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平日里和他们亲近的，信得过的。
老顾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差不多都听到了医生说的话，娄大爷反正不露面，他们便没再多话，一个个陆陆续续从医院离开。
围观群众叹为观止的看着一辆辆限量级豪车跑车飞驰而去。
一瞬间突然多出来的扎眼货统统消失了个无影踪。
闲杂人等消失后，裘欢和阎光耀到病房里看了眼蒋小闹。
指着娄鸣的背影，裘欢眼神质问了下。
多年的默契撒，裘欢是在问娄沁，‘娄鸣这是怎么回事？’大出血的不是蒋小闹吗？他这里是怎么回事？
裘欢汉子的性格，哪里能理解娄大爷心疼媳妇儿的感受。
不明所以。
娄沁也是无奈，这让她怎么说。
人，也看了，顾谨则就揽着娄沁带着裘欢和阎光耀出来。
“你们也走吧，不早了。”
裘欢就没打算留下来，轮不到她，瞎虚伪啥？
“鸣大哥到底怎么了？”
裘欢到底是担心娄鸣，没见过娄大爷那样失魂落魄过不是！
自打她从南部到C城上学，和娄沁走近，成为闺蜜之后，裘欢是拿娄大爷当亲哥哥看的！她是个独生女，没什么兄弟姐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她早就拿他们当亲人看待了。
“不用担心，他就是心疼蒋小闹。”
顾谨则替娄沁回答了，没说花房里的来龙去脉。
这还不是时候。
“早点回去吧，改天再说。”
顾谨则对阎光耀说着，示意他带裘欢走。
“你也回去吧，我今天留下来。”
老顾低低对娄沁说着，商量的口气，却是不容反抗的话，“孩子们都在家里，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娄鸣今天这样的状态，老顾是非留下来不可的，娄沁看眼病房里的俩人，哪个都让人揪心。
捏着娄沁下巴扬起，低头轻吻了下，老顾哄着，“回去吧。”
裘欢伸手，拉着娄沁，一起离开了医院。
病房外的走廊上，老顾看眼病房里，人，稍微走远了一些，电话，打给了鱼柯，他的最心腹。
鱼柯在老顾这里，相当于是娄大爷的池木修。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蒋小闹就没醒过，娄大爷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就盯着闭着眼睛的蒋小闹看了一夜。
老顾进来好几次，却没有劝他一回。
这是娄鸣该蒋小闹的，如果换做是娄沁躺在这里，老顾一样会守着，将心比心，便是如此，这就是兄弟。
娄家家里的人，没敢告诉，说了也是让他们担心，老顾交代了下去，不让说。
次日，南生听说了蒋小闹的情况，这和上一回她住院不一样，过来看了一眼。
洛央一大早也跑了过来，瞅见南生，多看了眼。
不为别的，平时车行里的南生要么是工装，要么是休闲装，就没穿过西装，今儿南生是打着领带穿着皮鞋过来的，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南生之前跟娄大爷说过，他要去南家的公司上班，他要夺权。
好容易娄大爷愿意说话，南生刺儿他，“以前我还羡慕你来着。”
娄大爷知道，南生说的是他的小妻子。
洛央从他们俩身边走过，直接往病床跟前走，蒋小闹正在输营养液。江汝飞从后面跟过来，停在了娄大爷和南生身边。
老顾从外面回来，刚抽了一支烟。
抽烟前，老顾接了鱼柯的电话，说是念溪让念家的人保着，不让带走，不好弄。
老顾本以为，念溪还是以前那性子，抵触念家来着。
这节骨眼儿，怎么就让念家的人管了呢？
娄大爷看见老顾进来，眼色沉声，直接问，“人呢。”
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
娄大爷知道，不用他说，老顾就会办他想办的事儿。
开什么玩笑，他的心肝儿成了这样，念溪能好过？当他是死了还是当他是纸糊的。
娄鸣只恨当初没有直接弄死念溪，让她有机会来祸害他的宝贝。
再多的懊恼也是于事无补，娄大爷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没别的。
娄鸣的话问出了口，南生和江汝飞都朝顾谨则看了过去。
“小闹！”
病床前，洛央突然喊了声儿，娄大爷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先行动了起来，跑回了病床边儿。
这就是不过脑的反应。
这是蒋小闹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
先看着喊了她，轻拉她手的洛央，蒋小闹对洛央笑了下。
叔突然出现在眼前，病床都跟着晃动了下，蒋小闹瞅着叔的脸，同样笑了下。
她这一笑，娄大爷的眼，瞬间红爆。
真真应了那句话。
你一笑，云淡风轻，于我心，兵荒马乱。
娄大爷此时此刻的心，何止是兵荒马乱。
“叔……”
病床上的蒋小闹低低喊了声儿，娄大爷的泪，夺眶而出，“嗯？”
蒋小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叔，想抬手去给叔擦脸，可发现自己手上还扎着针，她不敢动，是个怕疼的货咩！
洛央在一旁跟着掉眼泪，想到昨日花房里血泊里的种种，忍不住鼻子发酸。
“叔，我没事。”
蒋小闹又是简直几个字出口，娄大爷的心哟，碎了。
把脸埋在蒋小闹的心口，娄大爷把从记事以来就不再流出来的泪水都灌在了蒋小闹的心口，久久不能平静。
南生和顾谨则看着这般情景，痛定思痛，离开了病房。
这时候不适合他们待在里面。
江汝飞走到床边，把还不愿意离开的傻媳妇儿拉走。
洛央心口疼的，跟她受了多大磨难似的，从病房里出来抱着江汝飞那个痛哭。
江汝飞都无奈了。
可他也知道蒋小闹和洛央都经历过什么，只好安慰着自己媳妇儿，轻抚着洛央后背，哄着，“好了好了，人不都醒了吗，医生也说没事。”
昨天回去，洛央哭着跟江汝飞讲了花房里的事情。
而昨天还被迫被归老六带去参加婚礼的归思，此时此刻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发着高烧。
她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所有过程的人啊，不能说和蒋小闹感同身受，可她也是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蒋小闹的情绪变化以及心理感受啊。
蒋小闹生生把念溪胳膊上那块肉扯下来的时候，归思多解气！可是，那个时候的蒋小闹没有一点情绪，和她隐忍着心底的伤，没有可比性。
归思知道，蒋小闹心底的伤，比她自己做出来的事要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