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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快接近年底了，祁漾的赛事在一月初。
临祁漾的赛事越来越近，所以祁漾约了苑棠周六早上出来练会儿车，以便熟悉相关事宜。
周六，苑棠早早地起了床，穿上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出了门。
十二月底的天气有些寒冷，苑棠一出小区，就看到了一辆蓝色的改装车停在马路边，这辆改装车她在祁漾的车库见过，她走过去直接开门坐了进去。
祁漾穿着休闲装，坐在驾驶座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看见苑棠进来，立马将手机放到一边：“吃早饭了吗？”
“刚刚在家随便吃了点。”苑棠打量祁漾这辆车的内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改装过的，“比赛时你准备用这个车？”
“不会，我的赛车送去保养了，平常很少开它的。”祁漾说道。
“你就这么放心把你的车交给别人吗？毕竟那群人可都盯着你呢。”苑棠多了一个心眼。
“我家开的。”祁漾就说了四个字，苑棠马上就闭嘴了。
行，又是你家开的。
不像她和裴寻知，穷得一批。
祁漾道：“你面前那个抽屉里有路书，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
“有这次比赛的地点？”
“对。”
苑棠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张“笔龙山地图”以及这辆赛车性能相关的资料。
笔龙山，上次苑棠和白荣辉一起去钓鱼时，经过了笔龙山的山脚，当时白荣辉还在感叹敢在笔龙山跑赛车的都是不要命的。
粗略从地图上看，笔龙山是一座路线非常复杂的山脉，有各种崎岖的路段、狭窄的拐弯点……危险系数非常高，一般开普通汽车都不敢开这种路，更别说这种用命在换速度的赛车了。
祁漾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了位于明都郊外、与另一座城市相接的笔龙山：“到了。”
“换座位，让我先开一遍。”这是苑棠第一次真正意义地开笔龙山的路，她必须要自己亲自开一遍，了解这些路段，才能更清晰地指导祁漾。
苑棠和祁漾交换了座位，祁漾拿着文件夹：“要听我路书吗？”
“不用，你系好安全带坐好就行。”
苑棠可以不要命，但祁漾是个普通人，苑棠为了祁漾的安全着想，将那份笔龙山地图再看了一遍，记清了每一段路的长度和路况。
她油门一踩，将车往山上开去。
笔龙山的地势蜿蜒起伏，而且越高越陡峭，有时候一个弯道，窄得刚好只能一辆车通过，这个弯只要稍微转得大一点，都有可能会失误因此坠下山崖。
一般的赛车新手还真不敢往这里开。
“你们这个俱乐部还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人。”在极限的速度之间，苑棠的嘴角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意。
说实话，祁漾现在有点害怕。
怎么说，他感觉苑棠飙起车来，才像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我要命，你开慢点吧，这路你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开这么快的。”祁漾现在对失忆了的苑棠是有点不放心的，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苑棠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并且还说道：“速度，是对一辆赛车的尊重。”
“……”
14分钟，苑棠将车开上了山顶，海拔967米，不高，但是赛道很长。但是比赛的话，还要开下山，赛道远远比这个要长，苑棠为了节约时间，只开了单向。
山顶是一片平地，祁漾赶紧下车透透气，点了支烟压压惊。
“很久没坐过你的车了，你开车果然还是这个德性。”祁漾抽了口烟，“重新回来俱乐部吧，我需要你，或者你直接来做赛车手都可以。”
苑棠有点心动：“你比赛用的那辆车改装花了多少钱？”
“一千三百万。”
“打扰了。”苑棠果断拒绝，这烧钱的玩意儿她玩不起，“我发现我对赛车不是很感兴趣，还是好好做个领航员吧。”
至少领航员只动嘴皮子。
“那再好不过了。”祁漾抽完一支烟，回到车上。
苑棠把车开回山下，和祁漾把位置换了回来。
祁漾坐在驾驶座上，手心摸到方向盘上苑棠留下的余温时，眸色深了深。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苑棠的手机响了，她接下电话，“喂，姑妈？”
“喂，棠棠啊，这大早上你去哪儿了呀？”苑秀清在电话里问道。
苑棠回答道：“我和同学在外面玩，怎么了？”
“你有一个表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会儿要去ISAT面试，我和你组姨母商量了一下，让你、余星和余婧一起跟着表姐去公司那边看看，也好涨涨见识，毕竟那可是ISAT集团，平时想进都进不了。”苑秀清对苑棠说道。
“哪个表姐？哪个姨母？”苑棠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一头雾水。
“就是你思琳表姐，她小时候去你家玩，和你打架抓伤了你的脸，你直接把她摁到桌子上猛打了一顿那个……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我小时候就这么凶猛的吗？”
虽然但是，这样听苑秀清描述，这个思琳表姐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小时候简直无法无天，也就是后面长大了一些才开始收敛的。”苑秀清低笑道。
苑棠对这种活动并不感兴趣，不过苑秀清也是一片好意让她去涨涨见识，再说了，她确实没有去过这个让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的ISAT集团，去涨涨见识也不错：“几点？”
“下午两点，本来想早上告诉你的，结果我一起床，你怎么就出门了。”
苑棠看了一眼时间，道：“知道了，下午直接在ISAT门口见就行了。”
挂掉了电话，祁漾问道：“有事？”
“我姑妈让我十点钟到ISAT集团去看我表姐面试，借此机会参观一下ISAT内部，说让我涨涨见识。”苑棠将手机放进口袋，拿起路书，“你先开吧，一会儿你送我过去，时间来得及。”
“ISAT……”祁漾自言自语打着方向盘，将车调了一个头，往山下开去。
车上有个计时器，在祁漾的车开进赛道时，苑棠就按下了计时器，开始计时。
苑棠开的上车路，祁漾开的下车路，倒也不重要，今天主要就是磨合两个人的默契而已。
下山路和上山路不是同一条路，苑棠边看前面的路段边时不时低头翻着手里的路书，嘴里及时提醒祁漾：“一百米直路之后有飞坡。”
“70，左3紧接右4。”
“50，右6全油。”
“前方100保持在弯道外侧。”
“……”
车内除了震耳欲聋的赛车轰鸣声，只有苑棠悦耳的声音在不断响起，她的声音好听而又具有穿透力，不然祁漾在没戴专业车手通讯设备的情况下，是绝对听不清苑棠说话的。
他咬着牙，额头上有冷汗渗出，满脑子都是苑棠方才开车时狂妄不羁的画面。
他也想像她那样。
“吱——”
扬尘慢慢降落，祁漾的车稳稳地停在了山顶。
“12分3秒。”苑棠向祁漾报出了他的成绩。
“你刚刚是多少？”祁漾问。
“14分47秒。”苑棠道，“比你慢。”
“你开的是上山路，我开的是下山路，我竟然没比你快多少。”祁漾其实一直知道苑棠比他强，但每次都被比下去，心里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想冷静思考一下怎么才能提升自己的能力，于是推门下车：“我抽支烟，抽完就送你过去。”
“小孩子少抽点烟。”苑棠随口一提，倒也不是在真的告诫。
祁漾的身份说不定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几分钟后，祁漾抽完了烟，回到车内准备送苑棠去ISAT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