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苑棠看着当众说悄悄话的两人，有些不解。
“没什么。”秦浪松开裴寻知，轻咳一声，继续对白余婧和白余星说道，“普通计算机都算不出这么大的数字，这个时候就该量子计算机出场了。有时候一个很大的数字可能全世界所有普通计算机加起来算到宇宙毁灭都算不出来，但量子计算机可能一秒钟就能算出来！”
“很多密码学就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衍生了当今的电子商务、互联网、云计算、AI、药物、材料研发。”为了让两个小孩听懂，秦浪已经尽量没有用专业术语来解释了，“举个更细致的例子，寻找失踪儿童、辅助医疗提高整体诊断精度，都要用到这样的技术，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余婧点点头，她拿着手机崇拜道，“秦教授，我刚刚在网上搜到你了，上面写你是人类基因研究学专家。”
苑秀清闻言，看了过去，有些惊诧苑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这种人一般只能在新闻上看到吧？
秦浪看着网上的他的照片，自恋道：“这网上的照片也太丑了，简直没拍出我本人万分之一帅。”
白余婧被他的风趣幽默逗笑了，同时对秦浪的痴迷更深了。
白余星抿了抿唇，对大家说道：“我在这里随便逛逛。”
“别乱跑。”苑秀清叮嘱道。
白余星点点头，走到了其它地方去。
“他怎么了？”
“哥哥好像对这方面的东西不太感兴趣。”白余婧说道。
秦浪颔首，继续用那块屏幕点出了一些内容，开始一本正经地介绍道：“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基因组，一组里大概有2-3万个基因，我的任务就是和其它人类基因学专家一起，测出人类基因组DNA的30亿个碱基对的序列，发现所有的人类基因，找出它们在染色体上的位置，破译人类全部遗传信息，这是我们人类基因重组计划的目的。”
这是苑棠第一次听秦浪说他专业上的东西，她之前和沈清悦一起讨论过一个问题，现在终于有机会向秦浪问出口了：“秦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觉得天才是先天基因还是后天培养？”
秦浪会心一笑：“许多天才很可能是基因排列失常造成的，这些人，会在某些方面有出色的能力，确实是常人眼中无法触及的‘天才’，但是……”秦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会有副作用。”
白余婧惊讶地捂住了嘴：“呸呸呸，我要收回刚才夸哥哥是天才的话！”
“夸人是天才不是什么不吉利的话。”秦浪哭笑不得道，“论天才，能进ISAT研究所工作的哪个不是天赋异凛的天才？”
“也是……”白余婧若有所思。
“我这里的天才，是指……”秦浪斟酌了一下措辞，“能明显感觉到与常人不同的人。”
苑棠听得很认真。
白余婧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天才，那我可不可以找人把某个孩子的基因故意打乱呢？”
“嘘，表妹，这话不能乱说的。”秦浪在屏幕上调出了几份文献，“这是我们生物信息研究所的某位教授写过的东西，你们可以看一下，是一位很厉害的年轻女教授。”
大家往屏幕上看去。
《人类基因编辑技术风险的“监管缝隙”及其全周期管理策略》
《人类基因编辑技术的立法价值和程序要求》
《宪法视野学中的人类基因编辑》
《人类基因编辑技术的伦理风险》
……
全是一些关于人类基因编辑技术的伦理研究。
“你刚才说的话，是一件有违人类道德的事情，世界生物信息组织中，很早就发声明明确抵制过这种做法。”秦浪说道，“如果人类基因能够改变，富人肯定会毫不犹豫改变自己未出世孩子的基因，让自己孩子赢在起跑线上，那穷人的孩子怎么办呢？这样更会造就贫富差距，扰乱社会秩序。”
白余婧恍然大悟，为自己刚才的无知言论感到愧疚：“那有人这样做过吗？”
“二十年前有，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秦浪道，“表妹你记住，科学是用来造福人类的，而不是满足某种私欲。”
“嗯嗯。”白余婧坚定地点点头。
“对生物信息学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这边看看。”秦浪带大家到其它地方逛去。
阅览室里除了放置很多书籍之外，还有很多模型，比如核电站仿真模型、火箭仿真模型、载人潜水器仿真模型等，看得白余婧目不暇接。
“ISAT这么厉害，背后的老板一定更厉害吧！”白余婧道。
“ISAT前任老板，应该就是秦哥刚才口中说的，在坐牢的那个吧。”苑棠忽然开口说道。
秦浪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你说的没错，这是在网上可以查得到的新闻，二十年前ISAT出了一个震惊全世界的新闻，前任老板用几个婴儿做了人类基因重组实验，被全世界的科学家口诛笔伐，被终身监禁了，也导致我们ISAT生物信息研究所至今都在被世界瞩目着，监督着我们的一言一行。”
白余婧感叹：“难怪不得刚才秦教授不让我说那些话……那现任老板呢？”
“现任老板没查到任何信息。”苑棠无能为力。
苑棠、秦浪和白余婧三人聊得正欢，一处书架旁边突然传来苑秀清的惊叫声：“余星！”
苑棠和白余婧赶紧赶过去，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白余星。
苑棠走过去，给白余星做着急救措施，白余星才终于醒了过来。
苑秀清松了一口气，焦急道：“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刚刚就突然头有点晕。”白余星睁眼看着苑棠，“姐姐……”
“没事就好。”苑棠安慰着白余星，温柔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白余星道，“可能有点低血糖吧。”
秦浪关切道：“先去外面休息一下吧，我找医护人员过来。”
“好。”白余婧和苑秀清扶着白余星往外走。
苑棠目光忽然定格在白余星方才晕倒的地方。
墙面上有一些染色体的组接，苑棠依稀能看懂一些。
她想起刚才秦浪说的话——
天才、副作用。
“怎么了？”裴寻知问道。
苑棠盯着墙壁上的东西，若有所思道：“我的表弟好像是个天才，副作用也很明显。”
裴寻知忽然背脊挺直：“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苑棠搀扶着裴寻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