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悦听到苑棠说她是从十四中来的之后，有些担心自己问这个问题有没有伤到苑棠的自尊，赶紧转移话题解围道：“这次月考题挺难的，我们年级最高分也才132分。”
苑棠对题的难度没有概念，低头将试卷上的题目快速浏览了一遍，愣了。
真的……很难吗？
为什么她看一眼题目就把答案看出来了？
苑棠有些不理解。
她从书堆里拿出裴寻知送她的五三练习册其中的数学科目，在困难级别的题目中随便选了一道，看了一眼题目便拿起笔作答起来。
沈清悦看见苑棠在答题，也没有仔细看她的题目，并不知道苑棠答得对不对，只当苑棠是在随手练习：“你也用这本练习册吗？老师都说这书出的题都挺不错的，但是我觉得有点难。”
苑棠快速写完一题，拿出答案一比对。
还真让她给答对了。
这道题的难度是五颗星，苑棠能如此轻松地答对这道题，其它题应该是更不在话下，数学成绩至少不会低于130。
怎么回事？
她以前是学霸？
苑棠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紧又拿出了其它科目的练习册，专门挑最难的题出来做。
无论是生物、物理还是化学，苑棠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把答案写出来，难易程度就如计算幼儿加减法一样简单。
好家伙，她以前真的是学霸。
其实从上次在医院她发现自己有惊人的记忆力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一些端倪了。
有那么好的记忆力，成绩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做一次题不知道，现在一做题才发现，有这大脑何止是成绩不会差到哪去，这简直就是学神级别的脑子！
那她以前在十四中读书的时候，为什么每次考试，所有科目加起来两百分都不够？
而且她还听说，她以前经常逃课逃学，连课都不去上，不知道去哪混了。
连课都不上，都能把难题当幼儿加减法做？
这不是学神级别的脑子是什么！
不然她要是认真考试的话，十四中那个破学校早就直接就把她供起来了，哪还有苑琪耀武扬威的份？
现在想想，她以前应该是故意的。
故意装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
她不学无术，要么是为了引起谁的注意力，要么是为了混淆谁的视听隐藏自己。
“你在干什么呀？”沈清悦见苑棠一会儿做物理题一会儿又做化学题。
“我想看看我自己什么水平。”苑棠把书合上，心里打算着下次去找点高数题来看看会不会做，“你能考119分，这张试卷对你来说也不难吧？”
“难！考试的时候我差点都没写完。你知道考132分的那个人是谁吗？”沈清悦说道，“是1班的孟恩妤，孟恩妤连续两年参加世奥赛终选，名次都位列前茅，她都才考132，我觉得我能考119已经很不错了。”
世奥赛终选，全称世界奥数大赛最终选拔阶段。
在终选阶段之前，还有一个初级筛选阶段，只有过了初选，才能进入最终选拔。
如果能在最终选拔中赢得前三名，那便能代表整个C国，去参加世界级别的奥数大赛，和来自各个国家的数学精英一较高下。
可惜C国人才济济，每年的世奥赛选拔阶段简直就是来自各路的数学天才神仙打架，极其激烈，导致三中至今都未有人够资格去参加到正儿八经的世奥赛，顶了天了也只能在世奥赛终选中拿到点好看的名次，回来也算是给三中争光了。
苑棠想了想，很肤浅地问道：“参加世奥赛得了冠军有钱吗？”
“你是说世奥赛冠军吗？都世界冠军了，当然有！”世界奥数比赛的冠军，这个头衔沈清悦想都不敢想，“除此之外，还能直接保送上大学……还不止，一些世界顶级公司也会关注这场比赛，他们会直接在里面选拔人才。”
“你想啊，能参加世奥赛的，肯定是脑子超过了常人的天才，这些公司想尽办法也要把人抢过去。万一运气好，直接被ISAT集团选走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工作了。”
“这公司工资很高吗？”苑棠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家公司的名字。
对了，秦浪工作的地方！
苑棠上次看秦浪的那篇采访报道上写的便是他在ISAT海洋研究所工作。
“这个问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沈清悦有些讶异苑棠一个C国人竟然不知道ISAT集团的工资有多高。
苑棠摇摇头：“我真不太了解。”
可能以前了解过，但忘了。
“平时我们做题都会做到的公司，你说工资高不高。”沈清悦说完，想起苑棠这个成绩，平时应该不怎么做题，所以不了解ISAT集团应该也正常。
她找出了几本书，把它们全部翻给苑棠看：“看，我们学理科的，多多少少都会遇到关于ISAT科研成果的题目。”
真。教科书级别的公司。
沈清悦说道：“这是整个C国最顶尖的科研公司，在世界都能排名前三的，谁家孩子要是能在里面工作，哪怕当个清洁工，家里人都能吹成董事长。”
苑棠拖着下巴，笑盈盈道：“看你这样子，你好像深受这家公司的迫害？”
“提起来就烦。”沈清悦翻了一个白眼，“我妈有一个朋友的儿子就在ISAT总部工作，据我所知，就是个普通员工吧，根本碰不到里面科研项目的那种，结果他爸妈还一直吹他儿子是科学家，我妈还天天拿他说事，说我要是能去ISAT里上班，她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沈清悦这么一说，能在ISAT旗下的海洋研究所工作的秦浪的形象，瞬间在苑棠的心里更加高大了！
坐在前面的同学又听到了苑棠和沈清悦的谈话，赶紧又拿出手机发消息。
：【天呐，我刚刚听到，这个新同学连ISAT都不了解，竟然还在问沈清悦ISAT公司有多赚钱。】
：【不会吧？？我觉得只要稍微读了点书的，应该都知道ISAT啊，她平时上课和做题不会碰到吗？】
：【她那个成绩像是会去刷题的样子吗？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十四中会不会还有些人连ISAT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可是个本科率千分之五的学校。】
：【这也太土了吧。】
：【沈清悦干嘛还要和这种没见识的土狗说话，我都怕她被这个土狗带坏了。】
：【沈清悦人单纯，要不下课去跟沈清悦说一下吧。】
于是一下课，便有同学叫走了沈清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