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十分钟前牌局结束。
眼看新年将至沈就的视频电话打来，沈箬咬着糖挥手打招呼，“你这是卡点来的啊。”
沈就看着视频笑，“怎么样，哥哥我有没有诚意。”
“特别有诚意。”抚了下耳发，沈箬起身往别处看，有听到一群人在倒计时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
“顺利。”
沈就嗯了声，佯装沉脸，“你的电影在春节档上映还瞒着我，又不找你拿票，我自掏腰包带公司的人去捧场。”
“你去GC了？”
沈就解释，“去海市办事跟京先生偶遇，才听说春节档的事。阿厘，不管任何事千人千面，在我跟你二婶心中，你一直是最棒最优秀。”
她扬着嘴角，看到楼下有群人在玩儿仙女棒。
“家人滤镜是吗？”
“哥哥请全公司的员工，哪里还能让哥哥掏钱。具体档期还在协商中，确定下来我一定告诉你，好吗。”
“那就一言为定。”
她乖乖点头，手机上显示时间0:02，“哥哥，新年快乐。”
同一时间沈就跟二婶都转账来，附言：宝贝阿厘新年快乐。
“二婶还没休息啊。”
“就掐着时间给你转账，新年快乐，阿厘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沈箬笑盈盈，沈就有看到背景，只平静的一句，“跟男朋友在外面跨年？”
“是。”
没有多言，沈就只说，“阿厘开心就好。”
又聊了会儿视频挂断，冷，手机放一旁想哈气暖手，谢兰卿自背后抱上来，扶着软腰轻轻一掐。
痒得不行，沈箬顺势扭身，软软地仰头，“新年快乐，兰卿先生。”
应该喝了不少，谢公子身上的酒味特别浓郁，沈箬一直蛮好奇为什么旁的人喝了酒身上总有一股酒发酵后臭烘烘的味道。
而在他身上，能闻到酒味的厚重醇烈，他喝得多时候，挨近一闻都觉得味道醉人。
谢公子态度蛮冷的嗯一声，拉着她吹冰的手揉在掌心，自西裤口袋掏出一条金色链子。
不疾不徐，水流一般深邃的眼神慢慢望进沈箬眼底。
“要不要戴。”
说实话，勋章融的手链，她戴着很有压力，犹豫地解释，“太贵重也太珍贵，我不……”
不想听她的辩解。
谢兰卿复问，“戴不戴，沈箬。”
她安静的回望，心跳逐渐紊乱，“兰卿先生只给我吗，手链。”
“你以为我有多少勋章能融？”避开直白的问题，谢兰卿轻易给绕开，伸手按着披散的发丝。
“知道了。”她贴近，搂着男人紧窄劲瘦的腰身，“兰卿先生没给过旁人，但我暂时不想要可以吗。”
暂时不想要是什么意思。
真觉得，还能给她走掉？
冷寂的沉默，谢兰卿盯着怀里的女人，伸手，罗正拿出锦盒里的东西，看似特别的普通发夹。
实打实600美刀定制，白色的大花朵是非遗手艺，黑肉老山檀做的骨架，全手工钻石。
沈箬陪着小老太逛庙会，小商铺上45买的发夹，坏在二公子手里，转头就赔了千万。
“好香。”沈箬有闻到奶香。
谢兰卿冷眯着眼，不顺手的挽着一把青丝，绕了两圈用发夹固定，“赔你发夹。”
她觉得好笑，当然心里的悸动完全忽略不掉，“外婆给我买的才45。”
4.5又如何。
东西是他摔坏，叫小姑娘好一顿伤心。
该哄，也该赔。
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瞧，这漂亮姑娘怎么长的，头发一挽披着披肩便有一股极致韵味的妩媚少妇感。
明明满脸胶原蛋白，轻轻一掐就留下一层薄红，纠纠缠缠这些年，眼神还是纯澈的如小姑娘。
明明什么都没变。
她现在更有一股隐秘的不做作娇柔，骨头缝都给滋养出来了轻易勾起男人最坏念头，居心叵测的纯媚的欲感。
真他妈漂亮。
眼神不觉间幽暗迷堕，谢兰卿再度逼问，“戴不戴。”
她好喜欢这个发夹，香香的味道若隐若现，太喜欢点缀了明亮的眉眼，她笑得太漂亮，吊着男人的脖颈，“谢谢兰卿先生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他送的东西。
喜欢他。
半个字不提手链要不要的事。
她现在也是驾轻就熟的绕开话题，一边惹他不爽，一边不自知地挑逗勾引。
收紧腰间的力道，毫不留情一把掐到皮肉透过骨，疼得沈箬一哆嗦，“你真是有种，沈箬。”
跨年跨完，陆懿行又招呼她上牌桌。
正好借这个由头，“兰卿先生着急回去嘛，不着急我在玩儿两圈好不好。”
她并不爱打麻将，久坐腰疼。
但现在她宁愿去牌桌做送财童子，也不愿跟谢公子单独相处，一切都会被耗损。
她的期待，耗损太多。
也就自然地不会再去在乎结果和答案是什么。
填鸭教育，放在哪儿都不实用。
尤其忌讳用在感情上。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本能，是隐秘的亦是最能在如渊的心思里最易窥见的秘密。
站在冰川你会觉得冰冷刺骨。
站在熔岩你会觉得炽热滚烫。
不爱是前者。
爱，是后者。
就算我们的心不知道，身体机能也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答案。
去牌桌时，谢兰卿自然拿过她掌心的手机，沈箬诧异了下，爽快的说了密码风姿摇曳的走向牌桌。
谢兰卿倚着门框，优雅地焚了支烟，输密码切微信，点出头像，换头像切后台相册。
她的相册杂乱无章，大多是四处旅游的取景照，跟朋友，家人的合照，快速网上滑动。
是一张又一张的背影照。
无须花功夫去辨认。
是他，毋庸置疑。
拇指忽的一顿，点开16秒的小视频。
日本公寓楼。
在她卧室的床上，她伸手欲盖弥彰的挡住镜头，最是柔软不过的声音，对着粉色枕头被窝里的先生告白。
“你好啊，我的初恋兰卿先生。”
“我爱你啊，谢兰卿。”
“好爱好爱的啊。”
罗正有听到一丢丢，小情人那娇媚到让他牙齿发酸的声音，说着‘好爱好爱’，可是为什么先生的表情锋锐冷峻。
不高兴吗？
该高兴吗？
谢兰卿慢慢吐出一股白烟，说着好爱好爱他的女人，不是几分钟前刚拒绝他？
找到兔朱迪的照片，换好，反手扔给罗正。
“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