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圣诞节，温馨，甜蜜，热闹，快乐。
乔鹿的圣诞节，苦逼，孤孤单单的。
“乔小姐，很晚了，我送您回去吧。”牧一跟在她身后，恭敬地说。
“不，我想走一走。”
乔鹿裹紧的大衣，垂着小脑袋，走在大街上。
路灯拉长了自己的影子，她踩着影子一步一步前行。
乔鹿看到大街上很多卖玫瑰花的，也有卖棉花糖，卖冰淇淋的。
好多情侣，女孩子们捧着娇艳的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卖平安果咯，走过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不要错过哦。小哥哥们，给你们的女朋友买个平安果吧。”
乔鹿停了下来，盯着那小摊上红艳艳的苹果，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小摊老板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看见乔鹿，搓了搓手，说：
“美女，买一个平安果吧，保佑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的。”
乔鹿说：“平安夜过了。”
小摊老板：“没关系，图个好彩头。圣诞节就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乔鹿觉得有道理，又说：“多少钱一个？”
小摊老板：“五十一个。很便宜吧，这样平安果，都是我们手工精心包装的。很漂亮的。”
乔鹿心里想，五十块一个苹果，超市里才五块钱。
而且，是五块钱一斤。
这小摊老板想在圣诞节发一笔横财，但这年头，傻子少，哪个白痴愿意花五十块买一个苹果。
但是，尽管如此，乔鹿还是默默地掏出了三百块钱。
“买六个。”
小摊老板估摸着一晚上也没碰着一个顾客，一下子卖出去了六个，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
他收了钱，快活地把六个苹果捡进袋子里。
“美女，祝你圣诞节快乐。”
乔鹿沉默了一会儿，道：“老板，你还是收摊子回家吧。”
“我平安果还没有卖完呢。”
“我刚才付的钱，应该让你赚了今晚成本的五六倍吧。”
小摊老板：“……”
“我真诚地劝你，快收摊回家。”
小摊老板怒了，“你谁啊？要你多管闲事？别以为你买了我几个苹果，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乔鹿欲言又止，“你可别后悔。”
“可笑，我大冷天的出来做生意，有什么可后悔的？”
“是么？”乔鹿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同情，“可是……”
她抬起手，细白的手指头指向一个方向。
“可是……城管来了，你确定不跑？”
小摊老板：“……”
小摊老板秒怂，一阵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小摊，屁滚尿流地跑路了。
京城的街头秩序维持得很好，平时商业街附近基本不允许这样的小摊小贩存在。
只是这两天圣诞节，热闹，所以街上凌乱了一些。
可城管一来，街道又打回了原型。
附近的服装店，咖啡厅，餐厅灯火辉煌光鲜亮丽，顾客们络绎不绝。
但乔鹿总觉得少了点儿味道。
她拎着那六个苹果，反而觉得自己脑子缺钙。
花那么多钱买几个水果，可她真正想买的是玫瑰花和冰淇淋。
如今，哪里还有人傻乎乎地站在大街上售卖那些东西？
心情一下子就很难过。
这时候，她忽然发现一件事。
——牧一不见了。
？？？
她的大保镖不见了。
就在她四目寻找的时候，牧一来电话了。
“乔小姐，很抱歉，我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了。恕我今晚不能送您回家。”
“额……”
“车子停在了路边，今晚就辛苦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乔鹿往路边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平时接送她的那辆车就停在了路边。
她收了电话，拎着六个苹果晃晃悠悠地来到车子旁边。
正要上车，忽然她发现，后车厢居然没关严实。
将苹果随手往车里一丢，她来到车尾，抬手正要关后备箱，突然，发现里头有个粉粉嫩嫩的东西露了出来。
把后备箱完全打开来一看，她捂住嘴，眼睛惊愕地睁大了。
粉丝气球飘了出来，露出了后备箱里的东西。
“小公主，玫瑰花喜欢么？”性感蛊惑的嗓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腰上多了两条手臂。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侧，吻的她心尖儿颤抖。
乔鹿瞬间湿了眼眶。
“喜欢我送你的玫瑰花么？”
“……嗯。”
“那其他的呢？”
“……也喜欢。”
凌莫寒亲了她粉红的小耳垂一下，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中，带了几分宠溺。
乔鹿红了小脸，整个人幸福的飘飘然。
他何止送了她一束玫瑰，整个后备箱都被他塞满了礼物。
有包包，首饰，口红，还是那总选钻石手工制作的洋娃娃。
她回头湿漉漉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今天……唔……”
凌莫寒趁机啄了她的小嘴一下。
“今天其他女人有的，我的小公主一样都不少。”
乔鹿弯唇，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但她故意哼哼道：
“我还检查呢，谁知道你让助理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会不会买差了？万一口红色号买的是我不喜欢的颜色呢？”
凌莫寒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差不了。我亲自买的，怎么会错？”
乔鹿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亲自去买的？”
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不然呢？我是那种会假手于人的人么？”
乔鹿默了默，突然道：“我记得以前给你妈买礼物，你都是让我买的。好几次都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
“不过……”乔鹿抱住他的胳膊，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眉眼弯弯地说，“我很开心。”
凌莫寒勾了勾唇，深邃的眼底点点微光闪烁。
“开心就好。”
“嗯哼，我们回家吧。”
“等会儿。”
“嗯？”
“想吃冰淇淋么？”
乔鹿眨了眨眼，茶色瞳孔里的某人，面容俊美得令人窒息，可他眼里的温柔却更夺人心魄。
她开心的小手都颤抖了。
“……想。”
凌莫寒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的左脸因为凌少尘而划伤了一个小口子，贴了个创口贴，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眸子深了深，按照以往，必然会大发雷霆地质问她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但是今晚，他却平心静气地说：
“等我们吃完冰淇淋，再找那两个家伙算账。”
语气是平静的，但话语里头却藏着汹涌的恶流。
乔鹿心里咯噔一声，完了，那两个小屁孩儿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