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看着苍穹。
宫殿露出的一角，正在缓缓蔓延。
万千星辰，也在逐渐增多。
其实。
别说老龟了。
他自己解锁自己的识海，都有些吃力。
若不是母亲帮忙。
可能自己的进度会更加缓慢。
不过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
随着这些记忆解开。
现在的他，能调用的力量，不仅仅局限于天庭东胜的练气筑基，而是能蔓延到整个修真界，仙界，地球……
可以说，如今的他，已经能影响仙界。
意识退走之际。
他猛然顿住。
再回首，苍穹之上，一道裂缝突然显现，缓缓撕开了苍穹。
翁！
那座母亲赠与自己的宫殿，在这一刻散发出幽幽光芒，似乎在抵御着裂缝。
然，裂缝蔓延时，不少黑纹，顺着那光芒爬下，缓缓吞噬。
楚枫再度举目。
苍穹，那黑色尖刺再现！
“哎。”
一道苍老叹息，自识海内传来。
楚枫再回眸。
发现那宫殿之上，还坐着一位老人。
一席素色长袍。
袍角有着水墨纹路。
玉冠束发。
只不过，神态苍老。
男人手握玉简，举目看着苍穹，又是摇头。
轻轻点了点玉简，其上一缕缕光芒散出。
看得楚枫微微眯眼。
那光纹，竟是仙魔古文字！
而这些古文字，落入大殿之际，那黑色裂缝终于散去。
只是。
散开之际，楚枫才看清楚，其中的东西。
那是一缕，黑色尖刺！
“你是谁？这宫殿，又是什么？”楚枫轻轻开口。
这宫殿是母亲所赠与自己的第二件东西。
母亲不会害自己。
所以他才会询问。
苍老男人，没看楚枫，缓缓闭目。
“你后边儿这宫殿是什么？”
楚枫已经尝试过，他无法进入宫殿，也察觉不到宫殿内部丝毫。
老人并不回应。
反倒是凌空作画。
画中，一副山水，缓缓成形。
楚枫无言。
伸手碰了碰老人，发现仅仅是虚影。
再看向苍穹。
或许。
那黑色尖刺，是想渗透自己意识空间，而又被这座宫殿所阻挡保护了起来。
楚枫猛然回神，稍稍一惊。
他看的不是眼前之人的山水作画。
而是这画卷本身。
这材质……
怎的如此像是那一副河图洛书？
可又有不同！
意识空间内。
山水之间，老人作画，而楚枫则是在一旁安静观看。
许久。
老人已经画完山水，缓慢离去。
“素纸，墨痕如缕，笔下，惊寒凌物。”
“留驻，留驻，幽魂倾诉，道尽纸上人间苦。”
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独留楚枫。
眼见对方消失。
这才看着绘卷，上下观察。
这确确实实，只是一副山水画卷，而唯一奇怪的地方，便是山水之上的落款。
那是仙魔古文字。
也读作‘子思’。
这是方才老人的名字么？
楚枫幽幽回神。
看了眼苍穹的尖刺，他心底深处有一丝紧迫之感。
这尖刺降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晓。
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外界。
林帆打开车帘，仔细地望着殿下，手中长刀颤动。
直至楚枫醒来。
神色如故。
使得林帆愣住。
“殿下？”
“嗯。”
“那老龟呢？”
“死了。”
林帆：“……”
终是坐下来，双腿有些发软。
“还好没闯祸。”林帆松了口气。
“他们呢。”
“杀完了。”林帆轻道：“几个太子，也绑了起来，听殿下发落。”
“绑起来做什么。”楚枫摇头：“直接宰了。”
林帆挑眉。
“还有一些降将。”
“全杀了。”
楚枫摆了摆手，心底深处有种戾气。
有母亲帮助。
手环解锁进度飙升，已经到了9。
跳过了结丹元婴大乘。
看自身气息，已经无限逼近仙境。
至尊道境！
现在的他。
大抵能一瞬抽走他人凡基，让任何仙尊仙帝，一瞬间失去凡道根基。
别看没了凡道根基是小事。
若是两位仙帝对阵。
其中一方失去凡道根基，兵败山倒，几乎就是一瞬的事情。
暮华的暮字大印，也是从凡道一路凝练，那个暮字是成就仙帝的象征，可没了凡基，大印也就软了。
至于。
对阵那五衰老头。
楚枫还有些举棋不定。
不是觉得打不过。
是觉得不够稳妥。
那老头毕竟站在仙界金字塔如此之久，没有一些后手，他是不相信的。
况且。
此番转生到东胜神洲，被母亲解锁了手环，他通过那类似‘全知’的能力，终于想起了来这里的原因。
来之前。
自己在慢慢长河中，看到了一个人，也想起了一些人来。
楚枫摇头，从自己口中，取出了一物。
一只银色小虫子。
看起来通体光滑，并不恶心。
银色小虫子似乎很惧怕外界，在现实中化作一道勾饵。
“苦情饵，入心为蛊。”
李夜莺看到此物，眉头微微一皱。
“我就说你身上有其它的声音，搞了半天是这个，你又去招谁惹谁了。”
“时间太久了。”
“丢了吧！”李夜莺心底深处有些不舒服：“它会吞噬人心的，看样子，吃了不少。”
不论是为楚枫好。
还是心里那些抵触。
她都不喜欢这东西。
“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啊。”
楚枫摇头。
苦情蛊，不仅仅是影响人心。
“我的心够吃很久。”
“你！”
李夜莺白了楚枫一眼，不再理会于他，只是将王权剑交回之后，自顾自走入马车。
姜初然这些知根知底的女人，李夜莺不但不抵触，反倒是有些喜欢。
但这苦情饵。
明显是外边儿野花所种。
你楚枫也是什么都敢吃啊。
气死了。
她生气，不过是作为好友，不愿意看到楚枫胡来！
楚枫摇头。
只是自顾自低语。
回想起什么，轻声呢喃。
“我好像输了。”
苦情蛊，是那日在仙魔古战场，和那红衣狐然离别之际，被对方所下！
当时的狐然，信誓旦旦。
那些似乎是赌气的话语，在楚枫脑海之内回荡不息。
‘时间还长呢。’
‘如果重头开始，哪怕你这裁判吹黑哨，我也会赢的。’
这些不是无端联想。
如果不是母亲开始的话语。
点醒了他。
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狐然，这次你赢了。”楚枫沉默许久，莞尔一笑。
狐然下的苦情蛊，有些不一样。
不仅仅会吃人心。
这只蛊。
还会吃时间。