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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棠原定那节语文课下课就去图书馆还书的，谁知道遇到这破事儿，害得她没去成图书馆。
又等了一节下课，苑棠前往学校的图书馆。
三中的图书馆修建得十分豪华，各类知识类图书应有尽有，借书和还书也都是学生自主在自助借还书机器上操作，十分便捷。
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一个慈祥的老大爷，有了自助借还书机器，倒也没有特别多的工作做，每天就打扫打扫卫生，把书归还到书架上就行了。
是一个很养老的工作。
苑棠走到图书馆门口，只见图书馆大门紧闭，里面一片安静。
苑棠寻思着会不会是大爷在休息，于是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大爷？大爷？大……”
苑棠看见面前的人，嘴里的话就像烫嘴似的嚼了半天：“……裴大爷。”
裴寻知正躺在太师椅上，手机放在一边，里面播放着当天的新闻。
听内容，好像是C国科技界的新闻。
在里面趴着休息的拉布拉多听见苑棠的声音，摇晃着尾巴就蹦了过来，一脸乖巧地求苑棠摸摸头。
“裴爷，我回来了。”
图书馆响起了第三道人声。
“诶，小棠也在这。”江焰热情地向苑棠打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图书馆大爷呢？”
“裴爷说他想你……”江焰刚说几个字，突然感觉到后背有几道针刺的寒意，“……我的意思是，裴爷他想赚点外快，所以现在他是图书馆大爷。”
“啊？为什么？”
“裴爷说他穷得快吃不起饭了，老麻烦我们资助他他的自尊受不了，所以想自己出来干点他能做的活儿。”江焰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好图书馆大爷这活儿就挺适合他的，而且你也在这个学校，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他。”
苑棠看向裴寻知。
裴寻知咧嘴一笑：“幸会。”
“……”
苑棠发现裴寻知的手吊着绷带，穿了个外套，倒也看不清楚他伤势如何：“你手怎么了？”
“受伤了。”裴寻知说道。
“废话，我看不出你受伤了吗。”苑棠汗颜，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江焰替裴寻知说道：“前几天裴爷不小心摔了。”
“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苑棠惊讶道。
江焰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何足挂齿。”
苑棠问道：“需要我定时帮他换药吗？”
“不用不用！”江焰紧张道，“这活儿我来做就行。”
“那他把书放回书架方便吗？”苑棠看着图书馆众多书架。
“我已经帮裴爷把所有地方的盲文贴好了，然后你一会儿帮他在自助还书区写个提示，来还书的同学把书放入对应的篮子中，这样裴爷放书回去就能很方便了。”江焰说道，“眼睛看不清，但是听觉会变得更灵敏。”
“好，我知道了。”苑棠记下了江焰的叮嘱。
“我就先走了，裴爷在学校就拜托你照顾了。”江焰向苑棠道别。
苑棠先去自助借还区将书用机器扫了一遍，放入了对应的篮子中，又去选了一本书，扫条形码，借走。
看着篮子里全都是书，苑棠看还有时间，就准备帮裴寻知把书放回书架：“这么多书，你根本做不了这个工作。”
想把书放回原位对一个盲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估计学校是看裴寻知可怜，才收他的。
“这不是你在做吗？”裴寻知的椅子上下晃了晃，还真像大爷一样悠闲。
“……”苑棠竟无言以对，“我做了，你把你的工资分给我一半？”
“我饭都快吃不起了。”裴寻知又开始卖惨。
“知道了，裴大爷！我上辈子欠你的！”苑棠咬牙切齿说道。
中午。
三中为了减少安全事故的发生，强制要求学生中午在学校午餐和午休。
苑棠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去找白余星和白余婧一起吃的，但她今天要给裴寻知送饭，便没有和他们俩一起去吃饭。
苑棠在食堂打包了三份饭菜，拿到了图书馆里图书管理员的专属休息室里。
她一份，裴寻知一份，拉布拉多一份。
裴寻知看到饭盒里的菜，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还要装模作样地问道：“有些什么菜？”
“萝卜丁炒肉，蘑菇炒肉和炒空心菜。”
裴寻知：“没胃口。”
“学校里的菜都是这样。”苑棠说道。
“狗都不吃。”裴寻知嫌弃道。
低头一看拉布拉多，它嗅了嗅，就走到了一边去。
“那你想吃什么？”苑棠问。
“你做的。”裴寻知说道。
“难不成我还能从食堂师傅那里把锅铲抢过来说我来做饭给全校吃吗？”苑棠翻白眼。
“不行。”只能做给他吃。
“那就只能将就了。”苑棠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道，“乖，等周末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行。”裴寻知这才安心吃饭。
两个人安心吃着饭，苑棠说道：“话说我上个星期看见有个人长得好像你。”
“在哪？”裴寻知漫不经心地问道。
“城北郊外，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苑棠打量着裴寻知脸上的表情。
裴寻知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这么晚去那么偏的地方？”
“我……”苑棠没想到裴寻知的重点怎么在这？“是你吗？”苑棠质问。
“我上个星期没去过城北郊外。”裴寻知面不改色地说道。
苑棠若有所思：“也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为什么这么晚去那么偏的地方？”裴寻知又问道。
苑棠挠了挠头，想了半天，只能实话实说：“我是去打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