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漠北公子仰望着天空,看着天空里的那轮圆月,神色有些复杂。
六年了,他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的根基还在这里,凤子珏毁掉的不过是他在外面的势力。
他的仇,他的恨,总是要报的,而他只能辜负了玉瑶。
“公子……”
一袭白衣的男人站到了漠北公子身边,小声询问道,“那姑娘怎么办?”
“忘川,她先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忘川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公子离开六年,他也等了六年,可是一回来,公子就丢给他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他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啊。
可是漠北公子,比以前更加冷漠了,忘川不敢多言,只能领命进了帐篷。
站在床边,忘川情绪有些复杂,这姑娘是禹国钟侯爷的女儿,在六年前平乱有功,侯爷却是交出兵权,解甲归田。
可是那侯爷手中其实还有一块兵符,是先皇去世时交给侯爷的,有传闻说,只要谁拥有那块兵符,就能够颠覆天下。
忘川想,大概就是因为如此,漠北才将侯爷的女儿抓来当人质吧。
哎,忘川有些同情她,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减轻她身体的痛苦。
为她喝药,施针,忙了一夜。
“这是哪里?”
“幽然居!”忘川温柔一笑,将手中热腾腾的药放在一旁,伸手为她号着脉,“你身子太弱了,得好好调息,不然会落下病根!”
虽然他很和善,可钟之漫眼里却满是敌意。她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只是脚刚落地,就全身一软,跌了下去。
“当心!”忘川上前搀扶着她,将她温柔的护在怀中,“我刚给你施了针,会暂时全身软弱无力,还是好些躺着休息。”
“忘川,她醒了吗?”恰时,漠北公子推门而入,望着那暧昧的一幕,脸色变得黯淡无光。
忘川看着他的表情,撇了撇嘴,“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
话落,忘川逃也似的的离去,最近漠北公子火气很大,他还是珍爱生命,远离他。
钟晓漫厌恶的看着他,“哼,你将我抓来,不就是为了那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吗?”
漠北公子上前,轻笑,“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有我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跟本公子这么说话嘛?”
钟晓漫嗜笑,眼中竟是寒光,“你让我活着,就是将你自己推入死亡的边缘,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以洗我今日之耻。”
闻言,漠北公子抬起她的下颚,笑道,“本公子最是喜欢烈性的女子,可是本公子也从来都不怕死,不过你最好搞清楚,除非本公子愿意,你觉得以你的功夫能杀了本王?”
闻言,钟晓漫一怔,他说的没错,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杀了这个人吗?
以前,她就经常听江湖上说书的先生,说起漠北公子的事迹,褒贬不一,如今没想到,她竟然会落入这个失踪了六年的漠北公子手上。
漠北公子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邪魅一笑,“别说本公子没给你机会,三次机会,你若能伤到了分毫,我就放你离开,至于你爹手中的东西,我另寻它法。”
钟晓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语落,漠北公子缓缓靠近她,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过前提是,你要做些什么让我开心,否则本公子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钟晓漫深深的吸了口气,眼里满是迷茫的看着漠北公子,她看不懂他究竟想要玩什么花样,可是,若他说的是真的呢?
“你不需要马上就答应,本公子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这期间,忘川会照顾你。”话落,漠北公子抬手,划过她的脸颊,邪笑道:“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我看忘川似乎很喜欢你,不如……。”
钟晓漫咒骂了一声,“无耻!”
闻言,漠北公子“哈哈”笑了两声,不再停留……
下雨了,似老天也在为那些死去的人而哭泣着。
钟晓漫站在雨中,淋着那细雨,感受着雨打在脸上,滑过鼻尖,洒落在身上的那种朦胧的感觉。
雨过后,钟晓漫换下了湿衣,站在窗户边,思绪万千惆怅,漠北公子给她考虑的期限已经到了,可她依旧是迷茫的,也许,只要她稍微的自私一些,不去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她便能达成所愿。
然,一切真有那么容易吗?
身后,她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微微一颤,她知道,他来了。
漠北公子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考虑清楚了吗?”
沉默了良久,钟晓漫深呼吸了一下,似下了很大决定一般。
她看着漠北公子腰间的佩剑,“你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食色性也,你如此尤物,本公子又岂会舍得你红颜薄命?”漠北公子说的异常轻佻,彷若他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美人。
“都说漠北公子有断袖之癖,没想到也不过是传说。”钟晓漫语气里满是讽刺。
漠北公子邪邪一笑,“想好要做什么,让我开心了嘛?”
钟晓漫只觉他的话是那么的刺耳,“你就不怕我父亲的人找来,踏平你这里?”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钟晓漫抬眸,注视着他,一言不发。男人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可是女人报仇只有她的身体,她冷笑抬头,“不要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闻言,漠北公子淡笑,将佩剑取下,放到了一旁,“那你预备如何?”
钟晓漫望着他拿冷俊的面容,随后缓缓解开了腰带,一步步的靠近他。
抬手,勾着他的脖颈,垫起脚尖,性感的红唇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只是,从未经人事的她,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以往,都是他主动吻她,就算再亲密,也只是点到为止。
漠北公子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笑了,“原来你就是想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啊?可是你也知道,我对女人不敢兴趣……”
可是,钟之漫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再一次的踮起脚尖,稳住了漠北公子的唇。
漠北公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而钟之漫狠狠将他一推,推倒在了床上。
刹那间,一道银光闪过,在漠北公子脖颈前停止不动。
她拿着发簪的手被漠北公子牢牢的抓住,漠北公子轻笑,“这样就想杀本王,是否太小看本王了?”
钟晓漫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可依旧停止不前。
“够了,钟之漫!”漠北公子脸色一沉,手一个用力,捏得她的手一痛,她松开了簪子。
感受着她那浓浓的杀意,漠北公子心里不由怒意横生,“游戏结束,既然你动了手,却没能杀掉本公子,那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话落,漠北公子大手一挥,将她的衣服拉开,使得她上半身展露无遗,袒露在他的眼前。
钟晓漫双手护胸,“你……”
漠北公子低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漫,你该明白游戏规则的,若你怕了,日后就别想着逃走,因为你根本就没那个机会。”
“愿赌服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松懈,否则就是你的死日!”话落,钟晓漫闭上双眸,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只是,她的报仇之路,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她连他都杀不了,更别提去杀那个让她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傅渊,他的父皇!
“小姐,你不能进去!”忽然,屋外传来了嘈杂之声,下一刻,便是门被推开了,那女子瞪大了双眸,看着屋内暧昧的一幕。
“雨琴,你好大的胆子!”在雨琴推门而入的那一咳,漠北公子连忙拉过被子盖在了钟晓漫身上,用他的身子将她挡住。
望着雨琴,漠北公子双眸里透着嗜血的冷意,“雨琴,本公子不过是离开六年,你真是越发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公子息怒!”雨琴跪于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漠北公子,“奴家不是有意冲撞公子的,只是小姐来了,一心念着公子,让奴家来寻公子,奴家知道公子在此,便寻来了,实在是小姐……”
“瑶瑶来了。”漠北公子微微蹙眉,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他不会放下报仇的事情,这六年,是他给她的。
她放他走了,却是不愿从山谷里出来。
只是,如今她又来了,可是想通了?
他与她注定是有缘无份的,如今她来了,是不是也放下了?
其实他要的不多,只要她好好的。
然而,他却永远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起来吧,去告诉小姐,我一会便过去。”
“诺!”雨琴起身,却是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床上的钟晓漫,却因漠北公子刻意挡住,而无法看清她的脸,却又不敢上前相看,只得微福着身子,退了出去。
漠北公子整理了一下着装,望着钟晓漫道,“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钟晓漫抬眸,声音里皆是冷漠,“男人果真是犯贱的东西!”
漠北公子对于她的冷漠,没有在意,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颚,道:“要说犯贱,你不是更犯贱吗?本公子只是让你做些让本公子开心的事情,可没让你用身体来。”
话落,他双眸里满是嗜血的笑意。
钟晓漫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无助的哭泣着,“爹爹,女儿该怎么办,你快来救女儿啊,女儿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