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幕幕。
狐然眼底突然有些晦涩难明,随后摇了摇头。
她坐在那里,看了看凤鸣。
又呆呆地看着楚枫。
突然自顾自开了口。
“很久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
“一个女人,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不被杀死,不得不跟着另一个奇怪的女人,去往历史长河。”
“修正那段历史。”
“但这个女人,太爱那个男人了。”
“可惜她出生便是残缺,便是姜初然的替代品,永远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
“她去往历史长河,也带了私心,那是不甘。”
“她种下了一种饵,名叫苦情。”
“男人知道,但他没去掉那种饵。”
“那时候,女人就知道,自己的私心……已经赢了。”
“因为楚枫不知道。”
“苦情饵,不仅仅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啃噬他的心,让他能够爱上自己。”
“它还有另一种特殊功效。”
“随主而变!”
“它的主人是时狐,所以,它不仅仅能吞噬对方的情感,也能吞噬……时间。”
“也就是说。”
狐然说着说着。
低着头。
这一刻,似乎没敢看楚枫。
“哪怕男人,现在已经强到已经能控制苦情饵,但是只要苦情饵在对方身上一天。”
“就会影响到历史中的他自己!”
“现在的他,因为强大,不会受苦情饵影响。”
“但,过去的楚枫,却抵挡不住它!”
“所以……”
狐然看了看凤鸣。
美人轻轻开口。
“对不起。”
“我身入历史长河,却忍不住去看他,更是留了一些印记,转世,去了他身边。”
“因为我知道,如果想和他在一起,那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从此之后,地球人间,多了个凤鸣。”
小邪懵懂无知。
拽着狐然的本命骨,歪头看着一切。
少女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但是。
她有些感觉。
这个自称狐然的妈妈,没有恶意。
然而此时此刻的凤鸣,却有些呆滞。
“究,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
“转世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你是我的转世,应该说,在某段时间里,我消失在历史长河,成为了你。”狐然轻道:“你,是我用来接近他的最后一颗棋子。”
“事实上,我赢了,应该是说,我们赢了。”
“不是么。”
狐然看着凤鸣,微微一笑。
一指轻点凤鸣的眉心。
无边记忆,顺着凤鸣脑海流入。
从地球上。、
第一次遇到楚枫。
想要绑架对方父母。
然而那个男人。
本该杀了她们所有人。
却选择了,对她手下留情。
并非是优柔寡断。
而是。
受苦情蛊所影响!
她终于慢慢地。
想了起来。
再到后来。
自己被黑狱抓回,落难南荒。
又是那个男人,救了自己。
甚至于想起了。
昔年。
武王殿,龙椅上发生的一切……
凤鸣看向楚枫之际,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凭什么我一定要死!”
“对啊。”
狐然苦笑:“凭什么你一定要死,凭什么我一定会输呢。”
因为这场故事的始终。
都只有一个裁判。
就是那个男人。
“走吧。”
狐然挥了挥手。
“你迟早会消散,而我……他已经放过我一次。”
“等他,或者那一位,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一天,一定会去改变那段历史,亦不会放过你我。”
“那一位又是谁?你提到了一个女人。”
凤鸣猛地摇头。
她似乎还是有些混乱。
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
自己竟然是另一个女人转世。
而这个真身,现在告诉她,她会消散。
为什么会有些……不甘心呢。
凤鸣回眸,看了眼楚枫。
“你们提到了保护他。”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或者消失了,才能保护他?”
“我不知道。”狐然摇头:“这种事情,只有那个女人知道。”
没人知道那个嫁衣女子是谁。
她跟了对方如此之久。
亦不知情!
只知道对方的手段很强。
古往今来十万年。
她所见中。
除了楚枫的母亲之外。
无一人,可以与嫁衣女子为敌!
“我想陪他走走。”
凤鸣突然像是认命。
看着在海洋中,一步步离去,前往寻找芷兰等人的楚枫。
轻轻开口。
狐然同意了。
安静地跟在楚枫后方。
她也想。
一路前行。
没有交流。
没有言语。
其间。
凤鸣尝试着伸手,勾了勾楚枫。
可却勾到了空气。
这种感觉很难受。
明明近在咫尺。
却仿若隔了一片天地。
狐然没说话。
这种孤独,她懂。
也只有她明白!
曾经在历史长河,亲眼见过楚枫数次身死,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插手,心中的孤独,前所未有。
四周环境,从深海到浅海。
楚枫终于慢慢走出了那片深渊。
“好了。”
狐然轻声开口。
凤鸣的脚步,戛然而止。
凤鸣张了张嘴。
临近分别,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轻轻一叹。
也许对楚枫而言。
自己确实永远消失了才好。
啪嗒。
一滴泪水落下。
楚枫猛然回头。
两女齐齐一怔。
见到那男人,快步走回之际。
凤鸣轻轻吸了口气。
哪怕是狐然,都有些茫然。
难,难不成被发现了?
这又怎么可能?
要知道。
哪怕是楚枫仰仗的九御之术,都无法观测到嫁衣女子手段神通才对!
楚枫突然走到凤鸣身下。
伸出手,捡起了一枚白玉石头。
“小珍珠,好东西。”
凤鸣呆了呆。
狐然闭目,深吸口气,又是一叹。
原来不是看见了她们。
“你啊。”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偷东西的毛病。”
楚枫突然起身。
又向旁边走了两步。
在此一刻。
男人的手穿过狐然的心口,又取出一物。
“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
“只要原主没看见,可以叫拿,可以叫借,可以叫捡。”楚枫口中喃喃:“决不能叫偷。”
“歪道理。”狐然撇嘴,剜了楚枫一眼。
然而眼底尽是爱恋。
比之凤鸣的炽热,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后她便化为一缕缕失落。
对方看不见,听不见。
近在咫尺。
这恐怕是世上最远的距离了!
“我说两位美女。”
蓦然。
楚枫的声音传来。
只见男人摊开手,两粒白玉珍珠安静躺在手心。
眸光深邃,仿若在这一刻,打破了限制,跨过了时空!
“你们的东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