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乔鹿跌坐在床边，蹙着漂亮的眉头，整个人都恍惚了。
她记得这明明是她的第一次啊。怎么就没有……
不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色。
难道四年前的那一晚……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一想到那晚被什么人给碰过，胃里就作呕。
眼尾委屈地泛红，她掏出手机，赶紧给林琰发了个越洋短信，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调查当年的事。
隔着一个太平洋，林琰那边并没有及时回复。
乔鹿捏着手机，身体透支了一般躺倒在床上。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是凌莫寒。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因为心虚，她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睡衣，眼神惶恐不安地望着他。
“你……你没去上班吗？”
凌莫寒穿的是家居服，简单却干净清爽，插着兜走进来时嘴角隐隐勾着愉悦的笑容。
——看上去他的心情非常好，像大猫的食欲得到了餍足。
他走进来，微凉的掌心盖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戏谑道：
“不是你今早让我不能走的吗？说什么怕我干完事就不负责。”
乔小鹿：“……”
乔小鹿抿了抿唇，难得没有跳起来回怼他。
男人只当她是害羞，弯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而后，伸手去翻了翻被子。
乔鹿因为他这个动作吓得浑身僵硬，背脊上频频流冷汗。
她听到她牙齿发颤地问：“你……你干什么？”
“找手机。”
乔鹿在一边看着，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黑色瞳仁儿有些不正常的涣散，沉默了半晌，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凌莫寒侧目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乔鹿苦涩地咽了下口水，她安静地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静：
“凌莫寒，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介意我……”
乔鹿犹豫了很久，发现要自己亲口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是狼狈和卑微。
但如果她不问，她就永远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凌莫寒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儿。
抬起手，温柔宠溺地摸了摸她滚烫的小脸，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懊恼之色。
“你发烧了？”
“……没。”
她挥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没发烧。”
“你……”
“别打断我的话，你听我说。”
凌莫寒见她态度严肃，只好放下手静静地等着她。
然后，他就看到她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他，说：
“凌莫寒，你会介意我之前有过其他男人吗？”
凌莫寒立刻皱了一下俊逸的眉头，差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
苏宇闲来无事，跑去凌氏。
坐着电梯直达顶层，就被秘书给拦下了。
秘书Elsa道：“苏少，你今天来的不巧，总裁今天不见任何人。”
苏宇挑眉：“干嘛？他很忙吗？”
“额……”
Elsa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也还好。只是今天总裁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说？”
“他今天谁也不见。一天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我刚进去送了杯咖啡，苏少，你猜总裁他在干什么？”
苏宇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兴致勃勃地问：
“在撸啊撸？”
“……”Elsa窒息了，“苏少，你这样进去会被总裁打死的。”
苏少悻悻地笑了笑，“抱歉啊，嘴巴秃噜皮了。那啥，你继续说，老凌他在干什么？”
Elsa表情复杂，眼神也有些一言难尽。
“我看到总裁居然在盯着着电脑网页发呆。”
“网页上是什么内容？”
“某乎恋爱最热门话题:问，把女朋友惹毛了该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苏宇：“……”
苏宇拍了一下脑袋，“害，我这兄弟简直太没出息了，一天天的，总被对象管的死死的。”
Elsa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好看，她作为总裁的头号仰慕者，心想到底是哪个大居蹄子把她英俊高明的总裁大人给拱了。
苏宇心情大好，他哼着歌儿，不紧不慢地一脚踹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Elsa：“……”
Elsa在心里默默为苏大少烧了一炷香，阿弥陀福，保佑他能活着出来。
苏宇进了总裁办公室，甩上门，屁颠屁颠儿地朝凌莫寒走过去。
凌莫寒皱了皱眉，快速地将电脑网页给关了，但架不住苏宇贱兮兮地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抢了过来。
“哎呦，让我看一下我们的凌大总裁刚才在网上科普什么知识呢？”
说时迟那是快，他快速地点开搜索引擎的网页浏览记录，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凌莫寒一脚踹飞出去。
苏宇：“……”
苏宇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憋屈地说：
“至于这么激动吗？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凌莫寒淡漠地刀了他一眼，薄唇上下一碰，略显幼稚地怼道：
“要你管？”
苏宇：“……”
苏宇摆了摆手，“行吧行吧，老子不管你。”
凌莫寒合上笔记本电脑，懒洋洋地问：
“来找我干嘛？”
苏宇拉开椅子，往他对面一坐，贱兮兮地说：
“害，咱俩多久没见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有屁快放。”
“老凌，有兴趣和我一起投资项目吗？”
“……”
凌莫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吧，要多少钱？”
苏宇一拍大腿，“嘿嘿，不多，两个亿。”
凌莫寒危险地眯起眸子，“你他妈什么时候混的这么惨了？连两个亿都拿不出来？”
苏宇捂脸，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可不是嘛，我太穷了啊。我爸非逼我回去继承家业，现在已经把我的资产都给冻结了。”
“……”凌莫寒无情地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
苏宇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老凌，只要你给我投资两个亿，我就帮你解决你艰难的感情问题。”
“开玩笑。”凌莫寒冷笑。“我能有什么感情问题？”
“哦？”苏宇不怀好意地笑了，“可我怎么听说，你把自个儿女朋友给惹毛了，还跑去某乎上求助千万网友。”
“……”
凌莫寒的脸有些挂不住，眼神凌厉地刺了他一眼。
“哎哎哎，我跟你说，我可是情圣，感情问题我特别擅长的，老凌。”
“你给我滚——”
凌莫寒实在是觉得这个家伙聒噪，直接把他给丢出了办公室。
完了，他扶着墙，叹了口气。
四年前那件事，他可不能坦白，否则后果可不是被赶出家门这么简单。
而乔鹿那边……
已经整整憋屈了一天。
——“鹿鹿，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但介意不等于不在乎。”
——“哦。去死吧你。”
——“……”
好难过，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乔鹿推开男人，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甫一抬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真可怜，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