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走!"长街上,有宫人在大声说道。
"出什么事了?"谢清寻上前问道。
有一个太医拱手道,"禀公主,晋王府派人来说,小少爷发病了,让我们快去看呢!"
谢清寻微微皱眉,"既如此,便快些去吧!"
"是!"
回到凌雪殿中,谢清寻在凳子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着气。
"公主,已经处理好了!"令九拱手道。
谢清寻想了一下,"先不要让他死,但是要看好了,莫要走漏了风声,若是有人来打听,便说他得了风寒,在院中养病!"
"是!"
"对了,乐音来信了吗?"谢清寻又问道。
令九点了点头,"在城外三十里的明金山上,的确发现了有五千人的队伍!"
寻儿呼了一口气,"先盯着吧,莫要打草惊蛇!"
"是!"
"公主,云琪郡主来了!"素玲上前说道。
谢清寻沉默片刻,让令九退了下去,"让她过来吧!"
"皇姐!"云琪才一上来,便跪下开始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你且说吧!"谢清寻皱眉道。
"阿恕他病的很重,如今,只有血绒花能救他,云琪,云琪知道血绒花贵重,可是,还是请皇姐能够救救他!"云琪在地上磕头道。
谢清寻听后,便转身对素玲说道,"你带人将血绒花即刻送到晋王府去!"
云琪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谢清寻,眼中血丝更加多了起来,"多谢皇姐!"
"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言谢!"谢清寻说道。
云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随着血绒花服用下去之后,阿恕的病情开始稳定了下来,云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无法根除,可是血绒花却可以暂时缓解病情,保住他的命!
血绒花天下间只有两棵,极其珍贵,皇姐竟这般毫不犹豫的便拿出来了!云琪靠在床边想到。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孩子,有眼泪落了下来,莫不是,她的罪孽,都应在自己孩子身上了,所以他才会一出生便病痛缠身!
到了第二日,她一早便到庙里面烧了几支香,随后离开。
"女施主留步!"有大师在身后说道。
云琪停下了脚步,朝大师微微俯身,"大师!"
"阿弥陀佛!"那位大师朝她说道,"老衲见女施主与我佛家有缘,想必是平日里吃斋念佛的人吧!"
云琪点了点头,"不敢懈怠!"
"这般,老衲便与你说说,女施主你罪孽缠身啊!"
云琪惊讶的抬头,"大师?"
"为时不报,时候未到,女施主,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
云琪怔怔的看着他,就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那位大师离开。
回到王府之后,她就坐在床边看了阿恕一日,连半点水都未进,然后到了夜间,带人入了宫。
谢清寻有些惊讶她的到来,问道,"可是孩子又有什么事了?"
云琪看着她摇了摇头。
谢清寻皱眉道,"那是为何?你还是莫要跪着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云琪抬头道,"云琪犯了大错,不敢起身!"
"……怎么了?"谢清寻心中一颤。
云琪咬了咬牙,心下一横,遂说道,"两年前,我执迷于令将军,我为了拆散你们,听了楚王的怂恿,偷了父王的令牌,交给了他,遂调动了暗卫,所以,才害死了他!"
"啪,"茶杯落地,谢清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为了让他们找到你,在你的木簪里放了追魂香,所以……,"云琪说着,开始大哭了起来。
谢清寻眼睛开始红了起来,步步后退,似是无法相信。
云琪跪着朝前了几步,抱住谢清寻的腿道,"皇姐,我,我很后悔,当初,我根本没想到会害死他,也没有想到会让你这般痛苦,这两年来,我夜夜噩梦缠身,无法安睡,我日日吃斋念佛,希望能恕清自己的罪过,可是,可是我的冤孽却都降临在了我的儿子身上,皇姐,我求求你,你惩罚我吧,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想这般痛苦下去了!"
谢清寻痛哭着看着她,指着她道,"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想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想到会是你!"
"皇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云琪哭着说道。
"滚!"谢清寻指着门外道。
"皇姐!"
"滚!滚出去!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滚!"谢清寻大声喊道。
素玲听见动静,急忙跑了进来,看了谢清寻一眼,急忙将云琪拉了出去。
"啊!啊……,"谢清寻将满桌的东西推了下去,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然后顺着桌子滑倒地上,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