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半年后。
唐曦在林桃子的引荐下也正式入了舞蹈队编制,沈思琪出国留学,李娇娇则又回到Q大读研究生。
相比之下,林桃子的生活反而忙碌了起来。因为是组队表演,她每次的编舞都把人数固定在十个人左右,时间一久,观众对她们的印象逐渐加深。
各类晚会的邀约也开始与日俱增,所以她几乎每个月都在各个城市间穿梭。
小到某省卫视频道的端午晚会,大到最重视的官方春晚,林桃子没有一个节日是能在家过的。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她在Q大的身份也从优秀毕业生变成了知名校友,李娇娇还给她发了好几次艺术系拿她以前照片做宣传的视频。
陆江北的职位也有了晋升,从首席分析师被提拔到了Associate,年薪也比之前涨了二十万。
就这样,两个人在异乡的生活也渐渐步入了正轨。
然而却愁坏了远在溪远的两家大人。
因为陆江北好几次提出希望他们搬到Q市来,他和林桃子工作都太忙,回溪远的时间越来越少。加上他们也算上了年龄,都过来还方便照顾着。
但四个大人全都不同意,一是他们谁都没有到退休年龄,二是在生在南方四十多年,突然搬到陌生的北方城市,肯定适应不了。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陆江北和林桃子也就不再提了,工作一多,只能先顾着眼前的事情。
—
时间一晃,两年就这么过去了。
陆江北和林桃子从催促父母搬家未果变成了被他们催婚。
两个人住在一起的事情早都被知道了,但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孩子,两家大人也没干涉,倒是觉得相互照顾挺好的。
但本来想着毕业一两年就结婚的计划好像被故意搁置了,虽然给陈若楠保管的存款越来越多,但他们谁也不提结婚的事情。
把江琳和陈若楠都搞的莫名其妙,不是说好要早点结婚出去玩的,怎么现在都闭口不谈呢。
终于,这一年的春节,两家大人商量了计划,下决心一定要让两个皮孩儿结婚。
和往常一样,林桃子的除夕夜又是在电视台过的,为了等她陆江北也没有先回来。
正月初一,他们两个才坐早班飞机回到溪远,赶着给大人们拜年。
“江北哥,你说干妈这次不会再催婚了吧。”林桃子在出租车上就开始忧愁,她这两年因为这个事都不敢回家。
“不知道,随缘吧,再催的话就结呗。”陆江北倒是想的开,反正说恐婚的是某人,他可从来没拒绝过。
“你现在说的轻松,结婚哪有那么简单,要重新装修,拍婚纱照,还要定酒店,联系各种亲戚……”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逗笑了,看着后视镜说。
“小姑娘你这说的有点太复杂了,新娘子可管不了那么多,当年我老婆就在家闲的天天来我家串门。”
陆江北弯了弯唇,嘲笑旁边的林桃子,“听见了吗?不用你操心的。”
就因为这个话题,两人又拌了一路的嘴,到家门口才停下来。
“我回去了,你一会自己来吧。”还生着气的林桃子懒的理他,直接开门回了家。
“哦。”陆江北很无奈的耸耸肩,也只能待会再想办法哄她。
刚进门的林桃子被吓了一跳,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出奇。以往大年初一林安宁和陈若楠都会在家里做好饭等她回来,但现在连厨房也空着。
“爸?妈?你们不在吗?”她挨个房间找了一遍,果然是没人在。
“难道是出去了?”林桃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自言自语道。
刚想回房间放东西,门就开了,陈若楠先进来,后面跟着林安宁。
“爸妈你们去哪了啊?我回来一个人都没有。”她赶忙迎上去,接过陈若楠手里的购物袋。
林安宁笑笑,解释道,“我和你妈去买菜了,正好堵车,没想到你回的这么快。”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干爸干妈没一起去?”林桃子记得两家过年的菜都是一起买。
她一问,陈若楠的脸瞬间变了,语气也冷了下来,“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讲,一会吃完饭你跟我去一下隔壁。”
隔壁……
这个称呼,有点陌生,好像从来不这么叫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林桃子舔了舔嘴角,小心翼翼的问。
陈若楠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别的,“陆江北也在家?”
“嗯,他和我一起回来的。”这次她察觉到了一丝反常,平时爸妈根本不会直接叫陆江北的全名。
—
此时,隔壁陆家的气氛也十分凝重,陆涛和江琳齐齐坐在沙发上,陆江北在门口站着不动。
“我们考虑了很久,也找人算过八字,但他们并不是很满意。”江琳绷着脸,看上去十分严肃认真。
陆江北没出声,而是看陆涛,询问他的意思。
“我和你妈尽力了,是桃子她爸妈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陆涛咳嗽了几声,有些动气了。
“所以呢,你们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陆江北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琳叹气,说,“江北,桃子家里都不同意,你看要不就算了吧。两家大人现在闹成这样,你们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幸福的。”
陆江北冷笑,“你们闹不闹矛盾,跟我们俩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你这孩子,怎么可能没关系,结婚难道不需要大人筹备吗,难道现场你们自己去,不要父母招待亲戚朋友吗?”江琳突然站起来,眼睛都红了,跟陆江北诉苦,“你知道桃子妈说什么吗,她可是讲她的女儿现在是明星,我们陆家高攀不起了,她的女儿以后要嫁富商嫁豪门的呀。”
“陈阿姨这么和您说过?”陆江北皱眉,不是太相信。
“我还会骗你吗孩子,你妈妈都被人家戳脊梁骨了,还有什么心情跟你开玩笑。”江琳说着说着,还低头抹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