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点,井野。
祈慕深站在仓库门口,明明表现的很平淡,却还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像是预料到他已经来了,仓库的大门被慢慢打开。
“你终于来了。”
男声的主人正躺在在一个格外豪华的藤椅上,红色古装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白皙的手支撑着头,香肩裸露,锁骨分明。男人那邪魅的笑若隐若现的在脸上,十足的勾魂人心。
“晚宁在哪?”
面对面前有些香艳的场景,祈慕深置若罔闻,仿佛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凰千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除了许晚宁,鲜少有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还能无动于衷。记得上次就有两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妄想对他下手,被他狠狠的剁碎,喂了路边的野狗。
想到这里,凰千沅目光狠戾了些。
“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凰千沅缓缓从藤椅上坐起,一步一步朝着祈慕深走去。
“不见晚宁,说什么都没用。”
祈慕深的脸依旧冷得像个罗刹,丝毫不为所动。
凰千沅轻笑一声,他朝着暗处轻轻的拍了两下手。
许晚宁被推了上来,她此时正坐在轮椅上,嘴中被塞上了麻布,脸上一片苍白,像是失去了生机。往日的意气风发此时早已不在,身体上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大部分还和布料紧紧粘连在一起。
“晚宁!”
见到这一幕,祈慕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还跟他谈笑风生的女人,现在怎么就奄奄一息的坐在轮椅上了?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朝许晚宁奔去,却被凰千沅拉住。
“这么急躁做什么?答应我的条件,自然会让你二人重逢。”
祈慕深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可紧握的拳头还在彰显着他此时的不平静。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凰千沅嘴角噙着笑,说不出的妩媚多姿,就连女人在他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记得前段时间找你要军火的那些人吗?他们都是我的人,不过当时你拒绝,我没办法,也只会出此下策。”
祈慕深略微一拧眉,脑海中有了些许记忆。
凰千沅的那一单生意牵扯众多,很容易结上仇家,所以就被他拒绝了。没想到,这竟然成了许晚宁受伤的导火索。
早知道有这一茬,他当初肯定力排众难,卖出那批军火。
“当初拿单生意,我同意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听到祈慕深同意,凰千沅的笑容加深了些许。
“现在同意已经晚了。我带着我的手下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如果再按一开始的条件买军火,岂不是很亏?”
祈慕深有些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凰千沅到底在拖延什么,他此时的眼中,只能看到奄奄一息的许晚宁。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很简单。”凰千沅扯了扯腰间松垮垮的腰带。
“那批军火,我要用三折的价钱拿下。就当是我们这么多人从F洲远度于此的路费,没问题吧?”
凰千沅眼中满是不明意味的光,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认定祈慕深必定会同意他所定义的条件。
许晚宁的意识有些涣散,却还是听清了那三折的价钱。
她以前也是在F洲摸团滚打许多年,自然知道这三折的军火意味着什么。
军火一直都掌握在有钱有势的大佬手中,想要买卖更是高出了天价,一批军火通常能卖上亿。可想而知三者到底意味着什么,这简直就是强盗打劫!
“别……别答应他!我没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许晚宁的声音很微弱,在空旷的仓库中,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可一直关注许晚宁这边的祈慕深,却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晚宁,”祈慕深的目光变得更加殷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将你救出来!”
说完,祈慕深看向凰千沅。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现在就要将晚宁还给我。”
见到祈慕深答应的这么爽快,凰千沅放人也变得爽快不少。他轻轻一挥手,便有人推着许晚宁来到祈慕深身边。
祈慕深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晚宁,以及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立马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放心,我在这。”
“啧啧啧,还真是好煽情的一幕,你们二人果然是夫妻情深!”
凰千沅在二人身后笑的十分嘲讽,F洲有名的军火大亨又怎样?到头来不还是被他耍的团团转,以超低价拿到了一批军火!
这时,在凰千沅看不见的地方。许晚宁和祈慕深二人目光短暂的交汇,随即冲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原本还一脸痛心的祈慕深,突然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都进来吧。”
下一秒,形形色色携带武器的人闯进了仓库,他们以封雨打头,进仓库的动作很快也很麻利,很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部队。
凰千沅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怎么可能?我的人一直在外面看着,他们怎么可能进来?”
男人妖艳妩媚的面容已经由惊讶代替,平常耀眼夺目的脸蛋,此时也失去了几分光芒。
祈慕深的嘴抿成了一条线,“我绝不会让晚宁的安全有一分差错。”
说完,祈慕深给封雨一个眼神。
封雨会意,立马上前一步。
“我们早就在老大的指示下躲在不远处伺机而动,至于你们的人,早就让我们使用麻醉枪使其晕倒,如果现在出去,应该能看到他们靠在墙上酣睡的模样。”
“祈慕深,你竟然胆敢算计我!”
凰千沅眼中闪过愠怒,目前事情的发展已经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进行。
他刚才敢放心将许晚宁交给祈慕深,就是料定对方是孤身一人前往,而仓库外一圈都是他的人,他有足够的信心和控制祈慕深。
可到头来,他竟然因为他的轻敌被反将了一军!
“这不叫算计,”祈慕深的声音格外沉稳,“是你太过轻敌狂妄。”
凰千沅见状,突然笑了,笑的格外嚣张和肆意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