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你也别太自责了。那臭小子祸害遗万年,阎王爷不会这么轻易就收他的。”
听着祁老爷子的话,许晚宁的心情才算有所缓和,可并没有因此彻底放心。
“爷爷,你不用刻意安慰我的。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将他救醒的。”
闻言,祁老爷子笑了几声,“好,爷爷相信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祁老爷子却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在他心中,许晚宁刚才说的话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就连医生都拯救不醒的病人,许晚宁又怎么能做到呢?
许晚宁走出病房,转头便进了祈慕深的主治医生的房间。
“医生,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吗?”
医生身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额头上还渗出丝丝汗珠,一看就是刚坐下没多久。
“我能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但是这种情况,我们确实无能为力,除非……”医生刚说出这个二字,随即又觉得说多了,“我怎么会想到跟你说他的事,你一个普通人又不明白。”
可许晚宁却在其中捕捉到祈慕深苏醒的关键,她目光凿凿的看着医生。
“还有转机对吗?”
兴许是许晚宁的目光太过深邃,一声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停住要说的话。
“素闻这世间有一位名为淬火骨的药,将其提炼精华,每日在病患的房间滴一滴,不出三天病人就会苏醒。可这淬火骨向来是传说中的药,极为难得,有的药师穷极一生都无法获取。况且,能将淬火骨提炼至毫不浪费的,只有江湖上那位神出鬼没的鬼医。”
听着这一个个熟悉的称呼,许晚宁的手莫名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因为,祈慕深有救了!
“我知道了,多谢医生指点。”
许晚宁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给祁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转身便回到了祁家别墅。
站在房间内,许晚宁看着她缠着绷带的手犯了难。
眼下这两个手像大馒头一样,就连基本日常生活都难,更别说是提炼难度系数地域级别的淬火骨。
眼下也就只能等她的手恢复正常,可是她能等,祈慕深能等吗?
几乎只犹豫了一瞬,许晚宁便做出了决定。
她十分艰难的走到存放药品的位置,用两只大馒头一般的手托出了一瓶药粉,
正当许晚宁要将药粉打开之际,桌上的电脑突然自己闪出了人像。
“你要干什么?”何朗月有些严厉的声音传来,“你知不知道这药的副作用有多大?到底是什么刻不容缓的事,你非要动它!”
许晚宁僵硬在了原地,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何朗月会在这时候发来通话。
回过神,许晚宁抿了抿嘴。
“的确是刻不容缓的事,现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有个人等着我救。”
何朗月并没有因为许晚宁的解释而放松语气,他满脸的不赞同。
“医院有救人的医生,如果你涂了这药粉,很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你知不知道你这双手有多值钱?”
许晚宁没反驳,的确。
无论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钢琴家,手都是最宝贵的。眼下她用这药粉,无异于是给手埋下了一个很大的隐患。
可是她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祈慕深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这么做只会给手带来隐患。可如果不这么做,祈慕深就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权衡之弊,许晚宁做出了决定。
“师兄,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只是一双手,换他的命,值了。”
说完,许晚宁将缠紧绷带的手放到嘴边,嘴上一用力,绷带尽数断裂散在地上。
“阿宁,你不能这么……”
何朗月在镜头对面都要急疯了,可许晚宁就像没听到一样,直接将药粉撒在了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做完这一切,许晚宁冲着何朗月笑笑。
“师兄,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了。”
何朗月无言,的确,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许晚宁就异常有主见。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决定和看法,但凡是她认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许晚宁看着撒上药粉后的手,原本血红色的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飞速生长,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很快伤口就结了疤。
何朗月叹了口气,“阿宁,你这次任性我便依了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这段时间如果手上有任何异动,一定要尽快联系我。”
顿了一下,“师傅说过,这药虽然有神效,可毕竟是有违常理的东西,使用后必定要付出一定代价。”
许晚宁听此,眼中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后悔。
“师兄,我记住了。”
待许晚宁回答完后,何朗月看着专注调配药剂的许晚宁叹了口气。
罢了,他尊重许晚宁的决定。
夜,许晚宁看着面前药瓶中寥寥的液体,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她迈上了去医院的步伐。
“你来干什么?你还觉得你把我哥害得不够惨吗?”
晚上是夏可悦在此照顾,一见许晚宁仿佛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满脸的抵触。
许晚宁没多说,“让我进去看看他。”
说完,拿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夏可悦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死死的挡在门的面前,看着许晚宁的目光中充满挑衅。
“我就不让你进去你能怎么办?你这个害人精,别想再进去祸害我哥!”
许晚宁眉头皱了皱,耐着性子道:“我有救他想的办法,你先让我进去!”
夏可悦冷笑,“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说你有办法,谁会信?我告诉你,过两天我们就要带哥出国了,这几天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再想着攀上祁家的事!”
许晚宁眸色变了变,也不想同夏可悦多说。
她走到门前,借用一个巧劲儿将夏可悦推到了一边,而自己打开了病房门准备进去。
可她刚迈开脚,便觉得胳膊好像被人桎梏住了。
许晚宁皱着眉转身,语气很不客气。
“松手。”
夏可悦笑得有些狰狞,显然是不打算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