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踏入殿中,看到的便是谢清寻着一袭淡灰色衣裙走出来的样子,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发间仅仅插了一支固定头发的簪子,但却并不影响其绝代姿容。
她顿了一下,提裙走了出来。
楼逸辰眼中皆是惊艳,缓缓走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道,"公主好姿容!"
谢清寻微微皱眉,在饭桌旁坐下。
楼逸辰遂跟着走了过来,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这些,都是本王找了顶好的御厨做的,皆是宣国的菜式,公主且尝尝!"
谢清寻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多谢王上了!"
楼逸辰微微嘟嘴,在她旁边坐下。
……
待吃完饭后,楼逸辰便急忙拉着她走了出去,谢清寻疑惑的看着周边的殿宇,有些无措。
"云国不比宣国地势优越,各种殿宇风格多了些狂放之气,公主住惯了亭楼小阁,想必到了这里一时会有些不习惯,但来日方长,本王相信,公主会喜欢上这里的!"楼逸辰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绕过御花园,来到一处小阁,楼逸辰抿唇笑了一下,将阁楼的门缓缓推开,谢清寻抬眼看着眼前的情景,震惊的无法言语。
楼逸辰背着手笑了一下,"我知道,荔枝树在云国是活不下来的,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本王,让他们安稳的活了下来!"
谢清寻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然后提裙走了进去,这里有水声淙淙,一条小小的水沟从这里流过。
她在震惊之余,楼逸辰突然用将她的手拉住,朝另一处走了过去,门扉缓缓打开,她更加震惊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楼逸辰提脚走了进去,指着墙上的画像道,"十五岁的你,十六岁的你,十七岁的你……,开心的你,哭泣的你……,公主,为了今日能够配得上你,这十多年,我付出了许多!"
谢清寻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这的确是一场预谋,一场布置了十多年的预谋,我曾经在想,到底要什么要的聘礼才配得上公主的绝世无双?后来,我想到了,是一个梦,一个天下安泰,锦绣花开的梦!"他低着头看着她,深情款款。
谢清寻震惊的瞪大眼睛,记忆滚滚而来,她指着他道,"你,你是……"
楼逸辰低笑了一下,抬头道,"是!是我!当年那个为了让母亲尝到荔枝,到暮雪池畔偷东西的小贼!"
谢清寻咽了一下口水,静静的看着他。
"只是可惜,你没能记住我的名字!而那棵小小的树苗,也没能挺到云国,我娘,也没有吃到荔枝!"
谢清寻缓了一下心神,低头道,"我,我并不知道!"
楼逸辰突然握住她的手,笑道,"没关系,要说起这个,我还是很感谢你!是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谢清寻顿了一下,默默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低声道,"我能有无意之间救了你一命,我很高兴,可是……"
"可是,你接受不了我对吗?"楼逸辰突然抱住她道。
谢清寻怔了一下,急忙推开他,但他抱的极紧,竟是丝毫都推不动。
"公主,我们的时间还长,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为你找来!我只有一个条件,忘了他,好不好?他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做得到!我盼了你多年,念了你多年,我只想有一日能够摆脱那低贱的身份,从而配得上你,即便我知道,我还是来迟了,可是,我们可以重头开始的啊!"楼逸辰激动的说道。
谢清寻默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道,"对不起,王上!你要的,谢清寻实在给不了你,我的心已经死了,而且,我这辈子只会认定一个夫君,他叫令销云!"
楼逸辰缓缓将她松开,苦笑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如今,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是我明媒正娶,大军相迎迎回来的!"
谢清寻微微抿唇,低头不语。
楼逸辰开始笑了起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的若是心碎了,我便将它重新粘起来!若是死了,我便让它重新活过来!"
……
到了午间,鸣渊殿中开始热闹了起来,许许多多的宫人进进出出,搬着各种东西。
谢清寻看着那些宫人,无奈的甩袖离去。
到了晚上,楼逸辰大步走了进来,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谢清寻慢慢翻着手中的书,似是并不在乎他的存在一般。
楼逸辰转身走到书桌旁,静静的查看起那些奏折来,过了许久,有宫人进来换灯,楼逸辰才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怎的,公主就不问问孤王,为何今日要将东西搬进来?"楼逸辰靠在椅子上问道。
谢清寻继续低头翻着书,冷冷道,"这是云国,是你的地盘,我问了做什么?"
"哈哈哈!"楼逸辰高声笑了起来,"公主伶牙俐齿,果然厉害!"
随后,他有从奏折中翻出资本来,翻看了几页,叹气道,"如今南部有洪水突起,本王听着公主曾解决过一件极其棘手的洪灾,不知可愿助孤王一臂之力啊?"
谢清寻握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干本宫什么事?本宫只是一个小小女子,可没什么本事干你云国的政事,再者,本宫该做的,都已经都完了,在不欠什么!"
楼逸辰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奏折一下子扔开,"公主说的是!再者说,本王本就不是做帝王的料,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因着公主,这百姓的生死存亡干孤王何事?"
谢清寻抬眼看着他,见他一幅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便合上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