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体中心离沉壁阁很远,光坐出租就要半个小时,加上早训要点名,林桃子洗漱完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
结果一开卧室门把她下了一跳,原本已经去睡觉了的陆江北,居然换了衣服站在家门口,还背着包。
不过要忽略他那一脸的不耐烦。
“你去哪啊……”林桃子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平时穿的鞋子和舞鞋,小心翼翼的问陆江北。
“学校。”他眉头紧锁,似乎还没有彻底睡醒。
林桃子偷偷撇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起床气,而且每次火气大的跟煤气罐儿一样。
好不容易赶在六点半之前出了门,外面的天都还没亮,马路上更是空无一人,只有少量的出租车。
陆江北抬手拦了一辆,跟林桃子一起坐了后排。
“麻烦去文体中心,谢谢。”
“嗯?你不是要回学校吗。”林桃子扭头看他。
陆江北把她的脸转过去,腾出一块地方,长叹了一声靠在林桃子的脖颈上,慢悠悠的说,“先送你过去,我再回。”
“哦。”林桃子不敢再说话,因为耳边全是他浅浅的呼吸声,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清晨的交通难得顺畅,三十分钟的路程缩短成了二十分钟,林桃子的时间就宽松了许多,六点五十就到了文体中心门口。
“我走了,下午再见。”她站在车门外面跟陆江北挥了挥手,等他走了才进去。
文体中心似乎有很多要早训的人,天才微微亮就有人陆续打卡进门,人数看上去比昨天要多的多。
林桃子今天不敢再耽误太长时间,打完卡就赶紧坐电梯去舞房集合。一路直上十五楼,舞房里已经来了三分之一的人,于淼也在。
“嘿,小师妹快过来。”于淼看见林桃子进去,马上叫她。
“师姐好。”林桃子微微颔首,算是问了好。
于淼拍拍她的脸,有些奇怪的问,“你脸怎么有些肿啊,昨天晚上睡前喝水了?”
“嗯,喝了一杯。”林桃子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每天晚上喝水只是习惯而已。
但于淼听完马上有些敏感,他看着林桃子语重心长的说,“师妹,你知道我们这里什么说了算吗?”
林桃子摇头,随便编了两个说,“什么啊,得奖和功力吗?”
”不对,你说的只占一半,还有另一半,就是形体和外表。”于淼拉着林桃子去换练功服,她站在更衣室外面语重心长的说,“形体和外表对我们舞蹈演员尤其重要,一个优秀的舞蹈演员在台上必须要拥有完美的体形和相对比较出众的外表,再结合你过硬的舞蹈功力,才能达到让观众赏心悦目的效果,才能让观众记住你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每一场表演。”
于淼讲了太多,林桃子换完练功服她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平时生活中需要注意的问题,其中一条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脸不能水肿。
中枪的林桃子心虚的摸自己的脸,她以前从来没想这么多,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于淼说完这个又看了看林桃子的腿,突然说,“还有啊,体重是必须要控制在规定范围内的,每天早晨都要称重,一定不能暴饮暴食,体重不达标穿不上演出服,倒霉的是自己。”
听到这个林桃子突然莫名的惊慌了起来了,她昨天吃火锅的时候根本就忘了这茬,而且早晨走的太急也没去过厕所,现在看来,她似乎是上不了称了。
跟着于淼出去走到舞房里,大家已经自己开始称了。林桃子看了几个女生连续都是八十五斤,他羡慕的跟在后面,想了一会还是偷偷跟于淼交代了,“我昨天晚上吃的好像太多了……倒是师姐,我的体重应该还是很达标的,而且我的身高有点太高,可能会比这里的要求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于淼看她,思考了半天才犹豫着说,“我跟人家商量一下吧。”
“嗯嗯嗯!”林桃子觉得这个于淼的性格是真的很亲切,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于淼没好气的回她一个白眼,也觉得这个很有名气的系花师妹就跟传言中的她大相径庭。
等了好一会才轮到林桃子称,她提心吊胆的把有重量的东西都放在地上,恨不得不呼吸了。
“九十三,超重三斤。”报数字的女生头都不抬的说。
林桃子可怜巴巴的看了看于淼,向她求救。
于淼无奈的过去跟那个女生低声说,“小文啊,林师妹她身高是175,九十的体重对她来说有点困难,要不……”
“175呢?有点高了吧,不过是可以宽松一下的,我可以跟老师提议,身高不同的人体重也应该视情况而定。”称体重的女生也很惊讶,她还一直以为舞蹈队只要玲珑小巧的。
“谢谢谢谢。”林桃子听到不用受罚了,急忙跳下跟人家说谢谢。
刚道完谢准备去栏杆边上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司徒徐清冷的声音。
“所有人重新称一遍体重。”
舞房里已经有一大半都称完了,听到她的话瞬间议论声四起,但司徒徐在这里全是最大的师姐,也没人反驳,抱怨完了就又都去排队称重。
可怜人林桃子刚走完后门逃过了处罚,就被抓了个正着,她无语的站在最后面,一脸哀怨的瞪司徒徐。
这个人也太刁钻了吧,亏了林桃子高一那年比赛看见她还觉得这个人像林黛玉那样气质清冷,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极度自我,过分的以自我为中心。
可是抱怨归抱怨,林桃子还是得上称,体重还是比规定高了三斤,她看了看司徒徐,无奈的说,“师姐不好意思,我身高有点特殊,体重也一样。”
“身高哪里特殊了?”司徒徐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林桃子,毫不客气的反问。
林桃子知道她是要故意刁难人,在这里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太高了,自身的骨头会重一些,所以我的体重相对也增加了。”
她说完,司徒徐忽然冷笑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