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已经洗漱完的沈箬再次到书房,也没化妆卸妆,就换了身睡衣头发散下来,在门口探着小脑袋,感觉整个人清凌凌的漂亮,水色的双眼纯净澄澈的要命。
“兰卿先生还要忙吗?”
谢兰卿慢撩眼皮,眼尾处有几道明显的褶印,凉凉地掠过来,看来行情真的不好,都给谢公子弄的郁闷了。
“过来。”冷冰冰的字眼时,同时拍了拍腿。
迟疑两秒,沈箬进书房,白色的兔毛的毛拖,有两个小毛球随着走动左右晃动。
自觉的坐在男人怀里,玉臂勾着脖颈,近了看还是清凌凌纯净的小模样,犯困眼里泛红潋滟的水痕。
谢兰卿掐了烟,大掌落在腿上,绝不克制向来主动。
扯动神经,沈箬往他怀里拱,涂了润唇膏黏糊糊的唇将将挨在谢兰卿喉骨出,那一块骨头凸的特别明显甚至可以说锋锐。
“先生……”
绵软的媚调,夜里多撩火。
他嗯,觑了眼怀里清凌凌脸颊上逐渐红润起来的少女。
甜滋滋的白栀花香,软过雁羽被,肌肤滑腻赛过锦缎,绵软温热的娇躯,这样馨香软玉的极品尤物在怀里,能做柳下惠?
那肯定不是男人。
喉骨和那一个嗯字同频微颤,勾着沈箬,粉唇微张衔咬住喉骨,带着一丝理性的提醒他。
“……没,那个了。”
跟他断,就没再打避孕针,非得要避孕套,不允许一丝意外。
明白她的提醒。
可看他没有过多的动作,自始至终端的高不可攀的冷漠姿态,也就慢慢徐徐挑她那根神经。
他要坏起来的时候是真坏。
躲也不给躲,逃又逃不掉。
挑神经,磨软骨头,热得不行,痒到没边……
人还不负责。
她努力地想,又有哪儿做不对惹他不悦,除了询问会场外那位漂亮的世家名伶就没再做什么。
“多久回。”逗弄着小兔子,谢兰卿依旧从容端雅,只有嗓音微哑。
“后天。”
这事,早就说好。
她一直都很坚持留学的事,尽管拖拖拉拉这么久,念书这块上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学分修得怎么样。”
把怀里的女人揉紧几分,手臂掠过她准备拿烟,微顿,转而扯了湿巾来擦手,沈箬脸红透,软在怀里长吁一口,余光就看他擦了一次又一次,多次才停止转而拿烟。
她还在微喘,羞的不想抬头,往颈窝里拱,抱在睡袍下的手也不拿出来反而抱得更紧。
“很快了。”
她的嗓音又闷又软,安静的彼此的呼吸声,插进来打火石的摩擦声,尼古丁味弥散。
忽的好奇,“怎么换烟了。”
跟刚认识他时,抽的烟不同,虽然中途他也换过,却不像是不爱抽的样子,听陆懿行提过一嘴。
贼浓,呛舌又辣喉。
他说:【兰卿哥就喜欢烈烟,非得灼舌那种才有劲儿。】
怎么换的?
谢兰卿扫了眼。
“没别的想说?”他绕开话题,曲指掸了掸烟灰。
眼皮逐渐发沉发困,明明男人抱她很稳,还觉差点安全感,糯糯呢喃,“……先生抱紧点。”
谢兰卿低呵一声的同时,手往下几寸拖着臀,才听她断断续续困倦的语调,“两周见,见先生……”
“我假很多的。”
“我,我……”
我为什么没有下文,谢兰卿垂眸,女人已经睡着。
一支烟烧完,抱她回主卧。
她很自然的动作,摸了摸身旁没人,就去扯枕头抱紧,往柔软的被子跟枕头里藏。
盯了几秒,谢兰卿折步离开。
隔日。
去了一趟酒店,沈箬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把买的两幅画给吴老看,两人讨论不少。
吃过午餐,沈箬说着明儿回学校的事。
吴老询问,“你们毕业前是不是有画展。”
沈箬苦哈哈地点头,“算毕业前最后一次考试。”
“有想法没。”
“目前为零。”她眉眼都丧掉了,目前没有一点去考虑毕业前的个展的事儿,有想起李木子讲的,不少前辈想要毕业,个展弄了七八次。
吴老抬手,拍了拍小姑娘脑袋,“好好做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发邀请函。”
知道吴老是捧她,沈箬感激。
要继续去留学了,当晚奥利维太太也邀请了沈箬吃饭,就她们俩,话题不少聊画作很是愉快。
奥利维太太又送了不少手工的巧克力,并不吝啬地教她制作过程,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贵重的首饰,沈箬没要。
两人相谈甚欢,聊得晚九点,Matteo发来消息沈箬才告辞。
去私人会所的路上,沈箬挂车窗散酒,奥利维太太特意带来的红酒,果香味浓蛮好喝多喝了几杯,这会让头昏脑涨,迷迷瞪瞪的。
他们先到,二十来分钟,谢公子的座驾从会所出来。
Pietro先闪灯,扭头叫后面似乎睡了的小情人,磨蹭几分钟沈箬推门下车,脚步踉跄到车边,俯身下来柔媚浅笑。
“先生。”
酥媚绵软,听得人牙涩。
搁腿上的电脑摔一旁,谢兰卿伸手把人抱来怀里,她双臂自然地吊着,一双迷醉虚蒙的眼去看另一双迷荡的眼,翘着嘴角,慢慢凑到男人耳朵边,“兰卿先生不生气好不好。”
“……我今天去买了。”
抬手摘下眼镜,没了镜片遮挡,一双眸更是红欲跌荡泛滥,懒意的溃散,舔了舔唇,谢兰卿明知故问,“买什么。”
她羞,声儿小,“就,那个啊。”
“哪个?”
坏的彻底,提着后颈捉起来满是趣味。
她不再说,似嗔似怨的看他眼,扭头发烫的唇隔着精织的衬衣咬她肩线上那根极硬的骨头,醉醺醺控制不好力道,时重时轻。
略痛略痒,腰腹间那根火线瞬地蹿起来,他再次把人捉起来,视线交缠,掐着那把软腰,声哑,“爱不爱我。”
她的手摸上咫尺间的皮囊,真心轻易可见,“爱兰卿先生。”
谢兰卿沉眼,低头吻她眼皮,“哭什么,委屈?”
委屈吗?
怎么不委屈,委屈泛滥的凶。
沈箬颇有点豁出去的样子,蛮凶狠的架势,揪着谢公子的衣襟,想看看被烈酒烧过依然薄情的眼里,有没有一毫厘的情感,“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谢兰卿最过分,薄情寡义一点真心都没有……你看我多好哄啊。”
她怕他,但喝了酒又忍不住,没那根警戒线箍着,张嘴就顺溜,委屈哪个点就讲哪个点。
“哪怕你喜欢我一点,我,我哪里舍得走掉。”
是哪怕一点。
是舍得走掉。
最卑微的量词。
最无奈的形容词。
“我都铁了心,不喜欢你不爱你了。”
“可你就是这么有恃无恐,有些话说得久了就会变成真的。”
什么话呢?
他觉得他大抵是懂的。
真心实意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那种,那时候豁出去堵过,堵他心意,堵他一丁点的时间催化下带来的怜惜。
吵过闹过溜过,还有了小宝宝。
女孩子大抵是信了那所谓虚无缥缈的喜欢。
可结果。
他并没有。
反而是她被霸道蛮横专制的要她先爱。
哄也好,骗也罢。
讲的多了,虚与委蛇的假话在她口中也变成真话。
爱他,只爱他。
谎言变成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