好了。”
一扬脸,她转身回去打算继续吃。
腰间一紧,身体向后一靠,林墨白抬头就看见了他似笑非笑的脸。
男人故意在她面前甩甩手,“这是因为谁啊?”
林墨白当然知道,可之前不是说好的,更衣室一战她就被原谅了吗?怎么还能回头翻旧账呢?
有些道理跟宋清潇说不通,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软了声音,“您加小心,运动会加重病情。我那话也是好心提醒……”
好心提醒?
宋清潇眼里,这就是给点好脸色就马上翘辫子,她大概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强有力的手臂一勾,林墨白一个跟头直接扑在了床上,她狼狈不堪,头发散了一脸,来不及跳下床就只能往床的里边钻。
“宋清潇我没吓唬你,你那手今天要是在动,明天准保抬不起来。”
“我知道。”男人虽这么说着,可好着的一只手已经在解腰带了。
林墨白紧张的吞了口水,“两个小时前,刚进行过,那种事会让人血液循环太快,加重你瘀伤面的扩大。”
“结果会怎样?”
她口水又是一吞,“会,很难看。”
商量是没什么作用的,宋清潇已经踢掉脚边的裤子,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她勾起林墨白的小脸,仔细的看了又看,“我觉得你该困了。”
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有一种困叫做宋清潇觉得你困,不困不行……
毫无退路时,林墨白紧闭眼睛举了白旗,等待着狂风暴雨呼啸而来。
“啵。”蜻蜓点水,她只觉得唇上酥麻一下,动作就嘎然止住。
林墨白眼睛眯起一个缝隙,缝隙里看不到男人的脸,只看到他暗红的薄唇离自己很近很近。
她心想,这禽兽又打算玩什么……
那暗红的唇贴过来,顶住了自己唇瓣。
尝遍各种暴力的林墨白有些接受不了温柔的方式。
因为这种感觉像是有一只猫儿抓着她的身体,就连细微末节的毛细血管都在一点点敏感起来。
而她紧忙别过脸,不想让宋清潇看见自己丢人的表情。
可估计躲不开,因为整张脸烧的自己都能感觉到火辣辣一片。
她自知心未归属,也一直觉得两者的关系都是宋清潇在用强,但眼下看有些不成立。
为什么她会有悸动?
被色相勾引?
最后林墨白给了自己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是人都会这样,很正常,不是她的错。
她特别想保持住此刻的清醒,可事不遂人愿。
宋清潇一颗颗剥掉她的扣子。
“不要!”
但是她哪里能管得了宋清潇?
真都疯了!
然而,就在林墨白以为她会被这头禽兽吃掉的时候,宋清潇却是一个起身坐在了床上。
林墨白睁开一只眼偷看,正见他踩着拖鞋像没事人似的往浴室走去,只落下一句话,“你的身体远远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嗡鸣一声,心头跑火车似的轰轰轰……
咬牙,瞪眼,林墨白把被子蒙上头顶,羞耻不已。
他就是故意的。
这一晚,林墨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等到男人关灯,侧身躺在自己的身边。
宋清潇的身体不经意的一动,或是他熟睡后平稳的气喘,隐隐的带着某种性感。
林墨白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一觉醒来,阳光落在脸上,按照太阳行走的轨迹分析,应该是上午十点。
起身,觉得身体皱巴巴的,林墨白摸去卫生间。
洗了澡,光着身体往出走,脚下就踩了什么,她低头捡起来发现竟是那家伙的短裤,昨晚屈辱的一幕瞬间又回到了脑子里。
林墨白没好气的直接甩进了垃圾桶,浴室的门咣当一声,昭示着这不是很愉快的一天。
而就在当林墨白气鼓鼓的吃完饭,保姆阿姨走过来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向她宣读圣旨。
“先生早上离开的时候说,让您去一下他的书房,那里有一些文件需要整理,他急着用,请您务必在他回来之前弄完。”
“知道了。”林墨白断然知道这话从阿姨的嘴里加了几分客气。
可她能说什么呢?
吃人家饭,拿人家钱,做点事情可不是正常的嘛?
林墨白是第一次进宋清潇的书房,一则她对这个不是自己家的别墅没有兴趣,而来,也不想和那人再多一点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