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你能去哪儿?”
“知道先生最介意哪件事么?”
她好犟的。
忍着脖颈的疼,眼里憋着眼泪,一个劲儿的捶他胸膛。
谢兰卿悍然不动,搂紧她,眼里的炽热的熔岩要融化了她,“中港不该让你离开,不该让你去马拉喀什,不该让你躲去景芫那儿……”
保护区的那四枪!
“是幸运吗?”
“不是,那是侥幸,万中无一的侥幸。”
咬破了皮,洇出了血,谢兰卿骤然停下,抬头,捧着她的脸,“先生认栽沈妹妹。”
“赌运差一辈子也没关系,赌赢一次就够。”
“非你不可。”
揉她在怀,谢兰卿何其满足的轻叹声,抵在她耳边,郑重又无比虔诚的,“爱你。”
“结婚,非你不可。”
“爱你,非你不可。”
“不需要羡慕肖鹏有小宝宝,我们也会有。”
“两年,够兰小草排队拿号。”
【爱你】
【非你不可】
不就是想听这个么。
期待,赌博,纠缠一次又一次,最优解给予问题最完美的答案。
他低下头,看她的眼。
取下手腕的金色链子,拉起她的手,一圈又一圈绕在无名指上,行为是无比的霸道强硬,“要不要跟我结婚,沈箬。”
“此生堕落不复醒。”
好冰好凉。
下意识的沈箬想要取下,让眼前这位尊贵的先生握住手,强势的裹在掌心,不准她碰一点,扭头,阴恻恻的一张脸,“去买戒指。”
“不论什么全要,你……”
无名指上缠着手链的手捂着谢公子薄情的唇,她想要笑又要强憋,眼里的贪嗔痴念怨,寂灭的光不知被那一句点亮。
“先生的语文老师也偷懒耍滑了吗。”
【爱你】
主谓宾的结构都不完整。
同‘睡你’‘要你’‘弄你’‘想你’这样粗暴简略,调情般的模棱两可有什么区别?
是分不清吗?
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沈箬?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谁也不说话。
小兔子急眼会咬人,还会一蹦八丈远,跑进兔子窝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看,他就是不愿讲。
明明就差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丝毫不想再让,再顺从。
泫然欲泣的女人转身就要走,走不了一点。
骄纵的越发没正行。
事关感情,毫厘都要去计较。
怎么不懂她的在意是什么。
也是突然懂。
‘阿厘’这个乳名的由来。
打小骨子里就带着毫厘必争的决绝。
谢兰卿从背后抱紧,裹在怀里,实在喜欢她这点小作小较劲,闷声一笑,吻在她侧颈,吻在耳畔。
“我爱你。”
“沈箬要不要跟谢兰卿结婚。”
“沈箬要不要跟谢兰卿有小宝宝。”
“谢兰卿非沈箬不可。”
“谢兰卿——”
“认栽。”
“嗯?”
她没回头,低下头藏着翘起的嘴角,“你喝酒了。”
谢兰卿嗯,瞧着车窗里偷笑的小兔子,又吻在耳边,哑声,“真他妈漂亮……”
吻的极重,疼的沈箬扭头,嗔怪他,重复,“你喝酒了!”
男人的眼底藏着旋涡,不缀深情,不带情愫,只是矜贵的眉眼漾着浪荡懒散的笑。
却在也不多情风流。
冷静理智之下,深谙幽幽的诱捕人陷落。
“喝了。”他说,视线不移,沉哑的补一句,“要我醉还是要我清醒。”
沈箬啊沈箬。
你想听的话,想要的唯一。
是要在清醒的时候听,还是在醉酒的时候听。
她转过身来,抱着男人紧窄的腰身,好不柔媚软糯一句,“都要。”
都要啊,谢兰卿。
清醒的时候要非沈箬不可,清醒的时候要娶沈箬,清醒的时候要爱沈箬,清醒的时候要跟沈箬有小宝宝。
醉酒的时候也要非沈箬不可。
醉酒的时候也要爱沈箬。
醉酒的时候也要娶沈箬。
醉酒的时候……
也要跟沈箬有小宝宝。
谢兰卿附耳点评,低磁沉哑性感同蛊无疑,“贪。”
“是啊,我承认。可这是兰卿先生许诺我的,要沈箬贪,要沈箬抢,要沈箬争。”
是。
是他纵的,是他教的,是他准允了的。
都是他。
所以合该他受着。
非她不可的,去爱着,哄着,疼着,纵着。
怎样呢。
此生就跟她耗了。
好不容易哄好的女人。
谢兰卿亲自给抱上车,系好安全带,摸着她被吹冷却热意不减的脸,“亲一下。”
冯易自觉的扣下后视镜扭头看窗外。
安全带拉倒极限,沈箬倾身吻在男人嘴角,车外这么多人,这么多保镖……她也要脸的啊。
娇羞青涩的幼稚到可爱。
“就这样?”谢兰卿轻笑声,扣住脖颈不给她躲,瞧她羞的,眉梢眼角都是娇羞是韵味的媚欲风情。
前者眸色一暗,捉紧后脖颈,拉近距离,低头噙着她水润的唇。
好久。
脑子都快缺氧窒息,谢兰卿退开,“回家知道么。”
她恍惚的点头,拉紧他衣袖,“兰卿先生呢。”
他说有点事。
太知道谢公子的占有欲,沈箬心里一咯噔,“不要为难师兄,跟他……”
车外,谢兰卿伸手要烟,眯着眼舔了舔余留奶味的嘴唇,见他脸色登时冷煞,“再说一个字。”
当他的面儿在乎别的狗?
当真是一点规矩没有。
还师兄。
再他妈喊得亲昵点。
就在这儿弄她。
“跟京先生没有关系,是我临时决定去日本。”她就这样撒着娇,眉眼俏丽妩媚,极是勾人的勾着他的小指。
娇娇的示弱示软,娇娆欲媚。
“好不好先生。”
谢兰卿嗤了声,特浪荡样儿,“怎样,什么都得顺着你啊。”
“你哪位啊,沈妹妹。”
羞臊一下晕染过眼尾,迤艳的粉色,软声软调,“你的未婚妻啊……”
你的未婚妻。
承不承啊,谢兰卿。
别以为求婚了就万事无忧,未婚妻的话,你听是不听。
男人挺直的背脊覆下来,探进车厢,鼻尖挨着鼻尖,“要管我……未婚妻不够,得谢太太,知道么。”
你俩调情是有一手的,冯易忍不住暗叹。
一个求婚一个应下。
现在还要打情骂俏耍花腔。
他鼻息烫人,微重,沈箬别开头,“那给不给管嘛。”
听听。
多酥媚的调儿。
给不给管嘛。
他嗯了声,言语里都是笑音,低磁慵懒的,好不正经的样儿,“给,怎么不给,都给。”
“未婚妻要不要听话?”
她好乖的点头,“听的。”
车门带上,沈箬想看一眼不上车的谢公子要去做什么,可恶的司机先生一点机会不给,直接提油门离开。
“恭喜。”
小小只眼中的笑容藏不住,怪害羞的样儿,“恭喜什么啊。”
喜欢听是么?
能怎样?
先生都不厌其烦的去哄,去疼,毫无底线的去骄纵,他能怎么办,自然跟着哄。
“恭喜你跟先生。”
“柳暗花明,拨云见日,长长久久。”
她抱着抱枕,极其小声,“你恭喜早了。”
只是求个婚而已。
确实恭喜早了。
又没有结婚。
何况,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